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节 强作摊派(2/2)
人急智生,又给他想到一条对策,“那,日后我兄长回京来,又将如何?
我可知道,旗丁徙居之后,房产是要一律充公的。
到时候,我哥哥回京来,住到哪里?”
“这一层不劳崇大人挂怀。
徙居旗人,搬离北京之后,公中房产,并非尽数收回。
还有一些是要留作外省旗员在京留驻之所的。”左宗棠给他解释道,“便如同令兄一般,待到回京,另行分派差事之后,宗人府亦当有所处置,断不会让老大人受风餐露宿之苦的。”
左也不行右也不通,崇伊恼羞成怒,“你说这些我都听不懂,我只知道,皇上当年去见我加伯父的时候说过,要保全我一族的。
如今要我离京也行,非得皇上来和我说不可。”
“大胆!”左宗棠和德穆楚克札布同时厉声怒斥,“崇大人,你口出如此不敬之言,真以为朝廷法度,管你不住了吗?”
“我?”崇伊吓了一跳,赶忙摇头摆手,“不不不不不,我不是不敬皇上,只是……”他想了想,突然嚎啕大哭起来,“大伯,您老人家在天之灵睁眼看看,您才死了没多久,这些人就欺负侄儿啊!”
左宗棠倒是一愣,想不到崇伊会当众大哭撒泼?
和德穆楚克札布彼此交换了个眼神,都觉得无可奈何。
这一次的劝慰虽然给崇伊躲了过去,但左宗棠和德穆楚克札布商议妥当,旁的人先不管,一定要把崇伊这颗绊脚石搬开不可。
于是,从第二天开始,两个人轮番过府,或者言语相劝,或者威声恫吓,把崇伊烦的心急火燎,更觉得无限委屈:京中这么多还没有办下来的旗人都不管不问,怎么就单单拿自己开刀?
到了第五天上,终于忍不住了,双方言语不合,崇伊破口大骂,“左宗棠,***妈!
北京城这么多人你不去劝,就劝你家崇二爷?
看崇某人好欺负是怎么的?
嗯?”
数日以来,因为皇帝的重压,端华、载垣等人一边的差事,已经有所进展,反倒是自己这边,任凭说得唇焦舌敝,崇伊只顾摇头,怎么也不肯应承,也早憋了一肚皮火气。
日后传扬出去,别人不会以为端华等有才,只会说‘左季高好大的名头,熟不知第一次办差,就是面汤锅里扔铁球——混蛋到底带砸锅!
’若是落了这样的名声,自己一世清名,就要全数付诸东流了!
他一时激怒,扬起手来,重重的给了崇伊一个嘴巴!
崇伊不妨他会动手,一记耳光挨得又重又响,呆了一下,如狼一般的嚎叫起来,“好啊,左宗棠,你不过一介下三滥的奴才,居然敢动手?
来人,来人!
?”
崇伊府上的一群奴才轰然应诺,揎臂而上,就要对左宗棠施以拳脚,德穆楚克札布如何能够眼看着左宗棠吃亏?
勉力在一边做和事老,总算是把崇伊府上的一群悍奴呵斥住,这一边,崇伊得理不让人,手捂着腮帮,径自命人备轿,“我要进宫,我要见皇上,请万岁爷给我做主!”
德穆楚克札布拦他不住,只好由他去了,出了府门,回头埋怨左宗棠,“季高兄,您看?
他就是再言语无礼,您也不该动手打人的嘛?”
左宗棠也有点后悔,如今崇伊负气进宫,到皇上面前告状,虽然可以肯定会没事,但此事传扬出去,自己饱读诗书,居然为一语不合,当众动手,徒贻天下笑柄,想想真是划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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崇伊到了御前,先自放声大哭,皇帝问明经过,心中好笑好气,安慰了几句,把崇伊打发走,回到寝宫,却笑得直不起腰来!
惊羽也在一边看着、听着,只是不敢失了仪注,一直忍耐,这会儿看皇帝孩子般的放声大笑,思及崇伊又青又白的脸色,还有面上鲜红的指印,也自失笑,“皇上,您不能总是笑啊?”
“朕知道,朕知道。”皇帝呵呵轻笑着,长出了一口气,“哎,政务闲暇,难得有这样开解忧怀的一件乐事。
呵呵,呵呵。”
“瞧您。”惊羽倒上一杯参茶,端了过来,置于案上,“崇大人满怀委屈,倒是给您添了茶余饭后的笑谈之资了吗?”
“哈哈哈哈!”皇帝想到好笑处,又一次忍不住大笑起来。
笑过一阵,又很觉得无奈,崇伊抓住自己当初说过的话,大做文章,偏偏崇伊无能归无能,却并没有什么非法之处,自己也很难说在旁的事情上保全过他了,否则,大可以此为题,免去柏葰一族人的恩典。
想了半天,自索无解,皇帝双足落地,“走,惊羽,和朕到外面走走。”
“是。”惊羽答应着,口中问道,“皇上,到哪里去啊?”
“去肃顺这个奴才府上,他的主意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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