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五章 自作孽(2/4)
这种狗东西,弄死他所里都特么该给老子记功!”
“别胡说了……”年轻警察见没出大事,总算长长松了口气,“咱们就当是在运个畜生,运到地方就好了,跟个畜生有什么好较劲的。”
老警察沉默片刻,说了句:“气昏头了。”
说着话,又拍了拍江阿豹的脸。
江阿豹紧闭着的眼珠子动了一下,也不知道是在装死,还是真晕过去了。
年轻警察干脆把所有的车窗全都打开来,让冷风把车里吹得跟冰窖似的,把车里的酒味吹散。
随后的将近40分钟,车里再没有半点声音。
两个警察忍受着严寒,吹得鼻涕泡儿都要冒出来,终于舍命开到终点,在十里村沟的警务室门口,把江阿豹像拖死狗一样拖出来。
“老邢!”老周朝屋里喊了声。
常年在村子里驻守的老邢,急急忙忙从二楼的值班室里跑下来,身上裹着一件厚厚的军大衣,冻得直哆嗦,看到江阿豹被两个同事架着,不由又道:“这狗东西又怎么了?”
“在车上喝酒骂娘,老子把他弄晕了,先关你这儿醒醒酒吧。”老周说着话,就要把江阿豹扛进警务室的拘留室里去。
邢队长却急忙喊道:“不用!”
他走到江阿豹跟前,左看看,右看看,沉声道:“我去烧一锅开水,等下直接浇他头上,他肯定就醒了!”
“不行!
开水不行!
开水要死人的!”江阿豹立马惊醒过来,慌张地嚷嚷。
“草泥马!
跟老子装死!”老周顿时火大,使劲把江阿豹往地上一推。
江阿豹一屁股坐到水泥地上,但大冬天穿得厚厚的棉裤子,让他半点痛都没感觉到,反倒哈哈大笑:“哈哈哈哈哈!
你个吃屎的憨逼!
这都被老子骗了!”
老周抬起脚就要上去踹两下。
邢队长和年轻警察连忙拦住老周。
“老周!
算了算了!
跟他一般见识什么呀……”邢队长急忙大喊,“别理他,别理他,送到了就好了,大过年的,别搞事情了。
阿豹!
你特么脑子放拎清点!
走啊!
还在这里等屎吃吗?”
“嘿~老子就说你是孬种,你动我看看啊?
!”江阿豹志得意满,又冲被邢队长和年轻警员拉住的老周挑衅了一下,才站起来,屁颠颠朝着村口的小卖部跑去。
兜里有江森给的三千块,这么多钱,不抓紧花光,等着长毛吗?
等江阿豹跑远,邢队长和年轻警察才放开了抓狂的老周。
老周愤愤骂了句。
邢队长却见怪不怪,拍拍他的肩膀,叹道:“这人就是这样的,慢慢就习惯了。”
“老周还是没撒完气,来了句,“他儿子又不是他亲生的。”
“嘘!
嘘嘘!”邢队长脸色一变,忙把老周拉进了警务室。
这话可不能让村里人听见,不然传开来,天晓得江阿豹又会干出什么事来。
大过年的,稳定第一,稳定第一!
下午三点半,老周和邢队长把工作交接完毕,在山里值班了大半年的邢队长,终于跟着年轻警员,坐进满是酒味的车里,怀着下班的心情下了山。
警务室里,一时间只剩下老周和另外一个前些天刚上来的协警。
大过年的,显得煞是冷冷清清。
“周队长,听说江森不是阿豹亲生的啊?”那协警年纪轻轻,对这些花边消息颇感兴趣,“到底是江森他妈给阿豹戴帽了,还是怎么的啊?”
而且内心深处,多少藏着点看“名人”背后那些不为人知的黑料的小激动——亲妈跟别的男人野合生子,而名义上的爹又是半个疯子。
在无法从江森本身身上找出任何问题的情况下,从他的血统和家庭的角度,适当地找点心理平衡,确实是个不错的法子。
“不知道,说不清。”周队长泡了杯热茶,喝了口热水暖暖身子,又沉声说道,“不过江阿豹这种狗东西,确实麻辣隔壁的就不配有后代,这个狗杂种,他能生出什么好东西来?”
年轻协警连连点头,表示同意。
村子的另一头,江阿豹刚刚用要买下整个店铺的气势,从村口的小卖部买了瓶烧酒和一包下酒的花生。
回到村里后,他也不回家。
那间乡里发给他的屋子,他好像就住过几天。
前几天刚回家住了几日,冲水马桶又堵了。
这次连他自己都觉得有点恶心,感觉还是住拘留所舒服。
至少每次拉完屎,都有狱友帮他冲掉。
“麻辣隔壁的……阿嚏!”江阿豹在村子里闲逛着,喝着酒,吃着花生米,感觉又自在又无聊。
不知不觉,就走到村子正中央的那个被修成水井一样的池塘。
去年台风过后,整个村子被翻修过后,就跟他印象中的样子完全不一样了。
不仅多了个警务室,建起了学校,还多了好些个砖房。
就连眼前这个池子,也被装上了护栏,村子里的老娘们儿现在都在家里用自来水洗衣服,再也不聚在一块儿,撅着屁股在池子边敲敲打打,显得怪没劲的。
不然平时的话,他站在边上能看上好几个小时。
所以想想还是以前好,到处都是破破烂烂的木头房子,抬脚就能踢进去。
只不过那时候他在村子里还不敢这么大胆子,看到别人家的老婆,也只是盯着人家的胸口使劲看,真要大晚上踢门进去,那是万万不敢的。
而现在呢,他胆子倒是有了,但村子里的局面又不一样了。
全村大半的人,都搬进了村后的新社区里,社区里头现在有保安,门也踢不动,他就是有那个想法,也做不到。
而剩下留在村子里不走的,家里大多数又没年轻女人。
狗日的政府!
早晚让我儿子把你们全都弄死!
江阿豹心里骂娘。
在尝过乡里粉红小灯店里那些女人的味道后,他现在的口味也刁钻了。
就想找二三十岁,看起来白白嫩嫩的。
毕竟他儿子现在也当官了,他做人也得更有追求些。
那些不够白嫩水灵的他是再也不想摸,甚至再回想江森他妈那时候的样子,江阿豹恍惚间记得,江森他妈刚来的时候,也就是个十几岁的黄毛丫头,也没什么意思。
后来肚子大了,生了江森,倒是稍微有意思了点,可惜没过几年,几跳井自杀了。
“唉……”江阿豹幽幽叹了口气。
那可是用他爹给他攒下的1500元巨款买来的!
就用了两三年就没了,好气啊……
幸好生了个儿子,还有点用处。
他摸了摸兜里的一叠钞票,嘴角又露出幸福的微笑来。
“妈!”一声娇怯怯的惊呼,忽然把江阿豹从回忆中拉回来。
村子里一对从卫生院看完病的母女,迎面从江阿豹身边走过,女孩子十四五岁,看到江阿豹似乎很很害怕,江阿豹却眼睛微微一亮,吓得那对母女,急忙走进了边上的木屋。
“诶……跑什么呀?”江阿豹立马跟上去。
砰!
那木屋的房门一摔,把江阿豹挡在外头。
“马拉个币的!
开门啊!”江阿豹恶狠狠地对着门板捶了几眼,然后把脸凑近门板,期望能从门缝里看到些里面的东西。
边上有人经过,也不敢对他说什么,最多只是看一眼,就匆匆离去。
江阿豹捶了一会儿,感觉左手有点拿不住瓶子,右手又捶得有点生疼,这才悻悻然放弃,踢了门板一下,转身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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