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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62来搞笑的(1/2)

徐府的前院非常清净,没有一点人声和说话声。

往来间偶尔看到几个小厮或丫鬟,也都手脚轻快麻利的忙着什么,一副非常有规矩的模样。

长乐将视线从下人身上收回来,就问婶婶,“那位秦家三老爷,也是做官的么?”她倒是没将自己对荷包的疑惑说出来,关键是不知道如何说。

她一个豆蔻年华的小姑娘,说长辈身上的荷包似乎有不妥当之处,那像什么话。

长乐只能从婶婶这里旁敲侧击,好在瑾娘也没在意,只因为她是纯粹的好奇。

因而耐心解释道,“秦家的三老爷也在江南盐道上为官,乃是从四品的盐运使司同知。

他如今也就三旬有余,这个年纪有这个作为,非常了不得了。”

长乐心中就道,确实了不得,但也要看和谁比了。

二叔也是三旬有余,可如今已经是正二品的两江总督。

不过长乐知道,朝堂上三旬有余的二品大员,满打满算也不过一只手的数目。

一个人能在这个年纪走到这个地位,天时地利人和一样都不能缺。

那得是有大机缘或是大靠山才能办到的,而其余诸人,哪怕是在这个年纪稍微逊色一些,但能手握一地大权,那也是非常了不得的人物了。

瑾娘没有过多说秦家三爷的事情,只简单提了一句,这位三爷还没成亲。

至于没成亲的缘由,瑾娘却没细说。

说的多了就有背后道人是非的嫌疑,而秦家上至秦家两位老人,中间的秦家二夫人,秦家三老爷,都是可交之人。

他们为人也都不错,在背后说他们的是非,瑾娘觉得脸疼。

她不说,长乐也不问。

她本就不是个好奇心强的。

如今没从那荷包上荷包上想出个所以然,也没听出这位三老爷有任何不妥,索性不再多想。

左右以后还有接触的机会,指不定接触的时候多了,她就把那点让她疑惑的事情给想出来了。

长乐不再说什么了,反倒是瑾娘好奇的问了个问题,“你如今能和李神医联系上么?”这个问题瑾娘好奇许久了,早在秦府时她就想问了。

但感觉问出来,会显得她对长乐很不关心似得……虽然事实是,姑娘大了,她觉得该给孩子更多的自由和权利,所以有时候某些事情她真的很少过问。

加上长乐在外边行走多时,本人非常有主见,也非常靠得住,所以瑾娘已经将她当个大人对待,对她的事情就管束的非常少了。

在秦家时,听说长乐能联系到李神医,瑾娘就开始反思自己是不是对孩子的关注过于稀少。

她记得早先李神医离开河州进了关外后,行踪成谜,连长乐都多次忧心的在她面前说,不知道师傅现在是何种镜框。

那时候长乐和李神医还处于失联状态,那是从什么时候起,两人又能联络了?

瑾娘不好奇这其中的契机,她是担心是不是其中发生了对于长乐来说不好承受的事情。

唉,说来说去,还是怪她关心孩子太少了。

长乐不知道婶婶一瞬间想了那么多,且还准备之后对她多些关注,她想了想之前发生在石府身上的事情,觉得其中不涉及隐私,没有不可对人言的,便将事情说给瑾娘听。

那还是李神医从关外入了关内时发生的事。

李神医受邀给一位老者治病,那位老者家财万贯,家中有原配留下的长子,以及继室留下的次子。

不是一个娘生的自然不可能一条心。

加上这家中老大年长些,早就跟着老头子做生意,老二则处处被压制,就非常不忿。

李神医是受这家老大过去给老人诊治,也是当晚,老二带着岳家的一群兄弟直接打了过来。

他们的目的也简单,就是让老大主动放弃老头儿的产业,还要老大将他吞到嘴里的吐出来。

老大也是个血性汉子,话又说回来,即便不是硬气人,在听到那无理取闹时,也不会咽下这口气。

最后两拨人很快打在了一起。

老大有家中护院家丁帮忙,本身也是一把好手。

老二性情鲁莽,找的人也都是岳家五大三粗的那些大舅子小舅子。

两边旗鼓相当,打的还挺热闹,这事情跟李神医没什么关系,他本身也是在旁边旁观,熟料老二家的一个闺女觉得他和老大是一伙儿的,那肉蛋子似得刁蛮的小姑娘直接猛一把推过来,成功让李大夫摔伤了老腿。

