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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3章 渔翁之利(2/3)

不过这个鲁识字所制造出来的利益,绝对大的超出李四的预料。

在两个月多一点儿的时间里,鲁识字这么一个个体,就用他的影响“横扫”了山东所有的残余清军。

一个人,还是一个弱不禁风的瘸子,能够做到这种地步,确实是一个奇迹。

乌利颜的诞生,或许是一个偶然,但是鲁识字今天飞影响,或者说这个奇迹绝对是李四一手打造出来的。

在德州,鲁识字以自己在旗人心目中的影响,配合赴死军的强大武力,兵不血刃的轻取城池。

山东的残余清军,命运已经注定,关键是要看赴死军准备付出多大的代价而已。

而鲁识字的出现,让赴死军几乎没有付出任何代价。

在绝望的时候,即便是鲁识字这样一个虚无缥缈的希望,也会成为救命稻草。

这也是人们视鲁识字为神的根本原因。

德州城破之后,战战兢兢的旗人云集于鲁识字的卵翼之下,希望能够得到这个救世主的庇护。

因为满洲战兵已经不可信任,这种这个乌利颜救世主才是唯一的希望。

在经历了一系列的“惊险”之后,鲁识字终于“艰难”的保全了这些人。

无论军、政,鲁识字一点儿力量也没有,可他本人已经成为这些旗人心目当中的精神支柱,在明明知道抵抗已经是死路一条的情况下,鲁识字真正做到了所向披靡。

德州这个门户一开,整个山东就成了“鲁识字”一个人的舞台。

这个衣衫褴褛的瘸子,每到一处,立刻会受到那些在恐惧和死亡边缘挣扎的旗人的欢呼……

乌利颜已经拯救了很多旗人,无论是河南还是在京城,现在来到了山东,那么山东的旗人就还有最后的一线机会。

如果放弃这个这个最后的机会,就真的只有死路一条了。

这也是赴死军和鲁识字唱双簧的效果。

就是在这种双簧戏的效果之下,就算有些个满洲将领还叫嚣着要玉石俱焚,甚至安排下手段要斩杀鲁识字这个人物,好让八旗战兵下定抵抗的决心。

但是这些人的下场完全一样,都是被自己人下了黑手。

害死乌利颜鲁识字,就是把所有的旗人往火坑里推往死路上逼,还能饶了?

在这个过程当中,赴死军始终是一成不变的强硬态度,在要求鞑子投降的同时,不做出任何安全保证,那意思已经很明显了:就是要执行灭绝战术。

赴死军这么强硬,甚至不惜强攻坚城,就是不肯做出承诺,不承诺鞑子投降之后的安全问题。

在配合鲁识字的同时,其实就是做给天下人看的。

赴死军没有变,和鞑子之间还是你死我活的关系,鞑子投降之后没有完全灭绝之,就是因为这样那样的原因,不管怎么说,也是和鲁识字这个“汉奸”有关。

不管怎么说吧,山东已经是鲁识字的山东。

于是出现一种很耐人寻味的现象,在山东的清军残余已经是苟延残喘的奄奄一息,却是分外的强硬,甚至是死硬。

在明明知道打不过也守不住的情况下,还要拼死作战,不管面对的是忠诚伯的赴死军还是杨廷麟的大明王师,都绝不投降。

不见鲁识字,没有得到鲁识字的保证,宁可集体战死也不投降。

因为他们已经看到了,乌利颜个人的保证就是最大最有效的保证,赴死军已经默认了乌利颜的这种保证。

不管是谁来了,都要死战到底,除非了乌利颜本人到来,才会欢欢喜喜如获新生一般的开诚而降。

杨廷麟的王师,尽管进展缓缓,却一直都保持着进攻的姿态。

可自从出现了鲁识字之后,清军的抵抗越来越完全,进展也愈发艰难。

血战数日,损兵折将耗费资材无数,还不鲁识字这个瘸子说一句话更有效果。

这是鲁识字和赴死军在唱双簧,或者说是鲁识字这个满洲人的救星本身就是忠诚伯战术的一部分,杨廷麟不会看不出这一点儿。

就是黄得功也卢九德也不得承认,数万王师没有鲁识字这么一个残废更有攻取之力。

这个让人啼笑皆非的局面,确实是让杨廷麟无奈,不得不感叹李四这个人的心机之深沉思虑之远。

塑造出鲁识字这么一个“汉奸”出来,在战争的前期肯定是用不上的。

可到了战争的后期,作用之大,超乎所有人的想象。

杨廷麟甚至可以断言,在攻取两辽这个鞑子的老巢之中,鲁识字还会发挥作用。

因为鲁识字的作用,赴死军全身就是走过来的,到了后来,甚至连攻城的架势得懒得摆了。

赴死军还没有开赴过去,清军就已经投降。

反正这些清军也不投降赴死军,而是顺从乌利颜的意志,至少从名义上看这样的。

“这个忠诚伯的本事可真是大呀,”卢九德卢节军一幅公鸭嗓子,面皮也白净的如妇人一般,可也是江南朝廷数得上的悍将,手下颇有一批装备精良见过阵仗的经营弟兄,对于朝廷的中心也不必存疑:“这个忠诚伯,连神都能打造出来,假以时日……假以时日还真不好说了。”

现在的赴死军已经强大到了这种地步,攻取虚弱之极的两辽已经没有任何悬念,甚至会以所有都想象不到的速度拿下鞑子的老巢,很有可能只是一夜之间,建州就已经进入赴死军的版图了。

