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节 面折廷辩(2/2)
先皇中页,英人兴兵犯边,也未始没有其中缘由在内——朕始终以为,两国交往,以彼此尊重为第一要务。
只要我天朝的武备之力,练兵之法推行而下,国势大涨,便是朕不说,怕英人将来觐见朕躬的时候,也要心甘情愿的行礼如仪了。”
皇帝苦恼的挠挠头,自咸丰六年之后,他很少有这样长篇大论的当中晓谕重臣了,三月中的天气,殿阁门窗森严,端坐规整,觉得身上的小衣都给汗水打湿了,“多想想恭亲王几个此番办差的辛苦,和与英人商谈之际,为朝廷立下的功勋——”
他用手拿起御案上的签署好的《北京条约》的文本,在手中打开,“例如这一条:‘英国民人有犯事者,皆由中国地方官并当地所属领事衙门会商审讯,以资公允。
这样的一项条款,难道不是可以保证日后英国商民在我天朝之内,不再因为《江宁条约》中相约款项未能管束、羁押、审理其人,而导致的横行无忌的漏项吗?”
祁世长语塞多时,便在这时,又有一个人高声奏答:“皇上,臣有话说。”
皇帝向下看看,是此番弹劾最力的清流另外一人,任职湖广道御史的齐园岭,“你想说什么?”
“臣蒙皇上教诲,深知往日所行,多有未经深思熟虑之处,只是,臣以为,教士行之各方,传授种种匪夷所思之学,百姓心存良善,不辨其非。
更且有刁民,托庇教民之名,于省内任意鱼肉乡梓——教民相害,在各省之中都是有前车之鉴的。
故而臣以为,若说是良善外国民人到我天朝来往来商贸,尚可增进有无,只有该等教民、教士,臣以为,当妥善处置,容彼等人早离贵境为上。”
皇帝只觉得汗出如浆,坐在御座上,身体有些发软,“教士多为法人,到我天朝所传道学,也不是什么坏事。
至于我中华教民,良莠不齐也是有的,只要所属地方能够切实管束,朕想,也不必为了树大必有枯枝的缘故,就连一整颗树都要伐倒吧?”
齐园岭还想再说,皇帝厌烦的摆摆手,“该说的,朕都说完了,再有什么话,单独上折子——都下去吧。”
一上午的廷议费时甚长,众臣跪在地上,双腿酸胀已极,年纪大的如赛尚阿、翁心存之流,连起身都做不到了,还是靠着同僚、太监的帮衬,方才跪安而出。
皇帝还宫,一进养心殿,就觉得身上焦躁,胡乱脱下朝服,摘去朝冠,口中连连呼喝,“可有凉茶吗?
取来给朕!”(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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