就说这伤受的冤枉不冤枉。

李大夫走南闯北,见过的恶人坏人多了去了。

他呢,也无数次涉险,就不说被山匪绑走,被官吏威胁了,什么大风大浪他老人家都见过了,可每次他都能全身而退。

唯独这次,他也提防了那些大汉了,可谁料到,事情他不按预期发展,最后他一身威名竟然丧在一个刚满八岁的小胖墩身上,也是非常伤老人家的颜面了。

李神医以自身经验,向徒弟传授“不要小看任何人,尤其是老人、妇人、小孩儿这一概念”。

李神医没在书信中说他受伤的事儿,但长乐也不是傻的如何看不出来师傅是吃了闷亏。

她那时急坏了,都准备收拾包袱去关内关外交接处寻李神医。

也是巧了,就在这时候李神医的第二封信到了。

老人家也意识到这徒弟不是个好糊弄的,他信口胡来的故事根本骗不到长乐,说不定还会让这姑娘焦急之下失了分寸,一鼓作气直接跑到大北边。

那可就不太美了。

老人家非常不情愿的交付了自己的地址,还交代送信的人,允许长乐写封书信,让那人一道带回去。

长乐是这么容易就能被打发的人么?

才不是!

她不仅写了信,甚至还送了自己颇为信任的一个中年汉子过去,就是为了让此人帮衬着照顾师傅。

不然李神医上了年纪,他身边又只有一个残了身子的万叔照料,长乐一千一万个不放心。

也是因为此事,长乐和李神医又恢复了联系。

瑾娘听完这茬,忍不住问长乐,“这是什么时候发生的事情?”

“咱们准备离开河州时。”

瑾娘长叹一声,“都怪婶婶,我竟然什么都不知道。

若是知晓,定要再派两个人手过去照顾李大夫的。

一日为师终身为父,他传你本事,你照顾他衣食住行是应该的。

只送一个伺候的不够,不管是衣食住行上,男人都不够细心,该再送两个能洗衣做饭的婆子去才妥当。”

长乐道,“师傅那人清静惯了,能收下我送去的人,都是因为他……”心虚。

最后两个字长乐不好说出口,不然显得对师傅太不恭敬。

长乐轻声咳嗽一声,“如今这样就好。

白叔身手不错,能顾好师傅安危,这我就挺满足的。

大不了就等师傅这次过来蕲州,窝在给他送两个人。

师傅也上了年纪了,若是还想行医,我给他开个医馆也好。

他总是在外边跑,就怕这身子骨撑不住。”

瑾娘和长乐絮絮叨叨了不少,两人缓缓走进内院。

进了内院就听见欢笑声和呼喊声,两人对视一眼,走进了瑾娘的院子。

陈佳玉,长安、宋玉安、荣哥儿,小鱼儿和长绮竟然都在这里,也难怪前院那么僻静,这边这么热闹。

宋玉安和小鱼儿正在品画,两人站在一个小方几前,对着一幅画指指点点,说的好不热闹。

至于长安和荣哥儿与长绮,兄妹三人在打牌。

不过应该是两个兄长糊弄一个小的,所以长绮脸上贴满了纸条,她都快看不见东西了,反观她两个哥哥脸上,干干净净,一个纸条也没有。

陈佳玉就在旁边抿嘴笑着,那乐不可滋的模样,显然被这场面逗得不轻。

看见瑾娘和长乐进来,长绮可委屈坏了,将手里的牌一丢,一把扑过去抱住瑾娘腰,大叫,“娘我不喜欢哥哥了,他们都坏死了。

他们两个打通牌算计我一个,他们都被我抓现行了,还死不承认。

娘我怎么会有这样的哥哥,他们给我做了坏榜样,迟早有一日会把我带坏的。”

长安和荣哥儿努力绷着脸,不让面上的笑意太璀璨,但是实在忍不住了。

他们两个将长绮哄得滴溜溜转,长绮那丫头输的脸面挂不住,一会儿抓脸,一会儿挠腮,那尴尬焦灼的模样哦,看得他们两个兄长心中小人狂笑。

瑾娘瞪了长安和荣哥儿两眼,多大的人了,还逗孩子玩,这都要成亲了还一团孩子气,这怎么这么让人忧心呢。

但瑾娘嘴上可不是这么说的,她道,“你两哥哥故意哄你玩呢,这不是看你不开心么。

那你现在开心没有?”

长绮郁闷,“娘你怎么知道我之前不开心?

娘我现在一点也不开心。”

这死孩子,说话怎么这么拗口呢。

瑾娘拍怕长绮的肩膀,让她一边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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