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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一章 跪着欣赏(2/3)

对,是“我就知道”,而不是“我就猜到”,更不是“我就觉得”。

不夸张地说,这首歌它不是要人感同身受的。

《夜的第七章》,他就像是有魔力一般。

一旦开启,阴暗幽深的陷进直接将人吞没在整个乐章里,无论你身处何处,都好像直接被拉入了故事,进入了歌词。

不需要别的,因为它根本没有给人拒绝的机会。

像是被胁迫着,身不由己地亲身体验维多利亚的月光下这血色的开场。

“事实只能穿向,没有脚印的土壤

突兀的细微花香,刻意显眼的服装...”

又是一阵急促的打字机声,节奏快到近乎让人窒息,伴随着的是:“每个人为不同的理由戴着面具说谎

动机也只有一种名字那叫做欲望

far    farther    farther    far    far

far    farther    farther    far    far...”

然后,就真的有音乐人感觉心跳加速,快要窒息了。

...

专业的音乐人,很难在第一次仔细地听到现场这段“far    farther    farther    far    far”,提琴的颤音,以及和音里飘扬回转的“far~”之类的吟唱时,脑子里不宕机。

“这是什么?

这是什么!”有人整个人卡死了,拼命思考着,那仿佛夹杂着迷幻的声响。

但是,他无法准确定义叶青唱的是什么,要表达的是什么。

可这又无比地贴合。

它不是俗套的配合,故弄玄虚的怪叫,而是那种理所应当的结局。

是那种,一个人从未见过的东西,所以完全在它出现之前无法理解,无法想象。

有观众在台下,摁着太阳穴低声呢喃:“我想想,我想想,怎么会这样...”

但它一出来,就是这样,就该是这样!

“我天...”

“我特么感觉这首歌在召唤我...”

普通观众虽然没有那么高的音乐素养,不懂得这几个月的编曲是多么令人发狂,但是如果一旦听进去了:

观众的想象,可宽广了。

这首歌像是打破了什么壁垒一样,所谓的黑暗哥特风这种小众的风格,在很多人听主持人介绍的时候脑子里全是嗡嗡的,想说这是什么?

如果是刚才曾轶可唱的,看她在台上呢喃,呐喊,嘶吼,咆哮,疯狂,失语...

然后劫后余生的回想。

那么叶青的歌,不用太多形容,他甚至就站在台上只是唱着,根本没有变化太多,但已经让人感觉:

他好像正在...

保持理智,步入疯狂。

“我听见脚步声,预料的软皮鞋跟

他推开门晚风晃了煤油灯,一阵

打字机停在凶手的名称我转身

西敏寺的夜空,开始沸腾...”

“这得,编曲十个月了吧...”台下似乎所有音乐人都被编曲和意境所折服的时候,终于有人恍然觉醒:这一段rap的乐句中,绝大多数居然是用小调的主音和辅音的两个音写成的。

wtf!

你的歌词,不是在讲述一个故事么?

这特么还能给你,颠来倒去,翻着跟头,踩着滑板,吹着口哨地炫耀:

看啊,你以为我到极限了吗?

错了朋友,刚才只是我随便写写啦!

于是这帮人已经没有任何人试图在记下一个字笔记,试图对这首歌进行任何一丢丢的解读。

放下那些矜持,傲慢,自得,任何一点浅薄的解读都不要做,因为从始至终这首歌就在说一件事情:它还有很多很多。

而关键是,音乐人们也非常清楚地知道:

这首歌,还有很多很多。

...

“我品尝这最后一口甜美的真相

微笑回想正义只是安静的伸张

提琴在泰晤士...”

戛然而止,这句歌词就这么唱到一半就停了。

如果放在别的地方,有人可能就会问为什么只唱一半然后就打住。

但在这里,没有为什么,他觉得叶青这么长,就应该这么唱。

伴随着二次重唱,女生唱道:“如果邪恶是华丽残酷的乐章

它的终场我会亲手写上”

男声却已重复唱过:“脚步声预料的软皮鞋跟

他推开门晚风晃了煤油灯,一阵

打字机停在凶手的名称我转身

西敏寺的夜空,开始沸腾”

从钢琴节奏不断堆叠,似乎酝酿着什么情绪,那断断续续的弦乐滑音也好像在预示者什么要说;到所有乐器忽然开始也开始堆叠,积蓄能量。

好像是...

好像是即将揭开真相。

“黑色的墨,染上安详...”

而这时候,一直在副歌处和声的叶青,这一次终于拿起麦克风,接替了女声,好像在一字一句地表明着什么:“如果邪恶,是华丽残酷的乐章

它的终场,我会,亲手写上...”

不同的断句节奏,然而背景里,因为是现场,终于的终于,如此宏大的编曲里,弦乐和钢琴的配合推动终于爆发出前所未有的能量:

钢琴的华彩部分也来了。

半音阶的跑动,就好像“真相大白”一样酣畅淋漓,从高到低再到高再循环往复。

而弦乐也再次跳脱把控住节奏的大提琴,切换为小提琴,一下子从“暗潮汹涌”中跃出黑暗的湖面...

把歌曲推向高潮。

“晨曦的光风干最后一行忧伤

黑色的墨染上安详...”

到这里,基本上音乐人已经被震傻了,无暇再去评价多久才能做出这样的曲子,写出这样的词。

更别说去评价了。

没有资格。

总感觉自己接触到了某种等级,某种未曾言说的等级,哪怕是放眼他接触的当今中外音乐,依旧是那些似乎只在传说中飘荡来回的等级。

在低沉地呼喊着他的名字...

“...”然后还有吗?

还有!

似乎还伴随着恢弘壮大的乐曲声,思绪还在中世纪大街上游荡,忽然整个碰撞的乐器都消失了。

只剩钢琴,提琴拨弦,和一个不安的噪声。

现场,这段钢琴出来的时候。

就好像整个人又突然触电一般,好似电影散场,屏幕一黑,但音乐还在...

然后,瞬间收尾。

“艹了...”

有人不禁开骂。

这首歌完全的离谱,直接把人拉进去故事里,没有任何防备,然后又是没有任何防备地直接一脚把人提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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