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2 汉人西徙(1/2)
八州官吏、大族,拖家带口,大举徙边。
不下数十万。
规模岂止空前。
试想。
王莽不过徒边万人,便引得民怨沸腾。
如今将八州清平干吏,尽数徒往敦煌,如何不令天下哗然。
奈何政令一出,不得不行。
除去干吏,还有八州大族。
只得变卖田产、宅院,举家迁徙。
敦煌,乃前汉时流徙犯人之地。
出敦煌便是西域。
如此遥远的异乡,只是想想,便觉人生艰难。
然皇命不可违。
此生已无退路,唯有砥砺前行。
所谓兔死狐悲。
便是侥幸留任的贪官污吏们,亦不由心中戚戚。
扪心自问,若无干吏治世安民,何来油水可捞。
若辖下无大族,又还有何人来送重礼。
朝廷此举,何其谬也!
贪官尚且如此。
可想而知,罪官又当如何。
悲愤之中,亦有一丝安慰。
本朝向来将罪官流徙比景。
乃是蓟王上表,这才尽数徒往敦煌。
比景在南,不过是座海港。
而敦煌却是河西四郡之一。
陇右更有蓟王坐镇。
或强于比景。
奈何心中悲愤却无处疏解。
贪官污吏,皆无罪。
诸如我等,与民秋毫无犯,两袖清风者,却皆被罢黜流徙。
朝政沦落至此,如何不令人痛彻心扉。
许多城池,正因有干吏坐镇,乱军之下才得以保全。
惊闻竟以“守土不利”之罪徙边,治下百姓皆赶来相送。
捶胸顿足,跪伏恸哭者,亦不在少数。
民心向背,又岂是金银能买来周全。
与城中父老,洒泪而别。
罪官携家眷,日夜兼程。
只因隆冬将至,若不能赶在大雪封路前,抵达敦煌。
身家性命不保,还将祸及家人。
立冬前,蓟国水稻开始收割。
督亢秋成,百里飘香。
今季又加雍奴北部新禾。
饶是渤海湾中,皆满稻香。
此乃蓟国头等大事。
便是驻扎在冀州的蓟国水军,亦纷纷提前回国,巡视各处水路,谨防宵小。
八百亩官田,之所以均产只有五石,正因雍奴薮中新田皆未曾驯化。
只需再耕种数载,均产当重回六石之上,或还更多。
三墩一手建立的蓟国,总归是不同。
先前避入蓟国的冀州百姓,早已融入。
唯一不同,便是赋税仍交各国主。
便有些许不同,亦是从赀库划拨,日常并不得见。
生活与国人无异。
然此举,足见蓟王磊落,并无吞并之心。
六国主感激不尽。
今汉气数已尽,能三兴大汉者,唯有蓟王。
正因如此,六国主才立血书,暗结盟约。
乃为子孙后代长远计。
冀州吏治,皆来自蓟国一脉。
领食高俸,吏治清明。
高薪养廉,亦是怏怏大汉之风。
所谓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
个人的抱负及家庭的诉求,与为官治政并无冲突。
治下民众皆丰衣足食,坐享升平。
又岂能令官吏,节衣缩食,家人整日为斗米发愁。
再加宽法严律,明以照奸。
整个廉洁高效的吏治体系下,便有个别贪官,亦如害群之马,秀木之虫。
显而易见,除之不难。
怕就怕,官官相护,朋比为奸。
整个吏治体系崩坏。
所谓泾渭分明。
清者自清,浊者自浊。
由蔡邕亲笔手书,雕版印刷的纸版《四书五经》,终刊印成册。
分发给蓟国太学生,立刻引起轰动。
于是“学富五车”,成了更高等级的追求。
试想,将臃肿的竹简,皆换成厚实的书册,堆满五车。
该新增多少学问。
天下士人,皆奔蓟国而来。
纸版《四书五经》,风靡大江南北。
一时纸贵。
左伯纸,又称“皮纸”。
单从名字便不难看出。
适合书写,却不适合如厕。
再说,如厕后皆温水冲洗,再用麻布揩净。
有无纸张,并无所谓。
楼桑,繁华又添厚重。
马驹儿亦得知父亲消息。
而十万北地羌人的下落,亦不再是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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