忠诚伯和他的赴死军实力到底怎么样,已经没有人关心了,无论李四做出什么样的辉煌壮举,都不值得大惊小怪。

卢九德的这句“假日时日”确实意味深长,蕴含着很多不方便说也不能说的忧虑。

这种忧虑杨廷麟不是没有,但是没有卢九德那么悲观:“卢节军多虑了,李四是什么样的人,赴死军是什么样的队伍,忠诚伯又有什么样的打算,我更家清楚一些。

不管外人怎么看怎么说,我对忠诚伯还是心存仰慕的。

卢节军所虑之事不会发生,至少目前不会发生。

卢节军的京营兄弟也不会和赴死军有什么……有什么交集……”

杨廷麟本想说出“冲突”二字,话锋一转,还是把到了嘴边的冲突换成了“交集”,话里话外的意思,就是赴死军不会对江南有什么企图。

“但愿如此吧。”不管是什么人,都不愿意有赴死军这样的对手,卢九德微微叹息一声说道:“但愿我这辈子都看不到赴死军,不管忠诚伯要做什么,由着他折腾吧,江南还是朝廷的……哎,这些也不是我们应当说的,咱们是不是应该撤兵了?”

因为鲁识字的加入,让山东的中北部已经成为赴死军的实质控制范围,虽然还是用着大明旗号,可绝对不是朝廷的势力范围。

现在的赴死军已经和王师面对面了,两军虽然都保持着表面上的平静和礼尚往来,可对于一些交错地带的争夺一直都在私下里进行着……

山东的战事基本上了了,诸如这些事情已经不是军队的责任,更合适的做法是应该又朝臣来和赴死军谈判,商定准确的势力划分,这些都是朝廷的事情了。

把鞑子打了,军事上的事情也到了结束的时候,现在的江南民风极其开放,对于王师的这种“劳师远征”怎么说的都有,还是尽早班师比较合适。

和所有的事情一样,禁止的久了,一旦放开,很容易就走向另外一个极端。

江南的开放风气就是比较典型的一个例子。

要是放在以前,什么时候进攻什么时候撤军,完全就是朝廷说了算,什么时候轮到小老百姓说话了?

可忽然这么一开放起来,就好像是开闸泄洪一样,无论是什么样的思想和言论都出来了。

文士世子指摘朝局风评人物,这本就是江南文坛的风气,虽然是更加变本加厉,也不算多么稀罕的事情。

可民间也起了这种风气,尤其是在下层。

或许是因为憋闷太久的缘故,这一放开,还真有点泛滥成灾的意思。

就是街上卖针头线脑的小贩,也敢跳着脚的大骂朝廷是如何如何“劳民伤财”,是如何如何“穷兵黩武”,这要是在以前,简直就是骇人听闻。

可现如今,大伙儿反而习惯了。

对于这种事情,军队内部是反感的不行:那些小老百姓知道个什么,都是顺嘴胡咧咧,有种的上战场来试试?

可朝廷不能这么对待,尤其是在把民本二字奉为金科玉律之后,不仅不能以强力约束这种风气,反而是在有意无意的助长。

江南民间本就是无风三尺浪,现在的战事基本结束,军队再这么呆下去,那些没事儿找事的文人还不闹到了天上去?

到时候跟着瞎起哄的小民都不知道有多少呢。

“嗯,班师的条陈已经拟好了,只要朝廷里头准了,咱们也就该撤回去了。”杨廷麟有点儿高兴也有点儿失望的说道:“不管怎么样,咱们的事情算是办完了,剩下的就由朝廷来做吧。”

和赴死军之间划定一个准确的界限,肯定还有很多扯皮的破事情,还要有利益交换和互相妥协,好在这些事情已经不必军人来做了,让那些阁臣去操心吧。

在赴死军方面,对于山东的关注早就不是最主要的问题,李四这个拿总掌舵之人,最关心的是内部的整合发展,还有西边的吴三桂了。

和吴三桂之间,肯定还有扯不清的破事烂事,到时候还说不定有什么热闹看呢。

吴三桂的实力不弱,又收编了豪格的力量,军事上已经不输于赴死军。

吴三桂的短处就在于没有占据大义的名分,更主要是他没有深厚的积累和广阔的地盘儿。

赴死军控制着整个中原和山西山东的大部,整个华北和淮西都在掌握之中,广阔的地盘和密集的人口就是潜力和本钱。

要是有必要的话,还能拉上江南。

总体实力方面,吴三桂无法和赴死军比肩。

但是吴三桂也不是那么好对付的,这个家伙对于势和力最为敏感,如今的所作所为其实就是在培养自己的力量,以形成割据西北的事实。

必须拿下吴三桂,这个问题已经不必再回避,想来吴三桂也早就料想到了这一点儿,所以才火急火燎的进入川北,在豪格和张献忠之间横插一杠子。

从一开始,李四就没有准备对吴三桂使出全力,也不想做总体的战争动员。

长久以来,李四更愿意借助“势”成事,而不是一味的以“力”破局。

这样的情况之下,晋北的姜瓖就需要“解决”一下了。

这个昔日的盟友,大明朝有名的墙头草,应该不难拉拢,就是捆绑在赴死军的战车上也不会很困难。

对于姜瓖,吴三桂也一定在拉拢着呢。

不过在赴死军明显占据优势的情况下,姜瓖这样的墙头草应该会很顺利的转向赴死军这边,所需要考虑的仅仅是付出什么样的代价达成什么样的妥协而已。

李四真正想使用的力量还是蒙古各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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