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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天外忽有异芒来,破军星煞大如斗(2/3)

坐在奔驰的车子中,苏破想起了前几天看到的那则新闻。

一件被苏富比专家估价为5000元人民币的民国瓷器,竟然在纽约拍卖场被拍出了1.2亿元的天价!

而且竞相出价热炒的,都是华人买家!

付出这么多,就为了得到一个瓷器瓶子?

真是可笑!

苏破这样想道。

1.2亿,可以做的事情太多了,读不起书,吃不上饭,住不起房的同胞实在太多。

捐献,投资,建设,无论是哪一种,都要比这个显摆来得有意义的多。

或者,这些大头鬼还会委屈的说,我这不是为国家收回文物么?

证明我们国力强盛,人民富裕了。

苏破真想直指鼻子骂:真牛逼,你就别花钱买!

那是赎!

你要抢回来才是真的有能耐!

下了车子,将其停靠在山下一家工厂的院子里。

苏破走在山路上,四周草木森森。

五月,正是草长莺飞时节。

苏破行在山间,越走越深,渐渐的,不见游人。

渐渐的,眼前那狭窄蜿蜒的山路也隐没在山石草木当中。

小殇山,这是苏破爷爷常常翻看的那本残破书页当中的说法。

到了如今,这里早就不叫这个名字了。

山腰无路,下有深沟。

深达十几米,其内乱石嶙峋,犬牙交错,便如一张巨口,欲择人而噬。

这等乱石沟,既不出矿产,景色也不堪一顾,难怪人迹寥寥。

不过苏破却是心中暗喜。

因为这里分明便是家传书册上所言的“苍狼啸月,腹内藏珠”的格局。

果然不出所料。

来到星城已经差不多两个月了,双脚几乎把城市四周的山间田地都踏遍,这才推算出此地或许有惊喜存在。

经过一番测度,苏破心中有数,这墓穴的位置,十有**就在那此处了。

当苏破回转的时候,却没有发现,在遥远的闪耀林间,闪动着镜头的光泽。

几日之后的一个傍晚,苏破重来,身上已经多了齐备的工具。

忙了大半宿,苏破快到天明时,终于进入了那墓室。

这墓室分前后两进,一大一小,一阴一阳,正蕴含着水火交际,阴阳和合的寓意。

光是前边这大的墓室,就如同一个小型地宫一般了。

长明灯依旧亮着。

这让苏破感觉有点恐怖。

但已经到了这步,岂能空手而退。

传统的反盗墓手段,又包括石椁铁壁以求坚固,储水积沙,以防盗凿,以及以机弩飞箭、伏火毒烟来杀伤盗墓者的方式。

这些,苏破都有破解之道。

一点点的前行,苏破摸进了那后进的主墓室。

他此刻对于获取更感兴趣的是,这墓室到底是何年代的,墓室的主人又是哪个。

用橫齿打开石门,入目的景象,令苏破惊诧了。

因为这内室竟然是空空荡荡的。

苏破打量了一番,确定并没有先行者来过这里。

难道是未用的空墓?

不对啊,从外室的情况看,不是这样。

说啥也没有,也不正确。

因为在这内室的石板地面中间,有个小小的石台。

大概只有半米高,四四方方。

上面还摆放着一个印台一样的东西。

苏破仔细观察的片刻,确认没有什么机关,便伸手去拿……

这时候,外面忽有人声响动,虽然轻微,但苏破能分辨出,有很多人。

糟了!

又是黑吃黑!

苏破不知道自己这堪称隐秘的行踪是如何被人发现的,他手刚刚触碰到那石印,便觉得心神恍惚,一瞬间,便失去了知觉。

轰隆……

这石墓爆裂,先后进入的人,都毙命其中。

其中苏破的尸首都难以寻觅,只剩下半个戒指。

十几天后,这半个戒指送到了一个女人面前。

那女人呆呆的,抚摸着,亲吻着,突然笑了。

她说:他不会死,他会回来的,他说到就能做到。

冷静而平淡的叙述,就如事实。

商阳,乃是大晋皇朝的国都,此刻正沉寂在夜幕当中。

商阳城最中心的所在,便是商阳宫,坐北朝南,占地方圆几近百里,巍峨耸立。

金碧辉煌的宫阙,蜿蜒曲折的城墙广布四方,高入云端。

即便是在黑暗中遥望去,依然雄浑古远。

此刻夜半三更,商阳城正处在宵禁当中,一片静寂。

这百里商阳宫,也不例外,悄无声息的威严中,唯有点点宫灯辉映,将大半个宫城衬得犹如白昼。

不过,在这充满了肃穆之意的商阳宫最北端的所在,却是灯火黯淡。

方圆十里,淡草青木间,别无他物,唯有一座高台拔地而起。

这高台宽阔不知几许,高却是有百丈之多,几乎破入云霄,便如一巨人屹立,披着漫天星斗。

高台之顶,有一人负手而立,于风起云涌中,仰望东南。

其人身材瘦高,一身布衣士服,质地看起来,只是寻常的蓖麻布。

头顶一高冠,也是非金非玉,不见贵气。

大晋帝王之都,皇者之宫阙,何人竟然敢竖此高台,雄临诸宫阙金殿?

九五至尊,晋都霸主之威压下,何人竟然敢立此高台之上,鸟瞰君王?

此人便是!

立于高台之上,仿似与这高台浑然一体。

虽无富贵逼人气息,却有视万物如尘土的淡然。

风渐狂,这人就这般静静矗立着,面上无喜无悲,望着东南向处,目光深炯。

此刻若是有人在旁,当能发现,这人高冠之下的发髻已然有些斑白,年岁至少在花甲之外。

若是直视其目,便可惊诧发现,此人眼中丝毫不见老人之浑浊,黑白两色清亮如水,而那两瞳之内,竟然如漩涡一般,说不出的幽深险峻,漫天投射而来的丝丝缕缕星光,便如飞蛾扑火一般,投入其中,激不起半点光泽!

骤然间,此人那古井般沉静的面上绽出一丝波纹。

随着此人面色波动,东南方,其人面向之处,不知几多远,骤然间一声霹雳炸响。

轰!

随着这声巨响,这大晋皇都似乎都震颤了几下。

不过,在这商阳城中,似乎无人察觉此巨声,亦无人感应此震动,便如这异兆无从发生过一般。

此人微微的叹息了一声,低叹道:“天威如狱,疏而不漏。

该来的,终究难逃。

纵然如你这般强争那一线天机,穷尽人力,又如何能躲过?

不过徒劳无功罢了。”声音清亮如凤鸣,浑不似老迈之人。

在此人双瞳漩涡中,那本无异状的东南方,却是星落如雨,清晰可见。

便在此时,漫天落星中,高悬南天高洁明亮的南斗诸星中间,有一星光芒骤然大盛!

一瞬间,其散发出的光辉,竟然映亮了东南方大部,驱散漫天扶摇星光,其光明之浓厚更胜过西天际下弦之月!

见此异状,这人目中却是现出一丝戚色,因为这骤然间迸发出绚烂夺目光芒的星斗,正是南斗第六星,七杀星!

因为他明了,这世间事盛极必衰,那盛放的,终将凋落。

果然,这七杀星绽放出这等惊世光明,一瞬灿烂之后,摇晃了几下,那光芒便散去了,余下光泽黯淡无比,若不是其方位便在其他南斗诸星中间,不仔细观瞧,竟无法得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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