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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七章 要变天了(2/3)

猜测,永远都只是猜测而已。

具体的事情,他们并不知晓。

“殿下。”

作为太子詹事,裴权当然是站起来说话了。

司马遹在这个时候却是挥了挥手,示意他坐下去。

“我太子宫属官有一百五十多人,但如今来甲观的,只有六十七人。”

司马遹沉吟了一下,脸色倒是没有什么变幻。

“除了殿中的六十七人之外,其他的人,要么是中宫的人,不敢来,要么便是怕死,或者说不觉得孤能赢,故此作壁上观,那么,来甲观的诸位,又是些什么人呢?”

司马遹目光扫射下去。

甲观之中,那些属官脸色各异。

有的是激动,有的则是犹疑。

有的甚至有些害怕,世间百态,都在他们的脸上呈现出来了。

“殿下,难道是要反?”

华恒在这个时候也站起来说话了。

“何谓反?”

司马遹的脸色顿时难看起来了。

“孤乃太子,那妖妇在皇宫之中蓄养面首,将我大晋搅得是鸡犬不宁,孤是在替先帝,替天下百姓铲除那妖妇,何来反字一说?”

华恒也知道自己说错话了,连忙改口道“殿下所言甚是,只不过,中宫毕竟势大。”

司马遹深深的看着华恒,问道“你若是觉得中宫势大,便去投靠中宫,孤不拦你,若你觉得中宫也不可靠,你也可以作壁上观,孤也不拦你,今日你既然是来了,那便是做了决定的,不然,你为何要来?”

华恒是想作壁上观的。

奈何家里那位不同意啊!

想起荣阳长公主,华恒是又爱又气。

因为有荣阳长公主的关系,虽然他不如父辈祖辈一般有作为,但是在宫中还是有一些话语权,在朝堂之上,也是有一些影响力的。

不过

好处是有,坏处也有。

不准他拈花惹草为一,不让他收小妾为二。

便是在这样的大事上,他也没有什么话语权。

就像是

傀儡一般。

虽然后来的事实证明,长公主都作对了,但是华恒心中总有一种奇怪的感觉。

“臣多言了。”

再说下去,就要惹得太子不高兴了。

视线从华恒上转回来,太子直接问道

“你们之间,可有中宫的人?”

场下的人交头接耳,倒是让甲观变成了菜市场,但却没有一个人站出来。

事实上,有人站出来,那人才是真的傻子。

王生站在司马遹身后,不动如山,就像是一个雕像一般。

现在这个时候,他只需要看着。

实际上,他现在能够站在这里,便是司马遹对他的重用了。

如今太子宫的属官,皆是在甲观跪坐着,王生独在其上。

自然是表明了王生乃是太子的心腹。

站在这里,也是让这些人认识王生。

恐怕今日之后,太子宫的这些人,便不敢用寒素来称呼他了。

不!

不仅仅不敢用寒素相称。

恐怕日后这些人都要来巴结他了。

可惜。

王生轻轻摇头。

他也不需要这些人巴结啊!

“呵呵,孤也知道,即便你们中间,有中宫的人,你们也不敢说。”

司马遹现在意气风发,很是开怀。

就像是小孩子得到了一个心仪的玩具一般。

不知为何,王生突然想到了这样的比喻。

“孤可以告诉你们,今日之后,再无中宫,你们若是想要陪那妖妇,大可一道去邺城金镛城。”

司马遹大可有继续说下去的趋势,而殿下的那些太子宫属官已经开始面面相觑起来了。

“家上。”

在这个时候,王生终于是开口说话了。

“嗯?”

司马遹转身过来,脸上有些迷惑之色,似乎不理解王生为什么要在这个时候插话。

“殿下可知道魏武帝的一个典故。”

典故?

“是何典故?”司马遹眉头微皱。

“官渡之战之后,曹军大胜,而军中却是有很多人私通袁绍,意图在曹操兵败以迎袁绍,然而,曹军大胜,之后,魏武帝却是将那些私通袁绍的竹简都烧了,殿下可知为何?”

王生说得这么明白,司马遹在这个时候要还是听不懂,那就是真的傻了。

“郎君的意思是,要孤不追究这些人的过错?”

“他们何错之有?”

司马遹看起来还是有些不甘。

“助纣为虐,不算是错?”

“站在殿下的角度上看,他们确实是助纣为虐,但是站在他们的角度上看,他不过是迫不得已罢了。”

“迫不得已,那郎君为何不迫不得已去追随贾南风,贾谧?”

“地位尊崇如殿下,还是得卧薪尝胆,才能有今日,况乎他们呢?”

看到司马遹还没有释怀,王生再在一边说道“成大事者,不惜小节,他们是人,是人便会犯错,殿下若是给了他们这个机会,他们便会感恩戴德,如此,难道不好?”

司马遹眼中露出犹疑之色。

见到司马遹这样的表情,王生知道他得再加一把火了。

“若殿下要处置他们,如何处置,莫非在大事未成之前,殿下便已经想着胜利之后做的事情了?

恐怕,这一切还早了一些。”

王生这一句接着一句的话,算是把司马遹给说醒了。

“郎君说得极是,是孤考虑不周了。”

司马遹转身过来。

甲观殿下,那些太子宫属官只看见司马遹转身过去与王生说话,但因为距离隔得远,加上王生与司马遹说话的声音很小的原因,他们并没有听清王生与太子司马遹到底是在说些什么。

但是有一点他们是看到的。

原本太子脸上是很狰狞的,但是与那小子说到最后的时候,司马遹脸上的狰狞之色却是消失了,转而为之的则是平静。

这样的事情可不少见。

裴权与华恒对视一眼,两人皆是看到对方眼中的惊诧之色。

对于司马遹的性情,他们是再熟悉不过的了。

平时他们对这个太子殿下,即便是说再多话,都是无法改变他的心意的,但是这个洛阳王生,居然可以。

在一边,张祎脸上也是露出惊诧之色。

在这个时候,他突然是想起在司空府之时,他父亲张华与他说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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