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0章 陈登之虑
少时,在陈登的帐内。
糜芳满脸急色,如有燃眉之急般,急声问道:“元龙,你适才为何阻止我呐!
张闿、孙干皆匹夫也,曹将军却视这两人为亲信,这迟早会酿成大祸啊!
就如当下,明明是大举进攻的大好时机,这两人却!
!
哎!
!
气煞我也,气煞我也啊!
!”
只见糜芳气得满脸潮红,陈登神色亦是难看,眼睛yi眯,冷声道:“这两个匹夫不但无谋无略,而且都有yi个极为致命的恶习!”
糜芳闻言,不由微微yi怔,道:“元龙所指的是?”
“贪财!
!”陈登振声喝道,掷地有声。
糜芳听话,顿是勃然色变。
陈登长叹yi声,悠悠而道:“主公虽仁,但性子懦弱,平日里yi味迁就那些武夫,文法不正,互相奉承,德政不举,威刑不惧。
由其这些年来主公身体状况日渐下落,以曹豹为那些武人,更趁机大肆敛财,收刮民脂土地。
由其那曹豹在青州,更是压榨yi干豪强,不是要钱就是要地。
加上曹豹手段强硬,许多豪强都不敢反抗。
而其中张闿、孙干二人更暗中浑水摸鱼,私饱中囊。
这两人如今贪欲愈大,只怕小名小利,已经满足不了这两人的胃口了!
并且,其实令我最为忧虑的是,因为曹豹的关系,青州豪强百姓对我徐州人怨恨愈烈。
早晚yi日,会酿成大祸。
可惜的是,有关此事,我已与主公多次禀报。
但主公至今还是犹豫不决。
但有万yi,却也是咎由自取!”
陈登长吁yi声,眼神内甚至闪烁出几分绝望之色。
糜芳听了,面色剧变,忙道:“那如元龙所说,此下我军几乎倾囊而出,青、徐两州都是空虚,yi旦青州难,战祸很快就会蔓延至徐州,那青、徐两州岂不是岌岌可危?”
陈登这下听糜芳说出,脸色不禁越来越是难看,道:“却说自董卓入京,正式开启了诸侯逐鹿中原的时代,时至如今各方英豪纷纷损落,但却也有随之崛起的枭雄、霸主,譬如曹、刘、马、孙之辈,如今都是割据yi方的雄主。
我主羸弱,却卧据青、徐两州之地,自然会受到其他诸侯的觊觎。
眼下我最优心的是,此番讨伐马氏不成,反倒我徐州引火上身啊!
!”
糜芳听了,不由心头猛yi揪紧,旋即脑念电转,急声道:“可眼下曹、刘都在攻打马氏,马氏自身难保,也无暇图谋徐州。
至于孙家,我听闻刘表遣其大将黄祖在江夏集聚大量水军准备要与孙家yi决高下。
孙家自也是有心无力。
竟如此,元龙又有何人可虑耶?”
陈登闻言,眼睛眯地紧紧,两道骇人精光猝地射动起来,嘴巴轻张,吐出两字,声音轻不可闻,但糜芳还是立即领悟到了,吓得面色剧变,正要惊呼起来时,陈登急是做出yi个噤声的手势。
糜芳遂是醒悟,强压心中的震惊。
陈登微微点头,低声喊道:“糜将军小心隔墙有耳。”
陈登说罢,遂喊外面的心腹进来,唤其领兵部严密守卫帐外四周。
其心腹领命后,立即退下,糜芳见了,遂也放心下来,敢抒于己见。
“将士无心外伐,内患岌岌可危,元龙我等该如何是好?”糜芳满脸紧张、焦虑之色,忙是问道。
陈登低叹yi声,肃色道:“我已经派人前往徐州,劝主公务必撤兵。
兖州这趟浑水我等徐州人惹不起,最好的办法就是置身于外。”
“可主公素来讲究信义,何况他对刘皇叔欣赏有加,甚至想把徐、青两州让予,岂可背弃。
对此我倒另有计议。”这时,糜芳面色忽地yi变。
陈登却忽然嗤笑yi声,好像早有预料yi般:“糜将军是否要劝我,但若青、徐两州不保,可转投于刘皇叔麾下?”
陈登此言yi出,糜芳刹地面色大变,惊呼道:“元龙你!”
“呵呵,你我都是出身大世家之人,想法都是yi样的。
主公病入膏肓,命在旦夕,为保家族不遭祸难,自然最好趁早寻常合适的靠山。
而主公yi心要把徐州让予刘皇叔,糜家会选择刘皇叔,却也难怪!”陈登笑容可掬,不紧不慢地说道。
说得糜芳可谓是心惊肉跳,不仅暗暗腹诽道:“好可怕的陈元龙,恐怕早有觉,倒是我糜家yi直蒙在鼓里,被人看笑话了。”
“元龙说的什么话,我糜家对主公忠心耿耿,岂会背弃?
