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5 政均法平(1/2)
“皇后既有此问,下臣斗胆作答。”苏双遂将肺腑之言,娓娓道来:“下臣少孤,父母早亡。
混迹马市,为胡商养马……”
鲁琪拉等人,静静聆听。
“……主公与下臣,同乘一马。
左右皆怪之。
然主公谈笑自若,从未相弃。
待下臣如此,待公孙王后亦如此。
世人皆言,主公乃长情之主。
下臣亦如此想。
‘茕茕白兔,东走西顾;衣不如新,人不如故’。
皇后即来则安,无需心忧。”苏双最后言道。
“好一个,人不如故。”鲁琪拉轻声念道。
少顷,鲁琪拉又问道:“蓟王何所患,又何所忌?”
“主公患政不均,忌法不平。”苏双又答。
“政均法平。”鲁琪拉心涣然冰释。
稍座片刻,遂返中庭。
苏双自恭送不提。
“女主人何故有此问。”圣火女祭,心有不解。
“自宋贵人遣女官传授汉宫仪,已有月余。
汉家礼数,比罗马如何?”鲁琪拉反问。
“罗马礼节远不及汉礼。”阿奇丽娅感同身受:“尤其品秩等级,上下有别,尊卑有序。
后宫品秩,百石至万石皆有。
官秩尤甚。
便连官吏名称出处,许多皆存续千年以上。
而罗马并无此等严密的官员体系。
甚至只手便可数完:财务官(Quaestor),市政官(Aedilis),裁判官(Praetor),执政官(Consul),罗马皇帝。
还有些不入流的保民官(Tribunus)、监察官(Censor),诸如此类。”
“所以,复杂的制度,必然为满足同等复杂的国情。
层次分明的吏治体系,是为最大程度的管控国家。
单就吏治而言,我们便输了。”鲁琪拉叹道。
对国家的掌控,大汉自是首屈一指。
“这与女主人此行,有何关系?”阿奇丽娅仍未醒悟。
“品秩。”鲁琪拉,道破心声:“或者说等级。
蓟国兴二十等爵。
换言之,不算奴仆,自王爵以下,有二十二等人。
最低为编户齐民。
地位悬殊,可想而知。
然,蓟王却‘患政不均,忌法不平’。
如何施为?”
黑夜女王英妮娜,亦醒悟:“女主人忧心蓟王言行不一。”
“正是。”鲁琪拉叹道:“汉人言,投其所好。
不知蓟王好恶,轻身入宫,稍有不慎,死无葬身之地也。”
“原来如此。”阿奇丽娅亦醒悟:“苏令君所言,可信否?”
“当可一信。”鲁琪拉答曰。
“长情之主。”英妮娜一语中的。
“正是如此。”鲁琪拉心满意足。
阿奇丽娅忽言道:“女主人保留罗马皇后尊号。
金章紫绶,当食万石。”
“万石究竟是多少。”英妮娜问道。
“月谷三百五十斛,年四千二百石。
折一百二十六万钱。
岁时赏赐充给,当可加倍。”阿奇丽娅脱口而出:“依《蓟法》,皇后父(或)兄,可封民爵十八等之‘大庶长’,岁俸九百石。
授田九十顷,授地九十宅。
九十顷蓟国美田,鱼米双收,年可入一千六百二十万钱。
此还不算海外寄田。”
“我的天!”英妮娜心中惊骇,可想而知。
“父兄……”鲁琪拉一声叹息:“若无父兄,又当如何。”
“若无父兄,幼弟亦可。”阿奇丽娅答曰:“家中无亲,师门续承。
只需有正经出身,便可。”
“你我远道而来,举目无亲。
亦未拜师学艺,何来出身。”鲁琪拉反问。
“料想,蓟王当有安排。”年获千六百万巨款,对重返罗马之帮助,阿奇丽娅焉能不知。
断不可轻弃之。
更何况,远不止此。
英妮娜言道:“你我为媵妾。
可封美人。”
阿奇丽娅亦早知:“美人,食千石家俸。
家中父兄,授民爵十三等之‘中更’,岁俸六百五十石,授田八十顷,授地八十宅。
一年所得,约一千五百万钱。
亦未算海外寄田。”
如此算来,三人同嫁。
一年得利,满打满算,当不下亿钱。
十年十亿。
五十年五十亿。
诚如西王母,得亿万岁俸,轻松重建西王母国。
罗马皇后鲁琪拉,亦不逞多让。
只苦无身家,无人可继。
蓟钞的购买力究竟如何,三人久居北国,心知肚明。
然此时言利,终归不合时宜。
眼看大婚在即,鲁琪拉岂能落人口实,为人诟病。
然扪心自问,又难舍亿万巨利。
便在此时。
安长御并中书令,联袂来访。
主臣落座。
安氏四姐妹:安若素、安若水、安若梦、安若尘,今皆为王妃,又同为长御。
助公孙王后,掌管后宫。
今遣安氏长姐前来,足见持重。
中书令赵娥,开门见山:“主公立江表十港,欲舟行海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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