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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2章 搬家(2/3)

为了有一个完美的表现,程子栋忙的脚后跟直打屁股蛋子,一天几趟的在李四账中进进出出,请示诸般事宜。

一下子就放手,确实让程子栋有点惶恐,在很多事情还不敢大包大揽的自作主张。

好在这次进攻基本已经成型,又早就有了准备,不至于让程子栋措手不及。

李四不知道如何培养一个方面型的人才,但是知道如何教导一个学生,不得不在程子栋面前充当一个导师。

四天之后即可展开总攻。

可让李四始料不及的是,赴死军这边还没有动手。

西边就又出意外了。

在李四原本的预想当中,只要赴死军能够击败阿济格,甚至也用不着击败,只要把阿济格死死拖住,地方上的义军和还在观望风色的军法藩镇就会临阵倒戈,最大的希望就是吴三桂能够看清当前的形式,给阿济格背后插上致命的一刀。

可给阿济格背后下刀子的不是吴三桂,更不是什么地方上的义军,而是大同总兵官姜瓖。

这个姜瓖也是西北的大军阀。

他的出身和经历几乎就是所有军法势力的一个缩影。

先是任大明官员,然后叛大明投李闯。

看到李闯要倒架子了,立刻改换门庭投了满清。

如今眼看着满清的气运也不怎么旺盛,干脆再叛。

姜瓖反叛满清的消息还是活跃在山西、北直隶一代的红娘子派人送来的。

早年间,这个姜瓖在李闯过来的时候亲手砍了大明代王一家好几十个脑袋,如今又找出一个不知道是不是代王后裔的傀儡来主持局面,打起了光复大明的旗号。

对于李四来说,这个投降叛变比吃饭还寻常的姜瓖是不是真的要光复大明不值得去考虑,关键是他起兵反清了,而且是在大同这个联系内外沟通上下的战略要地上起兵,这个价值相当大。

起兵造反这种事情不是说话就能实现的,从姜瓖联合阳和、高山等地人马一起行动的规模来看,这个随风倒的墙头草酝酿造反可不是一天两天了。

直到举事之前,姜瓖才开始主动联络赴死军,协同作战夹击中间的阿济格。

也不知道这个姜瓖究竟是聪明了过了头,还是愚蠢的到了家。

事到临头的时候才想起联络李四,从书信上的日期来看,现在的姜瓖已经在一天之前造反了。

要是提前能够得到这个消息的话,李四的战略可就要大改了,局面也会焕然一新。

可这个油滑的老狐狸一直到起事之前才给讯息,想想也不大可能做出什么快速的配合来。

姜瓖的造反还真是早就在暗中筹划了,早在赴死军攻打开封之初,造反的事情就已经被姜瓖确定下来。

赴死军要是拿下开封。

大清朝的覆灭就只是时间问题而已,如姜瓖这样的骑墙派还能没有自己的打算?

其实姜瓖也没有想要这么快就表明态度,还打着等赴死军和阿济格两败俱伤之时再出手的算盘哩。

可局势的变化似的姜瓖不得不提前发动。

首先是以济尔哈郎为首的老派满洲实力的逼迫。

这些老满洲勋贵逼迫姜瓖表明态度,偏偏在这个紧要关头,喀尔喀蒙古发动叛乱进犯河套,越过黄河和长城以后,顺着陕西和陕西的交界一路大抢。

而那些老满洲派则趁着机会想要收缴姜瓖的权利,派出了老代善的儿子过来。

而南边的阿济格也他再逼迫,要姜瓖出钱出人。

当年收服姜瓖的时候,就是阿济格出的力,所以这个满清的英亲王把姜瓖看成是招之则来挥之则去的奴才。

面对这样的局面,姜瓖既没有倒象老派满洲勋贵的怀抱,也没有屈服在阿济格的兵威之下,反而自己树起了大旗,反了!

然后就是杀了老代善的儿子祭旗,第一步就是向盘踞在晋中地区的阿济格猛攻。

这个老狐狸造反的时候也没有忘记拉上一个盟友,这个盟友就是正在反叛大清国的喀尔喀蒙古势力!

于是乎,本应该和喀尔喀蒙古叛军激战的姜瓖,和叛军结盟了,共同做起反叛的大业来。

这个叛变奇才的前期准备似乎不怎么充足,起事也有点儿仓促的架势,直到发动前夕才开始主动寻找赴死军这种强有力的盟友。

但是这个老狐狸在起事之后的做法无疑是正确的,并没有好高骛远的挥师东进摆开攻打北京的姿态,而是一门儿心思找阿济格的麻烦。

阿济格实力虽然颇为雄厚,真正的主力也只有不到三万的满洲战兵,而且起码要分出三分之二来防备南边赴死军的西路军。

如此一来,阿济格这个曾经的主子,对于姜瓖来说,就成了软柿子。

姜瓖的“十万王师”携“天命民心”恶狠狠的扑向阿济格。

在李四的那个平行时空,也是在这个时代里,“王师”这个词都烂大街了。

尤其是在浙江、福建、两广一代,遍地都是王师,随便拉起个队伍就敢打起大明王师的旗号,而且一个比一个正宗,都有一个姓朱的什么什么王做代言人,而且这些王师都是在打鞑子的同时互相攻打,争的就是“正宗王师”的名分。

