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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零一章 自取其辱(1/2)

桃花岛上,关于派驻兵马进驻龟山岛的最后一项谈判进行了三天。

当然,高慕青也掀了无数次的桌子,甚至惹得海东青发怒数次,扬言要翻脸杀人。

最终,派驻兵马的数字从三千到两千五最后磨到了一千八百人,高慕青才像是极为不情愿的同意了这个数字。

对于海东青而言,这也是个很好的结果,能派去一千八百名海匪往龟山岛,加上之前的关于派驻前哨营首领的协议,基本上在龟山岛山寨中形成了压倒性的优势人手,随时可以掌控龟山岛山寨。

整个谈判是成功的,达到了海东青预期的目的。

而海匪们所付出的代价无非是给了高慕青一个所谓副岛主的头衔,给了她一个既往不咎的承诺和官兵进剿龟山岛山寨时的靠山罢了。

实际上什么也没有付出,承诺的也都是虚妄的承诺。

为了庆祝双方谈判成功,龟山岛正式成为海匪在内陆的一处分支山寨,当天晚上,海东青大摆筵席,大肆欢庆。

当晚高慕青带来的几名头领也被请去赴宴,甚至海东青心情大好之际,连林觉都被允许去参加宴席。

酒宴从傍晚一直喝道深夜时分这才散去,高慕青等人离去之后,海东青敞着衣襟躺在自己院子里,吹着夜晚凉爽的海风入睡。

正当他迷迷糊糊之际,却被人轻轻的叫醒了。

“岛主,岛主,大公子求见岛主。”叫醒他的是海东青的贴身护卫。

海东青皱眉骂道:“他来作甚?

半夜了怎不回去睡觉?”

护卫无言,海东青揉揉眼道:“罢了罢了,叫他来。”

护卫出去片刻顺眉顺眼的江金富慢慢的走了进来。

不知为何,海东青见了自己这个大儿子畏手畏脚走路的样子,心里便没来由的生出一股恶气。

自己英雄一世,怎地生出这么个不成器的儿子来。

若非当年那村姑确实是在自己眼皮底下生了这个儿子,自己几乎要怀疑他不是自己的种了。

“金富,这么晚了怎地不去睡?

今晚你可喝了不少酒,瞧你这样子,走路都走不直了。

你该自律才是,不可放纵自己。”海东青皱眉斥道。

“儿子见过爹爹。

其实……也没什么事,就是……就像想来看望看望爹爹。”江金富怯怯的道。

海东青火了:“有事便说,有屁便放,这般唯唯诺诺作甚?

咱们天天见面,要你看望什么?

没事你便出去,跑来作甚?”

江金富忙点头道:“是是是,儿子确实有件事想和爹爹说。”

“那你还不说?

等着我求你是么?”海东青喝道。

江金富吁了口气,终于鼓足了勇气道:“爹爹,儿子想问爹爹一件事。”

“快问。”海东青抓起旁边小桌上的茶壶,对着嘴咕咚咚灌了几口。

“爹爹,我娘她还在人世么?”江金富道。

“你问这个作甚?

你娘?

这都二十多年没见了,谁知道她还在不在人世?

你怎么突然想起问这件事?”海东青诧异道。

“爹爹,我只是想向娘求证一件事而已。

这么多年,爹爹也没说派人去接娘来岛上享福,甚至也没派人去瞧瞧她老人家是不是还活着。”

海东青皱眉沉吟片刻道:“这还不简单?

明日派人去牛家村瞧瞧便知道了,若还在人世……倒也不必接她来岛上了,送些银两去便好。”

“爹爹其实不必派人去了,因为我知道我娘她……已经去世了。

在我们上岛后的第四年,娘便去世了。

临死之前还叫着我的名字……我十年前便偷偷去打听了,那时候娘已经死了八年了。”江金富沉声道。

海东青诧异道:“金富,你今日怎么了?

你既然知道你娘已经去世了,却还来问我。

你消遣老子么?”

江金富失望的看着海东青道:“爹爹,娘死了啊,他可是您的妻子啊,当年咱们在牛家村的时候,娘伺候你,为你缝补浆洗,嘘寒问暖。

爹爹听到娘的死讯,居然一点都不伤心么?”

海东青皱眉喝道:“金富,你是来惹我不开心的么?

你到底要干什么?”

江金富咬咬牙道:“我娘要是活着就好了,因为我心里一直有句话想问问她。

可是她现在去世了,那么这句话或许只有爹爹你能回答了。”

海东青冷声道:“你啰里啰嗦半天,到底要问什么?”

“爹爹,金富要问的是,我到底是不是你的亲儿子,还是说我是你捡来的儿子?”江金富咬着牙问道。

“你说什么?

你喝多了么?

怎地问起这个了?

你成天脑子里都在想什么?

没出息的东西,成天浑浑噩噩,不干正事。”海东青厉声叱骂道。

“爹爹,我没有喝多,这句话我早就想问了,今日喝了点酒,实在是憋不住想问个清楚。

我不知道自己到底是不是爹爹的儿子。

因为,爹爹对我的态度一点也不像是对亲儿子的态度,所以金富很是疑惑。”江金富轻声道。

海东青骂道:“混账东西,原来是来抱怨来了。

你不是我的种倒好了,我巴不得没你这个不成器的东西。

可是你偏偏是老子的种……”

“这么说,我真的是您的儿子?

这可太好了,这可解了我心中的疑惑了。

可是……既然我是爹爹的儿子,爹爹为何对我和对其他兄弟不同呢?

金贵在世的时候,你最疼爱的是他。

到哪里都带着他,亲自教他本事。

还有三弟金宝,四弟金堂,您对他们都好的很。

可是,为何对我,您非打即骂,看着我的眼神都极为嫌弃。

很多事我连问都不让问。

爹爹能跟儿子解释解释么?”

海东青抄起茶壶朝着江金富的头上砸去,江金富伸手一档,茶壶砸在手臂上落在地上,幸亏是个铜壶,只落在地上发出铛啷啷的响声,却没有碎裂。

但也因为是个铜壶,更加的笨重,砸的江金富手臂疼痛难忍,几乎要被砸断了手骨。

“滚出去,老子给了你一条命,养了你这么大,你每天吃香的喝辣的玩女人耍威风,靠的是谁?

今日你却来跟我抱怨这些事。

你待怎地?

要和老子算账不成?

你翻了天不成?”海东青怒骂道。

江金富强忍疼痛,沉声道:“爹爹是给了儿子一条命,可儿子没觉得爹爹对我多好。

倒是爹爹对金贵好的不行,对金宝金堂他们也好的很。

见了他们爹爹便满脸笑意,见了我,爹爹便板着脸。

爹爹,我也是你的儿子啊。”

“畜生,原来你今日是来兴师问罪来了。

瞧你副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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