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科赫的实验在现在看来非常简单，就是把死于炭疽病的牛的脾脏搅碎，然后提取组织液。

在显微镜下发现了细菌后，用注射器将这些组织液注入健康的小鼠身上。

“哦，反正时间不急，伱们等他回来后带上他一起去医院。”卡维说道，“对了，萨瓦林怎么跑医院去了？”

马车上的三人并不清楚卡维为什么要来医学院，这人总是神神秘秘的，说话也一直都含糊其辞。

但莫西埃和马西莫夫都是临床医生，对军政无感，却对学院里的各种文件很敏感。

“不，莫西埃医生！”不用卡维去解释，马西莫夫自己就会替他去解释，“这一系列的实验的过程非常严谨，我找不到有错漏的地方。”

“我觉得炭疽病是由细菌引起的，但我没时间研究，就交给你了。”

但战争在即，国家必然凌驾于科学之上，科赫还是决定回国，至少也得先把毕业证书拿到手。

在大使馆仆人的带领下，他和其他人一起进了会客厅坐下，开口第一句就让人摸不着头脑：“不知道老先生近来体重有没有变化？”

卡维对他上下打量了两眼：“老先生身体状况还不错，也很有精神。”

先对尿液做离心沉淀处理，然后选择沉渣物做涂片镜检，目标则是尿液中的红细胞、白细胞、蛋白、管型、上皮细胞和这次的目标物：肿瘤细胞。

卡维接过了他拿来的好几份实验报告，暂时没时间去看：而是看向科赫身后那位年轻人问道：“他是？”

不需要书信往来，因为那会儿两国之间的关系已经非常紧张，回信恐怕得好几个月后才能摆上他的书桌。

所以科赫在得到毕业证书后就拿起行囊，又一次动身前往了维也纳。

“不错不错，就是尿液那个颜色有点吓人。”埃德姆没有往坏处去想，只是自嘲道，“总觉得有好几条水蛭住在了我的膀胱里，每天都给我做免费的放血治疗。”

卡维点点头：“其他人呢？”

结果早已在卡维的预料之中，被接种后的小鼠很快就和那头牛一样感染了炭疽病。

“炭疽有传染性？”

卡维要做的是最常规的尿沉渣镜检。

这让科赫有些难以接受。

在见到卡维手里突然多出来的几份文件后，两人都来了兴趣：“卡维医生是去学校里拿文稿的？”

“是么？

也许腰围小了点吧，我倒是没在意这些。”埃德姆摸了摸肚子，问向卡维，“卡维医生是觉得这和我的血尿之间有什么关系么？”

“确实有点关系。”卡维很快换了个话题，“如果老先生不介意的话，不妨多喝点水。”

“哦，我一直在喝。”埃德姆指了指桌上的刚摆好的奶茶杯，“这已经是今天的第三杯了。”

“多喝点。”卡维把自己的奶茶也给了他，“多喝才能多尿，我需要拿你的尿液去做化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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