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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六七章 逐利者翻云覆雨夜贪欢(2/3)

自从了解到李虎丘的背景和部分能量后,宋朝度心中便一直踌躇满志。

年初时他去西疆监狱看那人,当时那人曾说起,宋家的产业规模越来越大,人才涌现日多的情况下,目前的格局却有些过于单一化了,世界给单一化企业提供大发展的时代已经过去了,任何企业或家族都不可能复制肯德基麦当劳的传奇,宋家要想留住人才并得到进一步发展,乃至成为国内国际一流的家族,就必须抓住未来华夏经济大发展的历史机遇。

在诡谲多变的华夏政商道上要想立于不败之地,鸡蛋绝不能放在一个篮子里,所以无论是内部环境的需要还是外部环境的因素,宋家的多元化势在必行!

宋朝度对那人的生意眼光从来是顶礼膜拜级别的信任,听君一席话后立即决定要在这方面有所作为。

但是做生意的人有句话叫做熟不做生,贸然扎入不熟悉的行业,其中的风险太多,他自问没有那人的本事,想要实现多元化发展,一切只能待机而动。

现在这个机会终于来了,商务部李援朝的儿子居然跟自己有了这么亲密的一次接触,在别人看来是奇耻大辱,但在他看来这可是千载难逢的良机!

据他所知东南商圈年内将有大动作,而李援朝便是主导这一动作的关键人物,这件事他年初时便听家中长辈说起过的。

若想赶上这一拨财富盛宴,李虎丘正是成败的关键!

双方客套的差不多,李虎丘做盛情难却之势,笑道:“既然宋大哥执意邀请,那我也只好却之不恭,不过咱们说好了,这顿饭必须我来买单。”

****

在陪陈李李去揽月阁的路上,古典佳人颇为不满的问:“尚楠告诉我说你一会儿要去赴宋朝度的宴?”

李虎丘看了一眼专注于驾驶的小楠哥,“你小子该不是也拜了干姐姐?”无奈的点点头,说:“不是故意要瞒着你,确实是事出突然,宋朝度这人很难对付,我不想分你的心。”

陈李李撇嘴道:“少来,一个纨绔草包有什么难对付的?

沉吟一下又担忧道:尚楠好像跟我说是他主动请你的,他这样的人会咽得下这口气?

该不会是装的忍辱负重,引你去赴鸿门宴?”

“忍辱负重?

能忍辱者未必都能负重,但能负重的几乎个个能忍辱,天一阁是北方餐饮酒店业的霸主,他能在宋豪才不过知命之年的情况下子承父业来到南方独当一面,且干的有声有色,这样的人还不够能负重吗?

所以宋朝度这家伙绝不是流于表面上展示给别人看的草包货,而是一头真正能吃人的笑面虎,没弄清楚他的意图之前,跟他打交道还是要慎重些。”

陈李李道:“你是说他是真心请你吃饭?”

李虎丘点头,凝重的:“他要是打着鸿门宴的主意,我倒没什么可担心的了,比拳头硬,这天底下我怕的人还真不多。”

陈李李道:“既然这样那你干脆别搭理他不就结了。”

李虎丘在她鼻头上刮了一下,笑道:“不许又装傻!”古典佳人一撅嘴,道:“少装,你们男人都喜欢这调调。”接着说道:“宋朝度大张旗鼓来请客便是表明了态度和立场,你要是拒绝了,只怕等于把宋家推到了你老爸的政敌那面去了。”

李虎丘笑眯眯道:“他还未必代表得了宋家,但总归该去看看他有什么意图,这事儿我问过程学东了,他认为宋家哥四个不见得是铁板一块,既有捧乔宝山的热锅的,也有吹谢润泽的冷灶的。

他还说政治人物多坚持的是有奶便是娘的原则,立场变化不能以常理度量,宋义跟谋门走的近也不过是为了利益而已,如果有机会为家族争得更大的利益,他挪挪屁股也不是没可能。”

陈李李笑道:“这个程学东可真让你请着了,天天在那翻资料琢磨当今政坛架构,宋家四杰向来谨慎,外人看来谁不赞一声兄亲弟恭?