主公yi日不死,我糜家还是依旧陶氏的臣子!
!”当然,糜芳不会当场承认,反而震色喝道。
陈登闻之,忽然出yi阵放dang的笑声:“哈哈哈哈哈哈!
!”
糜芳被陈登笑得脸色连变,心里更有yi些忐忑不安。
这时,陈登忽然停住了笑声,并且带着几分冷厉的神色盯着糜芳,悠悠而道:“幽州屡年兵难,又常有鲜卑、乌桓等外族侵犯,因此幽州境内各郡各县理应存粮无多。
可刘皇叔如今却有足够的粮食大举兵马,虽然说主公也有数千担粮食资助,但只是杯水车薪,若无人暗中支持,这可就怪了。”
陈登此言yi出,糜芳的脸色刹地黑沉起来,忽地冷笑几声,却也不惧陈登揭,淡然道:“竟然元龙已有觉,我也不必再隐瞒下去。
没错,背后资助刘皇叔的正是我们糜家。
刘皇叔不但仁德兼备,并且爱惜部署,更有雄才大略,再有他乃汉室之后。
昔日他时运不济,乃未遇风云也,如今他占据幽州,日后再领青、徐之地,必如龙乘风云而跃,yi鸣惊人!
!
我观元龙之才不逊色于皇叔身边的田国让、沮广平,皇叔对元龙也是赞誉有加,倘若元龙愿与皇叔共同进退,我敢保证元龙不但能保全陈家的家业,而且还能使你还有陈家更上yi层楼!
!”只听糜芳道道喝词掷地有声,面色肃然。
陈登笑了笑,他早就知道这糜芳表面上看似正义泯然,为人乐于好善,实则是个贪图名利之辈,若非看在陈、糜两家素来交好的份上,他肯本连个正眼也懒得给这种小人。
“呵呵,那还是在承蒙皇叔的厚爱了。
不过我这人就是贱骨头,当年我父得罪了十常侍,却是主公竭力相保,我陈家才得以保住。
主公大恩大德,我陈家没齿难忘,因此只要我陈元龙尚且在世yi日,就绝不会让yi些宵小奸佞之徒祸害徐州!
!”陈登说到最后,身上蓦地散出可怕的气势,糜芳yi时被慑得不由浑身肉紧,见陈登目光凌厉,也不示弱,连忙抖数精神与之对视起来。
两人目光交接,谁人心中有鬼,很快似乎就有了答案。
在陈登的目光之下,糜芳只觉心里瘆的慌,冷哼yi声,甩袖就走:“不知好歹,就当我没说过罢!
!”
“糜将军好走,不送!”陈登灿然笑道。
少时,糜芳离去。
陈登的笑容才渐渐僵硬起来,旋即换了yi张满脸惆怅的神容,呐呐而道:“诶,都是yi群豺虎之辈啊。
徐州莫非真的难以保住耶?
主公啊,主公,眼下我该如何才能报答你的大恩啊”
就在陈登话音yi落,忽然外面有人求见,陈登听了不由精神yi震,连忙唤入。
少时,yi人快走进,跪下便道:“正如少主所料,那张闿和孙干家里面的人这些日子手头yi下子阔绰起来,家里都是置办了不少东西,那张闿的妻子,还购买了大量的金银珠宝。”
“果然如此!”陈登闻言,心头暗暗yi叫,然后不由又沉色思索起来:“竟然如此,那收买张闿、孙干的又是何人呢?
依今天糜芳与两人的表现来看,应该不会是糜家。
张闿、孙干这两人胃口不少,要买通这两人可不简单。
除此之外,到底还有谁有如此大量的钱财?”
“莫非是!”陈登心头陡地咯噔yi跳,很快就反应过来,脑念电转道:“难怪今日那两人想方设法要拖延战事,原来是收了马家的好处。
当年,马家占据青州,不少世家、商贾和马家的人yi定还有联系,通过这层关系,马家要收买那两人也是不难!”
想到这,陈登眼神猝地亮了起来,并且快转念又腹诽道:“话虽如此,但张、孙皆是曹豹的心腹,恐怕就算我眼下揭,曹豹yi时还不会信,必须收集足够的证据,但是如此yi来,却要耗费不少时间。
只盼在这段日子里面,不要再生任何祸端才好!”念头转罢,陈登也不由紧张起来,快与其心腹吩咐如此如此。
那心腹似乎也明白眼下正是危急关头,连忙肃色领命,随后便快地离开了。
于是,yi连过了两日,曹豹依照孙干的建议,都是兵试探。
把守历城的张颌以及其兵部,倒是不见弱势,曹豹每逢兵,张颌都主动率兵出战,反把曹豹以及其麾下将士杀得铩羽而归。
曹豹见张颌威猛,胆怯心惊,身旁又有张闿、孙干教唆,自是不敢轻易举兵而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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