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六八节 那年冬不再见那年夏初见(3/4)
“经理,您来了!”死胖子谄媚的说道,一脸的奴才相。
“婷婷?”方青不禁有些呆了。
有个成语是“冤家路窄”,还有句话是“仇人相见,分外眼红”。
女子把文件夹向桌子上一摔,怒道:“是你?”。
“对不起,婷婷。
呃不,我也不知道你叫什么,反正对不起,我走了!”
方青讪笑着站起来,转身向外跑去。
只听得“砰”的一声巨响,玻璃门没咋地,方青倒在了地上,昏迷前说了一句话:“这玻璃擦得真干净!”咳咳,方青装死,这一撞还真的是好痛啊,真是自找自受。
白门白墙白床单,白色的窗帘白衬衫,窗台一盆白色的百合花,三个花骨朵把小脑袋探在一起看着床上的人。
方青醒来的时候,满目的白色告诉他所处的地方,一个柔软的东西固定在脑袋两旁,滴滴答答的点滴输进了他的静脉。
这是个单人间,屋子里没有人,静悄悄的,只有滴答的声响,还有就是怦怦的心跳。
怎么到这里了?
方青回忆着,脑袋还有点懵。
被驴踢了?
……那是骂人,文明点,好像是撞过;至于咋撞的,实在想不起来。
翻身拽过一张本地的小报,正面是治性病的,反过来是卖药的;中缝有个美女,一看是情感陪护;下方是某酒店招男女公关,月薪过万。
这都什么人啊?
垃圾!
方青咒骂着,这些小报没有什么社会公德心,为的只是吸引眼球,赚取最大限度的利润。
他们的劣迹数不胜数,可谓是罄竹难书。
比如索要封口费、随意插队、揭别人伤疤、胡乱猜测、颠倒是非,总之是有那么点唯恐天下不乱。
像方青这些人的软弱更加助长了这股歪风邪气,他们狂忘了,他们无敌了,打着高傲的节拍、唱着成人的歌、干着少儿不宜的事情,还一副道貌岸然的样子。
明星算个鸟,想咋报道咋报道;老虎算个屁,想摸哪摸哪!
但是,他们必然会遭到报应,老虎屁股摸不得,回头就咬你个***不能自理。
让你狂,老虎可看不懂妓者证。
它也不会像地震中救出的那些可怜人儿,气都喘不开,还非得说几句感动的话,就差没让走两步看看了。
方青邪恶的想着,仿佛那帮混蛋受到了应有的报应,然后就有些困意。
不是他想睡,是这脑袋有点晕,十有***是脑震荡。
他终于想起来,是撞到那家三a公司的玻璃上了,等出院一定要去讹他们,要求赔偿医药费、误工费、精神损失费……折合人民币……嘿嘿!
方青躺在那傻乐着,好像真有一大包人民币砸身上似的;突然又觉得这样不好,岂不是和那些妓者一个德行了,不行!
我方青是一个堂堂正正的男子汉,怎能干那些禽兽不如的龌龊事?
绝对不能!
模模糊糊中,房门被轻轻推开了,进来的是一位穿着职业装的年轻女性。
“婷婷?
婷婷,是你吗?”方青梦呓般的叫道,吓得这女子向后退了两步。
方青做了一个梦,内容有点肮脏,就不细说了,反正最后是那位女子要离开他,他奋力去抓却一无所获。
正在失望之时,那个女子又出现在他面前。
“我再声明一遍,我不叫婷婷!
我的名字是房紫兰!”方青这才醒悟过来,把枕头堆在床头斜躺着,目光还有些呆滞,想来是被那玻璃撞傻了。
“我今天来是看看你,毕竟你是在我们公司出的事情,但我个人对你并无好感!”房紫兰边说边把手里提的水果放下,侧身间曼妙的身材又引发方青更多的联想。
这套职业装太诱人了,联想网站上的制服诱惑,方青在比较房紫兰是像武藤兰呢,还是更像小泽圆?
郁闷,怎么老拿美人和小***比,真是亵du了房紫兰的国色天香。
待房紫兰转身回眸间,方青不自觉的吟道:“黛眉开娇横远岫,绿鬓淳浓染春烟”。
房紫兰眉宇间突然有了笑意,问道:“你喜欢诗词?”
“准确地说,是酷爱!”方青还是那副欠抽的模样,看到房紫兰来劲,那就投其所好,她喜欢什么我就喜欢什么。
“那你喜欢哪位词人?”