这位程先生只凭近年他们兄弟四人在各种媒体上留下的痕迹便分析出他们兄弟隐藏的立场,一个月才三千块,这可真是超值了。”

李虎丘正色道:“士为知己者死,程先生有谋士风范亮节,他之所以对我这么剖心相待可不是为了钱和那栋房子,对于他这样的男人而言,一个施展拳脚抱负的机会比什么都值得他拼命。”

古典佳人心生感慨,叹道:“你身边的人越聚越多,你要做的事情我大概也能想象了,真担心有一天会招来灭顶之灾。”

李虎丘道:“这本就是个勇敢者的游戏。”又道:“放心,我有分寸的。”

陈李李展颜一笑,深情凝望着贼男人,“无论如何,我总要跟你在一起的,你喜欢这游戏我就陪你一起玩。”

揽月阁正门前拉着市政府宣传部门搞的巨大条幅,李虎丘下车前轻吻古典佳人额头,然后上了一直跟在后面的吉普车,叮嘱燕东阳一会儿喝酒务必把宋朝度带来陪酒的全灌趴下,然后把他们说的话尽量都记下来回头告诉程先生。

****

酒是好酒,酒鬼十年陈酿。

菜也好,正宗淮扬菜特一级大厨炮制的正宗淮扬名菜。

只有对面坐的人不咋样。

所以李虎丘只顾喝酒吃菜始终不跟人说话。

任凭宋朝度如何将话题扯来扯去,就是嗯啊呵呵,宋朝度便是舌绽莲花也拿他没办法,倒是不知不觉的陪他喝了不少酒,这会儿也已显出几分醉意。

这时候李虎丘才抬头看人,顿觉眼前的大纨绔看上去真实许多。

宋朝度酒意上脑举着杯子说道:“虎丘兄弟,不知道你有没有耳闻,国家要搞东南沿海经济带。”

李虎丘摇摇头,接着举杯敬酒,一口喝干后笑道:“还是第一次听说,宋大哥消息灵通。”

宋朝度陪着干了,接着说道:“啥叫沿海经济带?

就是开放海洋贸易,松开过去许多条条框框,准备为入世做最后的冲刺,你说这经济带搞起来,谁会受益谁会倒霉?”李虎丘含笑不语。

宋朝度接着说道:“首当其冲先要打掉一批走私大鳄,像闽省的老杨,本市的刘志武都在上头挂了号,近期内肯定要被打倒,上边派下来总揽这件事的人便是你老爹,我关心的是这些人一旦被打掉,空出来的市场谁来填补?”

李虎丘摇头道:“走私的事情我没兴趣。”宋朝度说兄弟你误会了,比划出三根手指说道:“厦门的老杨靠走私一年流水能有这个数,你信吗?”李虎丘说三十亿?

宋朝度嘿嘿一笑,摇头语气加重道:“乘以十!”接着说道:“这还只是他这一家,据我所知,申城的陈家,甬城的刘志武走私的规模都未必比他小多少,这还不算海陆丰汕头汕尾成千上万的小船带过来的,这么大市场一下子空下来,里边的机会太多了,咱只要能抓住这个机会及时拿到一张外贸批单,这市场大的能撑死咱哥俩!”

李虎丘不动声色,说道:“你想到了别人也会想到,说不定到时候不但撑不到,反而要饿着。”

宋朝度大摇其头,坚定的:“绝无此理!”接着反问李虎丘:“你知道中央这回拟定核准发放的外贸批单有几张吗?

一共就五张!

其中吴东商贸已经定了一张,另外四张中的一张被晋省的黑龙集团拿到,他们的理由是每年都需要大量进口南洋地区的木材石油等国内越来越缺的东西,剩下的三张有两张发给了两大国有石油企业,只有最后一张还攥在你老爹手上。”

李虎丘存心让宋朝度把话说透,平静的说道:“做贸易生意我不在行。”

宋朝度一拍大腿,说道:“我也不熟啊,可他妈乔黑子就熟吗?”

“这话怎么说?”贼王感到宋朝度的话里暗有所指,似乎这里边另有猫腻。

宋朝度诚意十足,直言相告:“只要咱们俩联手拿出一笔钱注册一家贸易公司,然后凭你的关系拿到那最后一张批单,到时候找上门来挂靠到咱们公司名下的二级贸易商能把门槛踢破,咱们哥俩能被钱给活埋了,哪还用咱们费劲巴力的把货运回来卖呀,直接收这个挂靠钱就够了。”

若真如宋朝度所说,那赚钱的速度可真比印钱还快。

这就是程学东说的人脉的威力了。

贼王心念电转,体察宋朝度这话中有多大水分,脸上依然古井不波,静静看着宋朝度问道:“需要多大一笔钱?”宋朝度精神一振,沉声道:“前边四张票国企民企各占两家,这最后一张却要面向社会搞推选,这是需要跟多家大型国企竞争的买卖,入门的资格便是竞逐企业不论民企还是国企,注册资产不能低于二十亿!

