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8 万般皆好(1/2)
泉州港。
巨马、塘沽二民港。
人头攒头。
闻讯赶来的三韩青壮,皆目露焦急,翘首以待。
得益于完备而详尽的“庸籍”记录。
先行客庸蓟国的三韩青壮,将提前与家人团聚。
和风有信,漂洋过海。
半岛之事,今已人尽皆知。
更有辰韩、弁辰二臣智,及各国俭侧,各部樊秖,及杀奚、邑借等大小头目,被俘后,先行押来泉州港。
热闹的港市口,置一高台。
台上排设牢笼,除二位国主外,大小渠帅皆被关押其中。
引众人远远围观。
便有三韩国人,高声询问。
亦有渠帅,瓮声答话。
问话青壮,瞠目结舌。
显然是知晓,马韩辰王,竟率兵抄掠釜山港。
结果一败涂地,呕血落马。
蓟王盛怒之下,起兵反抄三韩。
今已国破家亡。
急切间,忙问家小下落。
得知正随船贩来泉州,不由得长出一口浊气。
国破家还在。
万幸,万幸。
一传十,十传百。
三韩青壮纷纷涌向港口。
话说。
类三韩这种程度的文明,国家的概念,亦是寡淡无味。
不见得比游牧民族强多少。
只需家人皆在,便万般皆好。
待大舡抵岸。
温馨的相认场面,毋庸赘述。
如何安置,才是重点。
毗邻泉州的长芦和长汀二县,乃此次主要安置点。
对渤海湾的水气适应,岛夷远超农人。
整日浸泡海水,对咸水的忍耐亦比农人强。
再加能吃极苦,乃盐户不二之选。
盐户亦是编户,与商户、匠户、农户,比同。
先举家迁往漂榆邑。
再由漂榆津出海。
沿渤海上湾,迁往正加紧修建中的各处盐邑。
蓟国薮中,有史记载的“芦台场”,乃历史最悠久的渤海盐场之一。
然时下,盐户聚居的邑落,非为“场”,而称“牢”。
前汉时,盐铁官营。
位于渤海湾西岸的章武、泉州二县,皆设有盐官,专管煮盐及课税事宜。
时有“大富牢”,便是盐户聚居的城邑,隶属泉州县。
前汉时,盐户煮海不用铁锅,而用陶器,称“牢罂”,由官寺统一配给。
《史记·平准书》:“愿募民自给费,因官器作煮盐,官与牢盆。”便是指此物。
时下,渤海盐区,主要分布于冀州、青州、幽州。
《魏书·食货志》又载,东汉“幽州置灶一百八十。”
后世芦台出土的铭文砖,上曰:“竟宁元年,太岁在戊子,卢乡刘吉造。”
可见,在前汉元帝竟宁元年(前33年)芦台已称卢乡。
铭文砖的出土,足可证明,芦台滨海盐业,在西汉时已颇为兴盛。
后世宁河区,亦有“大富牢罂”戳记的陶瓮残片出土。
“大富牢罂”,便是盐官发给盐户的煮盐器。
何不用更高效的铁器煮盐。
《史记·平准书》亦有载:“敢私铸铁器、煮盐者,钛左趾,没入其器物。”
换言之,“大富牢”乃前汉时,设在渤海的官办盐场之一。
“牢”当“廪”解,乃仓储之意。
只可惜,前汉时便已十分兴盛的煮海烹盐,皆毁于两汉之交的“大海侵”。
海水倒灌,浊浪滔天。
将环渤海盐场,悉数冲毁。
海水淤积,盐户逃难,遂成白地。
若无蓟王横空出世,此地仍需沉寂数百年。
蓟王先在薮北通渠圩田。
筑堤修路。
将乱流散入薮中的三条大河,悉数禁锢在河道之内,经由泉州港东西两侧漕渠河段,奔流入海。
再加三百里稻田蓄水,薮中水位一降再降。
今,大富牢城重见天日,刘备已命人原址重建。
仍取旧时称谓。
卢乡亦重建。
改名:卢邑。
撤村并邑,正当其实。
司盐署官寺,便设在大富牢城。
走马上任,将满百日的大夏令刘晔,正领着麾下属吏与一众蓟国匠师,吃住在海滩。
就地取材,营造盐田。
蓟王与国中大匠师,年前已在将作馆中温室,模拟多次。
并整理记录了详尽的晒盐笔录。
只需照本宣科,又触类旁通。
再因地制宜,当尽善尽美。
以刘晔之才智,定不会辜负王上与国人厚望。
盐田年产十六石。
却无一石口粮。
吃穿皆靠晒盐得来。
前期,蓟王已命泉州城仓,调集粮秣,输往大富牢城,助盐户安居。
晒盐初期,类包吃包住的客庸模式。
待晒盐熟练,便会户户分得二十亩盐田,令其自给自足。
在安置流民方面,蓟国官吏可谓轻车熟路。
游民群体中所出现的各种突发事件,更应处得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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