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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1 朝令夕改(1/2)

“太皇恕罪。”卢植先告无状之罪。

而后质问小黄门吴伉:“此诏,可是先帝亲口所述。”

“正是。”吴伉不卑不亢。

“亦是先帝亲手著名。”

“正是。”吴伉答曰:“是否先帝字迹,司空一看便知。”

“此诏在前,还是在后。”卢植多此一问。

先帝托孤蓟王,不久便驾崩。

此诏,必在托孤之前。

果不其然:“此诏在前。”

略作思量,卢植追问:陛下立诏之后,乃至托孤之前。

期间,可有变故?”

吴伉面不改色:“并无异常。”

“倒也奇怪。”卢植似喃喃道:“若无变故,先帝因何改变心意。

废前诏,而托后孤。”

“废长立幼,终归不详。”窦太皇开解道:“先帝弥留之际,意志昏沉。

‘朝令而暮改’,亦情有可原。

又或许,立储之事,本就体大。

‘三思而后行’,亦是人之常情。”

“太皇所言极是。”内中隐情,时过境迁,卢植亦无从窥之。

“先帝连出二诏。

兄终弟及,父死子继。

若就此处论,前后二诏,皆出先帝之意。

换言之,合肥侯被废时,或当奉此诏行事,立皇次子为新帝。”

“这……”一时半刻,卢植亦无从辩驳。

太皇言下之意。

先帝二诏,皆有时效。

双轨并行,有备无患。

换作蓟王刘备,二选其一,亦无不可。

然废帝擅起刀兵,延祸宗室,因而被黜。

即便如此,还有备选。

便是《起居遗诏》。

正如少年时,先帝许诺蓟王“便宜行事”。

究竟是黄门侍郎,便宜行事。

还是陆城侯,便宜行事。

且看如何解诏。

二诏,一前一后。

一日之内,昼夜之间。

皆出先帝之口。

真伪毋庸置疑。

所谓金口玉言。

大汉天子,岂能自食其言。

如此说来,两道诏书,皆有礼法依据。

虑及此处,卢植奏问:“臣,斗胆。

敢问太皇,意欲何为?”

“朕,尚未知也。”窦太皇言道:“司空乃蓟王授业恩师。

自幼相伴,知之甚深。

且问司空,若蓟王知晓,当作何解?”

卢植一声长叹:“不敢欺瞒太皇。

若蓟王知晓二诏,必奉命行事。”

“朕,亦如此想。”帘内窦太皇,人影婆娑:“少帝无过,若就此罢黜,恐至朝野动荡。

之于二戚,亦如抱薪救火。

故秘而不宣,许是上策。”

“太皇明见。”卢司空亦如此想。

“然,南北二宫,禁中内外,并无秘密可言。

久必外泄。

若董太皇亦或是何太后得知。

必难善终。

比起二戚同日设宴,先帝一日二诏,方是心腹大害。”

“臣,无言以对。”一语道破卢司空此刻心境。

“程太仆将逝,长信宫不宜欢饮。

朕,亦无事宴客。”窦太皇言道:“且,有其一,必有其二。

今次虽止,焉知明日不复行?”

卢司空言道:“臣,今日来见,方知二戚事小,二诏事大。”

“司空且回。

朕,倦了。”窦太皇,言尽于此。

“臣,告退。”卢植自去。

窦太皇之意,不言自明。

蓟王归国,幕府随行。

朝中唯有卢植,乃蓟王最可信赖之人。

将先帝《起居遗诏》明示卢植,便有转述蓟王之意。

传与不传,一念之间。

且看卢植如何作想。

三日后,二戚宴,如期而至。

一切皆不出卢植所料。

太傅、三公,遣属吏代为出席。

九卿或称病不出,或二择其一。

百官列队二戚府前。

尤其董骠骑府,车水马龙,蔚为壮观。

换言之。

百官多数以为,手握三万西凉精骑的董骠骑,胜算更大。

一场置酒高会。

含义之深,不可为外人道哉。

陇右大震关。

慧妃自洛阳归来,便颇觉倦怠。

食欲不振,寝食难安。

得宫中侍医诊视,方知有喜。

蓟王子嗣众多,然多为单出。

能连生儿子,凤毛麟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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