“李煜、李清照。”方青脱口而出,并不是因为他有多熟悉,主要是他只知道这两人。
好像还有个叫什么东坡的,跟肘子有关系,一时想不起姓啥了。
他的启蒙老师说,不知道的东西就不要乱说,所以方青只提了两个人。
“太好了!”房紫兰显得有点激动,烦嚣的生活里难得有人吟诗作词,也算是个知己,声音顿时高了八度,脸色俏红的问道:“你最喜欢他们哪首作品?”
这个问题方青必须想一下了,最近读过什么来着,上次蹲厕所时看过一首,呃,对了,是《西江月》。
纤腰尤叹,妩媚伏床畔。
不抱紫兰非好汉,伸手抚mo两万。
紫兰胸如雪峰,风采漫卷迎风。
今日又挺,何时进你心中?
一首歪词,这好像是网友所作,跟李煜或者李清照搭不上边,这可咋办,平时记得挺熟的,怎么就想不起来了呢?
“春花秋月何时了,往事知多少;小楼昨夜又东风,……”
“对的,我也喜欢这一首,李后主满怀的凄凉和对往事的追忆跃然纸上。
论辞藻、论意境,纵观前朝后世,无人可出其右!”房紫兰说到兴处,完全忘了和方青此前的矛盾,倒像是个大姐姐在给弟弟讲解功课。
而方青认真在听,他的启蒙老师还说过,人为什么长两只耳朵一张嘴巴啊?
就是为了多听少说。
愉快的会谈结束后,房紫兰口干舌燥的告辞离开。
躺着的小伙子虽然不那么讨厌了,但是离她们公司的要求还很远,况且他的毕业证、四级证以及一系列获奖证书,已经被证明是假冒伪劣产品,除了姓名和性别,都是假的。
她这趟来就是看望一下,在她们人事部出的事情,不来看看说不过去。
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
房紫兰这一讲,方青也没学到这么多,诗词确实是好玩意,练熟了可以充充文学青年,骗骗花季少女,顺便提高一下文学修养。
但诗词毕竟是虚幻的,对方青来说,是如何支付这昂贵的医药费,这是个问题,而且相当严重。
听说现在进医院,得个感冒都要花费上千,自己这一震荡肯定少不了。
“护士,我这病什么时候能出院?”方青说话的时候总喜欢四处扫,上下打量着这个小护士,没准又想到制服啥的。
“没什么问题了,再观察两天就可以出院。”小护士回答的很干脆,也让方青彻底放下心来,还好没留下什么后遗症,要不这老婆可怎么找啊!
“那……那你说,我这得花多少钱啊?”
“不多,也就五千多块吧!”
“人民币?”
“当然!
不是美元!”小护士说完就出去了,小声骂了句,神经病。
这可不行,方青伸头到门外看看,那里有不少护士大夫把守,自己要出去比越狱容易不了多少。
他关好房门,打开窗户,居然有防盗网,这可怎么办?
又打开另一扇,还好有缝隙可以下去,方青试着向下看,真高,这是五楼还是六楼,有点不敢,他轻功不太好。
正在此时,房门被推开了,房紫兰又走了进来。
“救人啊!
不要跳!”人要是走运了,那是春风得意马蹄急;每日里睡觉睡到自然醒,数钱数到手抽筋,房子随便住,车子随便开,小姐天天换,而且全是良家的。
没事想想这样的日子,躺在至少250平的大房子里,家务有保姆、出门有司机、打仗有保镖、上chuang有小蜜,跳个楼也会掉游泳池里,溅起层层浪花,顿时波光粼粼,里面还有环肥燕瘦、各种肤色的美艳娇娘,口水啊!
房紫兰回来取包,没想到看见这么一幕,方青头上还缠着绷带,一脚跨在窗台上,另一只脚在窗外探着。
一声惊叫,分贝至少100,极具穿透力和威慑力,还没想好的方青大手一抖跌了下去。
幸亏方青的脑袋撞在了防盗网上,幸亏那缝隙不够大,他只是卡在了那里,望着楼下穿梭的人群,方青裂开嘴哭道:“妈呀……疼!”
闻声而至的医务工作者,用极大的爱心和大无畏的精神,将方青拽了上来。
这年纪轻轻的小伙子,哎……死了不要紧,要是家属索要赔款怎么办?
扣了科室奖金算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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