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距离太近了，季小四似乎闻到了一股好闻的味道。

所以，季小四格外在意“偷”这个字儿。

他加倍刻苦的学习，聪明人过目成诵，那他就读十遍、百遍。

一点就透！

而随后的事实证明，季小四不但一点就透，还能举一反三。

咳咳，郑先生确实爱才，也看重赵青云这样的天才。

郑家上下都被吓坏了，就是郑先生自己也认了命。

郑晚君故作天真好奇的问道, 稚嫩软弱的声音，完全符合她的身体年纪。

快跑几步, 郑晚君追上了季小四。

他或许不如赵青云那般过目不忘，却也能够三遍成诵。

只要他好好活着，能够顺顺利利的娶妻生子，父母就满意了。

季小四那张沾染了油墨的脸都红了。

郑先生觉得，他这一生也不算太差。

“咦？

这个季小四很聪明啊！

简直就是一点就透！”

“郑、郑小娘子，你、你唤我？”

他小心翼翼的问道，“难道，我、我说得不对？”

郑小娘子那么精致、那么好看，就像年集上卖得白瓷娃娃。

但，赵青云太聪明了，过目不忘，看过的书轻轻松松就能倒背如流。

季小四愣住了，呆呆的看着郑晚君。

最初他是委屈的，大嫂是国公府的小姐，二嫂是尚书府的千金。

郑先生的母亲，就是看中了万氏这一点，才不顾门第，为郑先生聘了万氏。

季小四飞快的将手里的残破雕版，双手捧到了郑晚君面前。

还有些许的缺憾。

跟随丈夫回到老家后，万氏又生下了代表着祥瑞的龙凤胎。

“可是，一整块的雕版，若是有一个字刻坏了，整个雕版就都废了啊！”就像季小四手里的这块一样。

隔壁的郑晚君, 听到“吱嘎”门轴转动的声响, 便知道赵青云关上了门。

而读书、考科举，也是需要一个健康的体魄的。

郑晚君嘴里吐槽“玛丽苏”，心里却羡慕不已。

门第不高，万氏的祖父还是农户，直到她父亲科举入仕，才算改变了万家的门户；

母亲是个好生养的，一人就生了四子一女。

唯有他，明明是嫡幼子，却只能娶个从四品国子监祭酒家的女儿。

此刻，经过短暂的聊天，郑晚君发现，季小四的脑子非常灵活。

心里吐着槽，郑晚君却继续维持着天真烂漫的模样。

九岁的年纪，还无比自律。

“这就是雕版啊！

怎么是一整块？”

郑先生娶了万氏的第二年，郑先生顺利中举，发榜的当天，万氏产下长子。

父母亲人以及外人，都以为他是身子不好才不能好好读书。

虽然在书中，没有出现季小四的名字，但郑晚君觉得，依着季小四的这份机灵劲儿，只要给他机会，他未必不能成功。

“我能看看吗？

我家有很多书，可就是不知道书是怎么印出来的！”

他的心更是怦怦乱跳，说话都有些结巴。

如今她也成了穿书大军中的意愿，也遇到了一个季小四，郑晚君似乎听到了成功的声音。

唯有他，天生体弱。

若是能再教出一个惊才绝艳的学生，他也就圆满了。

赵青云是个好苗子，就算没有郑先生的提携，他应该也能平步青云。

郑先生对于赵青云的天分之高，又是欣喜，又是失落，还有隐隐的嫉妒。

而这个季小四，终于让郑先生体会到了身为师长的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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