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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4 与王雷同(1/2)

汉人处处以高为贵。

身高、位高、才高、名高、德高,诸如此类。

以及崇高。

当来自洛阳的贵公子,豪掷百万,不为求财,不为求名,只为找回“天家体面”时。

这个崇高的目标,以及为此目标所采取的行动,及产生的后果。

皆超出了阳翟百姓的预期。

属于不可估量的“知障”。

于是乎,当贵公子抱着此崇高目标,悬扁市中街巷,张榜城门亭舍,招降黄巾余众。

而屡败官兵、神出鬼没、杀人如麻、撒豆成兵、来去如风,被看上一眼便魂飞魄散的妖贼黄邵,举众来降时。

整个“崇高逻辑环”,随之完满成立。

并被阳翟百姓当做经验积累。

无人敢生疑。

贵公子豪掷百万,找回天家体面。

果真应验。

为何如此?

只因平常百姓,习惯仰望洛阳。

自无法想象,高高在上的权贵,所思所想,所欲所求。

于是乎。

当平常思维逻辑,及一般生活经验,不再成立时。

自然而然,将其拔升到更高的层次。

是为“崇高”也。

就此事而言。

阳翟百姓与城外豪强宗贼,皆不认为:单凭一道敕令,妖贼黄邵便会举众来降。

然却出乎所有人预料。

妖贼黄邵,当真来降。

此事何解?

没错。

洛阳贵公子的“崇高”,产生了意想不到的效果。

此乃,我等无法匹及的,高贵。

宋奇出身扶风名门,曾为外戚,贵为濦强侯。

自幼熏染的高贵,又岂能假冒。

如此一来,当宋奇待人接物,如沐春风。

俯问民间疾苦,走访鳏寡孤独。

送衣赠粮,施医喂药时。

那股来自洛阳的高贵,足以温暖人心。

宋奇二下敕令,城中百姓官吏之“通贼者”,只需痛改前非,则既往不咎。

只因阳翟功曹、主簿等人密告。

前任县令及丞,与城外豪强,暗通曲款,狼狈成奸。

克扣官俸军资,属吏敢怒不敢言。

知新任县令到任,又将库中钱财席卷一空,弃官而逃。

故才半年,未能领食俸禄。

又道,城中官吏,多为豪强耳目。

需雷霆铲除。

宋奇这才二下敕令。

效果斐然。

官吏痛哭流涕,皆来请罪。

宋奇好言宽慰,悉数赦免。

又叮嘱道,前罪可免,后罪难逃。

如若再犯,数罪并罚。

一众罪官,指天为誓,绝不再犯。

安抚民心,整顿吏治,招降贼众,厉兵秣马。

不出半月,内外气象,为之一新。

宋奇三下敕令,请阳翟豪强大姓,城内赴宴。

收到请简(请柬),坞内豪强,日夜不安,如坐针毡。

明知是“鸿门宴”,然却又不敢忤逆。

只因县令高贵,黄邵凶狠。

十万黄巾,一万宿贼,皆换披南阳精工兵甲,为县令所用。

如此强兵,久踞阳翟,对城外地形、各坞守备,知之甚详,如数家珍。

如何能敌。

“县令身份,可曾知晓?”城外各堡主,紧急密会。

“出身豪门,配五县令印。

此来,乃为长社、益阳、阳安、颍阴、阳翟,五位长公主取食。”急切间,也只打听到个大概。

“配五县令印,为五县主取食。”单此一项,足令各堡主心惊齿寒。

“十万黄巾,粮从何来?”便有人想到据守顽抗。

“乃城内粮商,开仓放粮。

据说,足可支撑到来年解冻。

县令已许诺,以蓟国新谷,三倍赠还。”

“嘶——”众人无不抽气。

便有堡主叹道:“县令行事,与蓟王颇多雷同。”

不说还好。

此言一出,士气更衰。

“此宴,去是不去?”又有人问道。

坞堡有近有远。

家底有厚有薄。

强者不愿屈就,弱者降意已生。

难有共识。

于是不欢而散。

约定之日。

果有临近县城之堡主,如约而至。

人数约莫少半。

大半堡主借口未至。

宴会设在长公主行宫。

与会诸人,受宠若惊。

长公主虽久居洛阳,不常往来行宫。

然宫中用度,皆类比藩王。

此等席面,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又见县令,颐指气使。

宫中奴婢,俯首帖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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