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念。”谢如鹤舔舔唇，委婉地提醒，“我不是配音演员。”

“啊。”顿了下，书念的声音瞬间低下来，“但你不是在陪我对戏吗？

你这样我也没法入戏……那算，我们看电影吧。”

书念把书合上，侧身找着遥控器。

察觉到她的绪，完全没经过思考，谢如鹤立刻抓住了她的手。

书念回头：“怎么？”

他是真的完全念不出口，却也不想她因此不开心。

谢如鹤低着眼，把书拿了回来，新翻开。

看着那上面实在难以启齿的台词，他闭了闭眼，妥了协：“……你再教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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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把一下午的时间都花在这上面。

到最后，谢如鹤终于丢掉心理包袱，勉强带一丝丝的感，才算是蒙混过关。

书念本来还把这当成一个很严肃的作业，但后来的目的莫名歪掉。

像是小孩子找到了新的玩具，看到谢如鹤那副向来平淡的脸上有别的表情，她的兴趣瞬间转移。

她知道自己这样很坏，但又忍不住觉得好玩。

然后忍不住去逗他。

两人一起吃晚饭。

想起邓清玉的电话，书念想了想，跟他说：“我妈妈明天要来找我，我好久没见她了，打算陪一下她。”

谢如鹤沉默着，像是想起什么，很快就应声好。

隔天中午，邓清玉到了书念家。

书念的睡眠浅，听到门的动静立刻就醒，套个外套便出到客厅。

邓清玉给她带一堆吃的，此时正把东西往冰箱里塞。

见书念出来了，她随口道：“吵醒你？”

书念摇头，到卫生间去洗漱。

等她出来的时候，邓清玉也已经出了厨房，正收拾着客厅。

书念走过去帮忙，说：“你今天还有别的吗？”

“没。”邓清玉笑道，“陪你吃完晚饭我再回去，我刚刚出门的时候，小锡也缠着说要过来，被我喊回去写作业。”

书念的动作停下，而后道：“他什么时候想来都可以的。”

闻言，邓清玉看向她，似乎有些惊喜：“那成啊，我下次过来的时候把他也带上。”

书念弯了弯唇：“嗯。”

“你先别弄。”邓清玉指指餐桌，“我给你带了点粥过来，就放保温盒里，你先吃吧，别饿着。”

书念点头，走到餐桌前吃饭。

书念的房子不大，一个女孩子住的也不会太脏，只是简单的收拾一下，很快就收拾好。

恰好书念也喝完粥，两人坐到沙发聊起了天。

多是说的最近发生的。

书念本来想告诉邓清玉自己跟谢如鹤谈恋爱了的，但想起以前邓清玉对他的态度，又犹豫下来，最后还是把话吞进肚子里。

两人边看着电视边说着话。

一个下午很快就过去。

邓清玉的手机忽然响起来，是微信的提醒声。

她拿起来看眼，忽然叹了口气，把手机放在一旁。

注意到她的，书念随口问：“怎么？”

“家的群。”邓清玉说，“你还记得不？

就你初中那个朋友，之前我好像也看到你跟他见面了？

就那个谢如鹤。”

听邓清玉提起谢如鹤的名字，书念莫名有点心虚，迟疑地点头。

“刚看你大舅说，他爸爸今天过世。”邓清玉说，“说是谢家那二一直打电话让谢家那孩子回去见最后一面，但一直没去。”

“……”

“现在那家人说要来如川找他，说他白眼狼，没良心。”

书念的嘴巴张张，一时说不出话来。

“那孩子是记恨上这家人，怎么可能会去？”邓清玉摇摇头，“这家人也是。

怎么就白眼狼了，白眼狼的前提是他们得对他有恩，这哪来的恩？

全是仇……”

邓清玉还在絮絮叨叨，书念已经听不下去了。

她垂眸点亮手机，看着显示在屏幕中央的日期。

书念的记忆一点一滴地冒起了起来。

八年前的这一天。

季湘宁失踪一个星期。

这一天，在警方的通知下，没日没夜地找了她许久的谢如鹤，书念一起见到了她的尸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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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这个事，书念开始焦虑，又不知道该怎么跟邓清玉提。

不管怎么样，她觉得在这样的一天，是不应该让谢如鹤自己一个人呆着的。

趁邓清玉在做饭的时候，她给谢如鹤发了条微信：【你在家吗？】

过好一会儿，谢如鹤回：【嗯。】

看到这个回复，书念有点坐不住了，立刻走进厨房对邓清玉说：“妈妈，我想出去一趟。

没法跟你一起吃饭了。”

邓清玉诧异道：“你要去哪？

先把饭吃吧？

我快做好了。”

“我有急事……”书念愧疚，“我下次去找你好吗？”

“没事，你有就去吧。”邓清玉不太介意，“我把菜放桌上，你回来自己热一下就能吃，这天气不用放冰箱里。”

书念应声好，连忙跑回房间换衣服，而后便出了门。

到谢如鹤家门口。

书念鼓起勇气，按响门铃。

很快就有人过来开门，是方文承。

见到书念，他有些惊讶：“书念？

你怎么过来了？”

“我来找谢如鹤。”书念小声道，“他在吗？”

“在的，在房间里。”方文承说，“今天是太太的忌日，少爷早上去看太太，回来之后就一直呆在房间里，没有出来过。”

书念抿了抿唇，问：“我能进去找他吗？”

这个事方文承没做决定，他只是个助理。

但他觉得谢如鹤此刻的状态不太好，出于友好，他提醒着：“可以，但少爷现在的心不太好，有可能会发脾气。”

书念说：“我知道。”

方文承侧身，给她挪了个空位：“你进去吧，我也准备走了。

就倒数第二间房，你直接进去就行，敲门的话少爷应该听不见，他音乐会放得很大声。”

书念点头：“好的。”

书念换了鞋子，走了进去。

这间房子有四个房间，在书念的印象里，最靠里的那个房间才是谢如鹤的卧室。

但方文承说的室倒数第二间，她没进过这个房间，也不知道里面是什么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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