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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0、花开遍地(2/2)

秦栀皱起眉头,忍住了想把萧四禾推开的冲动。

“萧公子经脉受损严重,若不是主子闯入杀阵之中将他拖拽了出来,怕是连这一口气也吊不住了。

咱们随身携带的药根本无法修补萧公子的经脉,所以主子一直都在为萧公子输功。

除此之外,还在寻找出路。”甲字卫小声的回答她,这也是元极为何如此疲累的原因。

“我知道了。

你们把萧四禾搬走,然后都休息吧。”这里不分白日黑夜,他们怕是已经过糊涂了。

累了便休息,醒来就接着开路。

他们也立即行动,把昏迷着的萧四禾搬走。

跟随秦栀来的鹰机脱下身上的大氅,几层铺在地上,然后才把萧四禾放下。

他躺下,他们又将大氅盖在他身上,如此倒是比他躺在元极腿上好多了。

在元极身边坐下,秦栀歪头看了看他,她挨他这么近都没感觉,可见是有多疲累。

动手,把他放倒在自己的腿上,然后用自己的披风把他盖住,遮挡了一些冷气。

这般挪动他,他都没反应,秦栀几不可微的摇头。

他以前也有过受伤之时,但好像都不如此次严重似得。

给别人输功,她倒是不知操作流程,但想必很伤自身。

他倒是不脏,只不过清瘦了许多。

抬手,轻抚着他的脸,有些微凉。

不过他呼吸平缓,看起来好像睡得很平稳。

“这山中的阵法,到底有什么奇怪凶险之处?

这么久了,你们一直都没出去。”轻声的问道,这是秦栀感觉很不解之处。

毕竟,元极也精通阵法的。

“杀阵,但凡可以出山的周边,都设下了杀阵。

此种杀阵没有生门,但凡进入就会引得四方剿杀。

萧公子当日是率先入阵的,世子妃也知道,萧公子的轻功这天下难寻。

可是,进去后,就没能出来。

若不是后来主子进来找到了我们,又拼死进入阵中将萧公子拖出来,怕是真的没命了。”甲字卫小声的告诉秦栀当时所生之事。

元极来时,已经距萧四禾闯入阵中有多日了,幸好他本身功力深厚,没有那么快失去性命。

点了点头,秦栀也了然,外面那些老夫子也说蛇盘岭周边设下的是杀阵。

当时她还在想,明明进入时没遭到任何的攻击,为何说是杀阵?

原来,这便是那只能进不能出的门道。

进来时没有感觉,也不会触机关。

但若想出去,就会触动机关。

抚摸着元极的下巴,胡渣扎手,若不是他身上还挺干净的,还真是像个流浪汉。

“傻子。”低低的骂了他一句,看这厮跟萧四禾这兄弟情深的劲儿,让她觉得几分不爽。

为了救萧四禾,他还甘愿冒险。

不过,他临走那时也说过,萧四禾跟随他多年,出生入死,算是他的左膀右臂了。

以前,她倒是也没见过他为谁这般拼命,如今见了,终归是有些意外。

自此后,谁也不能说他无情了,他不是无情之人。

许是因为秦栀的抚摸,睡得特别沉的人动了动眉头,随后缓缓睁开了眼睛。

入眼的,便是一张熟悉又想念的脸,漆黑的眸子盯着她,看了一会儿现她在笑,元极才恍然,自己不是在做梦。

“醒了。”低下头,她肩颈两侧的长也垂坠了下来,搔着他的脸。

抬手,一把扣住她的后颈,将她更压下来一些,呼吸之间皆是她身上的气息,元极也笑了,“不是在做梦。”

“当然不是做梦。

但听你这么说,这段日子你经常梦见我?”手压在他胸前,秦栀顺着他的力气低头,靠的他更近了些。

“是啊,总是会梦见你和儿子。”被困在这里,日复一日,他即便拥有再多的理智,也终是被一点点的摧垮。

但所幸的是,他还没有被彻底击倒。

“还知道惦记我和儿子,却为了萧四禾去冒险。

刚刚还见他躺在你的大腿上,我这会儿才知道,原来你的大腿是公共之地,谁都能枕。”小声的训斥,一边用手指狠戳他胸口。

“我那时刚刚给他输功保经脉,本就不能头与身体保持一个高度,会血逆流的。”这地儿也没其他合适之地,所以他便直接将萧四禾放到他腿上了。

“你现在觉得怎么样?

我们来时随身带了许多可能会用到的药,你先吃一些吧。

你太虚弱了,我来了这么久,你一直都没察觉。”低头贴近他的鼻子,秦栀也缓缓地闭上了眼睛。

不管当下境遇如何,找到了他,也就安心了。

“我没事,多休息便好了。

再说,你不是也知道,我感觉不到疼痛,所以也并不难受。

倒是这么多时日过去了,边关情形如何?

这是西棠,你这般闯进来,太危险了。”想起这是西棠地界,元极也忽然坐起身。

看着他,秦栀蓦地笑起来,“你带我去前面瞧瞧,挖通了这么深,我想去看看。”

她这话是什么意思元极自然明白,就是不想被别人听到她接下来说的话罢了。

“拉我起来。”抓住她的手,元极说道。

“你不是说自己没事儿么?

这会儿居然还要我拉你。

一把老骨头,却总是伪装成年轻人,这会儿知道自己几斤几两了吧。”站起身,秦栀边训斥边一把将他拽了起来。

说他老,元极自是不乐意,不过当下却也无法反驳,他的确是感觉没什么力气。

抬手圈住她的肩膀,将自己大部分的力气都坠在了她身上,压得她闷哼一声,也将嘴里的话都压了回去。

几乎是扛着他往前走,元极边走边低头瞧她,借着篝火的光亮,认真的瞧一瞧她,仍旧有些担心她是假象,是自己在做梦。

“这些日子,除了想我,你还做了什么?”走出去一段路,距离身后的那些人也远了,元极忽然问道。

“你怎么就知道我像你了?

有了儿子,我最先想念的,也该是儿子才对。”臭美倒是一流。

“想念儿子是应该,想念与你共同生下儿子的丈夫不更是应该?”停下脚步,元极转身面对她,一手托住她的下颌抬起来。

他同时低头一口咬住她的唇,如此阴郁之地,也忽然花开遍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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