据姜瓖的书信上说,举义的王师足足有十万之众,李四当然不相信这种骗鬼的牛皮,大同府虽是兵家重地,可就是把厨子马夫都算上,也拼凑不出十万人马来。

真正能够派上用场的队伍,有两万就算不错了。

在接下来的几天里,李四亲自坐镇的中路军开始猛攻大名一线。

而山西北部的消息得到进一步证实,情报雪片一般递过来。

情报上说姜瓖的义军已经过了朔州和大石口一线,扣除情报在传递过程中所消耗的时间,姜瓖应该已经到了宁无关附近。

姜瓖的造反确实让人想不到,阿济格正在仓促调动人马,把本已开始南进的力量抽调回来一部分,准备先扛住姜瓖再说其他。

如此一来,山西可就热闹了。

阿济格的队伍只有那么点儿兵力,就是再强悍他也是无源之水无本之木,消耗一点儿就少一点儿。

风起云涌的地方起义军就够阿济格弄一脖子的麻烦了,南边的赴死军西路军虽然不能把阿济格真正打倒,可起码能把他死死的按在山西中部,就是想动也动不了。

如今大同的姜瓖再一造反,这戏可就真有看头了。

李四立刻就承认了姜瓖的盟友地位,“顺便”把八竿子都打不着的喀尔喀蒙古叛军列为义军,大肆宣扬满清打着满蒙一体的幌子,对蒙古行敲骨吸髓之事。

并且号召蒙古各部起义反抗“满洲压榨”,号召蒙古内部清楚“蒙奸”部落,和满洲鞑子划清界限。

这完全就是李四的借题发挥,短期之内也不可能就真的有什么效果,可从长远来看,对蒙古内部区别对待具有很重要的战略意义。

这不仅是在给反叛清人的蒙古部落壮胆儿,还有更重要战略安排。

无论是满、蒙绝对不是一竿子清扫出去那么简单。

对于这些敌对或者部分敌对的势力,打倒是肯定的,但是打倒之后还要严防其脱离版图。

必须在其内部树立一个代言人,如果没有合适的代言人选,就是找个傀儡也要树立起来。

现在喀尔喀蒙古反叛就是很好的一个机会,李四自然不会放过。

“彼喀尔喀者,外御边藩之忧,内互茶马之惠,其中友好已历百余载亦。

虽居边偏之地,实为国朝子民,今视之为手足。

然建州女真者狼子野心,依满蒙之名行掠夺之实。

强填蒙古为行伍,夺其人霸其产,行减丁之恶行,种种桩桩伐尽南山之竹亦难书其万一。

今我手足奋起,以抗建州奴之暴,于等闻之欣然,必起全力以全之……”

“今之喀尔喀者,起蒙古之先义,树反抗之首旗,以全军之力盟我,我必以兄弟手足以盟之……”

“大事可成之际,朝廷已准喀尔喀者世居边藩,内附由己,封王封汗可袭之旧例……”

这个高调唱的是足够高了。

反抗暴清的蒙古部落,就是我的兄弟手足,而且这种手足关系早在一百多年就已经确立。

你建州女真盘剥敲诈甚至武力镇压我的手足,就是对我最大的伤害。

我们赴死军必然起全力维护蒙古兄弟的权益。

到时候,蒙古兄弟愿意在老地盘儿呆着的话,就还呆着,不愿意在苦寒之地的话,也可以来内地——当然蒙古人来内地生活的可能微乎其微,要是真来了,李四还真是欢迎。

李四把调门儿起的这么高,其实有八成是在自作多情。

因为喀尔喀蒙古的叛军虽然也是打鞑子,可和赴死军的目标有点风马牛不相及,虽有共同的敌人,却说不上共同的利益。

尤其是说什么手足之情兄弟之意,在大明朝来说,基本就是胡扯了。

若是牵强加勉强能扯上关系的话,近代的就只有林丹汗的那点儿香火之情而已。

李四还能不知道这是在胡扯?

可胡扯不要紧,先把这个调子定下来,以后的事情就好办的多了。

若果说前边的内容勉勉强强还能扯上点关系的话,后面就完全是彻彻底底的胡咧咧了。

“世居边藩”是肯定的,喀尔喀蒙古就算是全心全意的“内附”,也是要居住在大草原上的,难不成还举族搬迁到江南的鱼米之乡?

至于封王封汗,也就纯粹是句废话,蒙古高层的变动早就和大明朝没有实质的关系了,他李四说不说这句话都是一个性质。

可从长远来看,这可真的是有很大的前瞻性。

山西的形势已经没有什么好担心的了,关键是川北一带的豪格。

直到如今,也没有听说豪格那边有什么动静,如此一来,吴三桂的态度就已经很明显了。

肯定是死死把住山陕的吴三桂拦截了这方面的消息,甚至是制造了虚假消息,要不然的话,豪格肯定已经知道山西的情形,立刻就要和吴三桂翻牌了。

吴三桂还在等待机会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情,阿济格肯定也意识到了这一点儿,所以开始收缩南线,准备集中兵力突出山西,进一步往东方靠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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