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五零章 远遁(2/3)
好,冰儿,收拾东西,我们回漠北便是。”白玉霜挣扎起身,大声嚷嚷道。
她心里很是气愤,却又无可奈何。
虽然嘴上说的硬气,但其实这短短的十几天时间已经让白玉霜喜欢上了这里。
她并没有再坚持要会漠北。
但林觉却来赶人了。
林觉忙做解释道:“前辈不要误会,实在是事出有因,前辈住在我这里十年二十年也没事,我怎会赶你走。
而是……前辈的踪迹已露,那天晚上的事情,皇城司和开封府已经开始彻查,倘若前辈再留在京城,恐会发生不测。
不仅前辈,我说句实话,我们也受牵连。”
“什么?
怎么会这样。”白玉霜白冰师徒闻言俱惊。
一旁的绿舞和芊芊满头雾水。
林觉不想让芊芊和绿舞知道这些事,于是让绿舞和芊芊回避。
绿舞倒是没什么,芊芊满脸的不开心被拉走了。
林觉这才将破庙大火未能焚尸,尸首为人所发觉,报官后被认出了身份。
禁军中的侯长青和候永年之间的关系。
皇城司插手一路查到了踪迹,决定要顺藤摸瓜从医馆郎中处着手的事情全部告知了白玉霜师徒,师徒二人这才明白了过来。
“原来如此,原来他们跟官府是有瓜葛的,难怪我每次回中原,既被他们追杀,也被官府追捕。
我们确实得走。
冰儿,收拾东西,我们回漠北去。
这里确实不能呆了。”
“前辈,漠北怕是不成的,这里到漠北迢迢千里之遥,路途艰难坎坷。
这个时节,黄河以北冰封千里,寒风凛冽,绝对是不成的。
那是在送死。
你的伤势未愈,冰儿……这个……白姑娘也没法能带着你回去。
前辈听我一言,不要坚持回漠北。”林觉沉声道。
“是啊,师傅,漠北不成的,我们都得死在路上。
您不是不知道路途的艰险。”白冰也轻声道。
“不回漠北,能去哪儿?
官府追查,何处还能是存身之处?”白玉霜皱眉道。
林觉道:“前辈,你若听我安排,我命人送您出城,去往一处安全的所在。
唔……我有一位朋友,住在伏牛山里。
距此不过数百里路,几日便到。
那里与世隔绝,不受朝廷管辖。
倘若前辈能同意去那里,伤势将养个一年半载,待痊愈之后,前辈便可自由自在想去哪里便去哪里了。
你看如何?”“伏牛山?
你是说,京畿东南的伏牛山?”白玉霜惊愕的看着林觉道。
林觉挠挠头低声道:“前辈不要那么大声,正是那座伏牛山。
前辈知道那是什么地方。
您愿不愿去?”
白玉霜忽然呵呵笑了起来,点着林觉的鼻子道:“好啊,好啊,没想到,你这个人居然这么多花样。
你不是朝廷的官儿么?
居然跟伏牛山里的人也有瓜葛。
嘿嘿,这事儿若是皇帝他们知道了,你怕是脑袋落地。”
林觉轻声道:“所以,便可看出我对前辈毫无防备之意了,否则,我怎会让前辈知晓此事。
请前辈快做决断,皇城司正在行动,我们必须在他们摸到我宅子里之前将您送走。
这对你,对我全家上下都有好处。
您不想我们全家为了你的事人头滚滚吧。”
白玉霜冷哼一声道:“你真当我不知好歹么?
我宁愿自己死,也不牵连他人。
既然如此,事不宜迟,得抓紧动身。
冰儿,快收拾东西,宜早不宜迟。”
林觉拱手道:“多谢前辈,那山里的地方,你会喜欢的。
或许还有前辈的用武之地。”
白玉霜搭着白冰的手臂起身便走,忽然停步道:“冰儿,你跟不跟我去?”
白冰看着白玉霜又看了一眼林觉,低声道:“徒儿听师傅的吩咐。”
白玉霜皱眉想了想,看看白冰又看看林觉,长叹一声道:“罢了,冰儿留在这里吧,他们不知道冰儿是我徒弟。
再说……再说……嘿,女心向外,我这师傅何必枉自当这个恶人。
林觉,你不许欺负我的冰儿,你妻妾成群,贪心不足,我是很反感的。
但冰儿喜欢了你,我也拦不住。
倘若你要娶她,便对她好。
你若当负心薄幸之人,我便取你狗命。
听到没有?”
白冰闻言脸色通红,林觉笑道:“前辈放心,我不是那样的人。”
白玉霜不再多言,在白冰的搀扶下快速离去。
林觉心中一块大石头落地,白玉霜居然变得如此通情达理,倒让林觉甚为意外。
本来以为或许要用强行的手段捆着上船的,现在看来倒是不必了。
当下林觉立刻回到前厅,命人备好车马。
不久后白玉霜被白冰搀扶前来,林觉吩咐一声,梁七等人一起上车马直奔汴河旁的一个小码头。
那里,一艘乌篷船已经停泊在寒风中等待着。
白玉霜被安顿上船,林觉却并没有吩咐开船,只是在船中等待。
不久后,一辆辆马车从各个不同的方向赶来,一只只大布袋被抬入船舱之中。
一个多时辰时间里,十几个布袋被抬进船舱之中。
白玉霜还以为是些货物,直到林觉吩咐解开布袋,这才惊愕的发现里边装的都是人,高矮胖瘦白胡黑须,都是曾经来给自己看过病的郎中。
白玉霜岂能不明白这是林觉将所有通向他宅子里的线索全部掐断了。
这十几名郎中怕是一辈子也回不了家了。
白玉霜不仅对林觉的手段生出钦佩。
当然按照白玉霜之前的猜测,这些人必是被杀了灭口的。
但想来想去,杀了灭口却不如这样来的好。
而且有了这十几名郎中一起进山,自己的伤势怕是好的更快了,这或许也是林觉不杀他们的一种考虑。
未时末,夕阳西沉,寒鸦满天。
乌篷船缓缓起航,经由汴河前往外城西水门。
林觉早已赶到西水门下,跟在此等待的马斌暗打招呼。
马斌装作亲力亲为,亲自拦下乌篷船检查。
不久后大手一挥,表示一切无碍,可放行。
水闸打开,乌篷船直行出城,逆流而上,消失在萧索的冬日夕阳之下。
林觉和白冰并肩站在河岸上,从城门洞里目视船只离去,长舒一口气。
身旁却传来了抽泣之声。
“你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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