这笔钱我的打算是咱哥俩一人一半,新公司的股权也是如此。”

李虎丘摇头道:“不好。”

“怎么不好?”宋朝度紧张的问道。

李虎丘道:“这笔买卖赚钱的关键是能否拿到批单,现在依照宋大哥的意思我负责找李援朝拿批单,同时还要跟你二一添作五掏这笔入场费,最后你我股权也是一人一半,宋大哥你这诚意可不大够。”宋朝度想问依你的意思该怎么办?

话没出口便让贼王堵回去:“注册公司的钱我不管,我只负责批单,拿到批单后,新公司的股权自由基金会占百分之三十,多宝楼古玩贸易行占百分之二十一,其余的全是你的,你要能接受咱们就接着往下谈,如果不能,兄弟现在就出去买单,你我今后大路朝天各走半边,该干嘛还干嘛去。”

宋朝度面露为难之色,他老爹宋豪虽然弃政从商多年,但作为红色豪门家的子弟,宋朝度对于官二代红三代们空手套白狼的手段还是门清的很。

他只是没想到李虎丘这江湖中成长起来的隐红三代居然也这么熟悉套路。

如果宋朝度只是一没根没底的商人,李虎丘提出的这个条件简直堪称优厚。

但宋朝度毕竟不是没根底的,他手上能打的牌很多,所以这个条件他是无论如何都不能接受的。

经过一系列讨价还价,最终二人在此定下口头协议。

自由社一方负责批单和注册资本的四分之一拥有百分之五十一的控股权。

宋朝度负责注册所需资金的百分之七十五,拿到剩下的百分之四十九。

大事商定,宋朝度十分高兴,与李虎丘推杯换盏开外畅饮,不大会儿便喝的酩酊大醉。

****

天近傍晚,青田镇大宅。

李虎丘在院中静坐沉思。

燕东阳在一旁将自己倒挂浸入一装有混着冰块的冷水的大玻璃缸中。

贼王回过神后问道:“东阳,你说那些中有几个人喝醉以后说的话你听不懂?”燕东阳头从水缸里探出道:“是!”反问:“怎么了虎哥?”李虎丘摆摆手说没事,又陷入沉思中。

燕东阳觉得自己这辈子也不可能领悟到小虎哥的那些风骚想法,所以干脆不好奇他在想什么,继续他的逆练内八极保命绝招。

李虎丘心里隐约有个疑虑却不清晰,一时半会儿吃不准的事情他索性先不去想。

小妮娜和谢红军一小一老在院子里摘菜,小洋娃娃的目光时不时的就飘到燕东阳健硕的身上,看一眼便失神一会儿,分明像个小花痴。

谢红军则在一旁咋舌不已。

尽管老贼走南闯北多年,大风大浪经历了无数,新鲜事儿没短了见识。

但像燕东阳这样用如此残酷的方法折磨自己的还是第一次见到。

先运动出满身大汗,然后立即进入零度以下温度的水中窒息。

这是哪门子的功夫?

这叫逆练内八极。

李虎丘站到谢红军身边说道:“内八极是解放后武术家们研究出来的养生套路拳法,去了一些崩、靠、铲、跺等杀伤力较大的练法,其实还是老八极拳的内容,东阳现在练习的是八极拳的基本功叫锁元。

开始练拳之前先用冷水浸透身子,让毛孔收缩,收紧筋骨肌肉,锁住浑身的力道和元气,然后再慢慢行拳逐渐把身体练开练热,当全身毛孔都打开时,气感便来了,毛孔乍起力道就有了。”

练八极的秘诀全在一个力字上,跺脚,崩拳,寸劲都离不开力道,不是以巧破千钧的力道,而是一力降十会的力气,就算国内的八极拳许多硬把子狠招杀人的技法都已失传,但这基本功却与外八极并无二致,所以只要是真把八极功夫练到身上,那个顶个都是力大如牛之辈,就好比清末民国时的李文和霍殿阁师徒,都能用一条大杆子挑起百十斤的磨盘耍的团团转。

东阳练的之所以叫逆练内八极,是指他把浸冷水挪到了热身的后边,我们所知的常识是流汗大热之后切忌接触冷水或引用冷水,身体容易被激到,轻则感冒发烧,重则热血受寒后冷却凝固堵塞血管导致突然死亡。

东阳以八极拳中练力的方法先把自己弄的浑身透汗燥热难当,然后突然倒悬血脉浸入冰冷的水中,看似形同自杀,但其实却有他不足外人道的内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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