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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一章 侦查(1/2)

“来呀,送两位贵客到北边找个房间安顿。”那莫山发号施令。

因为这焦家坐东而面西,所以南北厢就是居住之所,又因以右为尊,所以北面是上佳之所。

丹歌子规闻听此言,心中隐隐的担忧消去,看这接待的规格,显然这老头儿没有怀疑到他们身上,他们暂时是无恙的了。

莫山身后走出一个人来,来到子规丹歌身边,伸手一请,然后走在了头里,带着丹歌子规往北而去,而莫山那一群人则继续前行,焦乾则被带到了南侧。

余下的七位祭司见丹歌子规在扭头打量,齐齐拱了拱手,表达拜托之意,然后也直直地往东而去了。

丹歌子规跟在这带领的人后面,来到了一处别院,这院落则是正常的坐北而向南,大门半掩。

那人推门而进,正对着一间明堂,两侧才是厢房,西厢灯火通明,显然有人居住。

丹歌子规则被引到东厢,入内也是一个客厅,两侧各有一间卧室。

这人道一声晚安,退了出去,闭上了屋门。

丹歌子规两人皆朝外看去,那人走出院落,随手带上了大门,已是离去了。

“这地方可不太好,这院子不大,那边厢离着我们可不远,我们有什么话也只能压低了声音说。”子规压着声音说道。

丹歌驳道:“难道你我一言不发人家不会起疑吗?

不过这人既然住在这里,和我们一样远来是客,不会管这些的。”

子规忧虑抹去,直入主题,问道:“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办?”

丹歌笑道:“我打算睡觉。

但有劳你,去一探究竟。”

“这是什么道理?

!”子规有些气恼,“这事情你揽下的,道头来跑腿的是我?”

丹歌耸耸肩,“我变作仙鹤身躯太庞大了,容易被发觉,你一只小鸟,侦查方便。”

子规恨恨地一捏丹歌,“可有什么酬劳?

我出场费可也不便宜哦。”

丹歌凑到子规的耳边,“你在甬道尽头看到那山壁上倒长的茶树了吗?”

“当然,那香味不会有错,就是焦家的祖茶了。

什么意思?

你不会……”子规看着丹歌,这家伙不会像偷摸采来作为自己的酬劳吧。

丹歌颇有信心地道:“你帮我侦查,我就让你光明正大地在这焦家喝他们亲手奉上的祖茶!

而且是坐在上层的那个宫殿里!”

“你就吹吧!”子规翻了个白眼,不过转念一想丹歌这家伙鬼点子多,也许哪一刻就把这焦家上下都忽悠一趟,他准备给丹歌增加些难度,“我要求在那个宫殿里用焦家人亲手奉上的祖茶泡脚。”

丹歌点点头,“好呀!”

子规闻言瞪大了眼睛,“你同意了?”

丹歌假意懵懂,“同意啥?

不说了,我去侦查了!”

“哎!

别别别!”子规撇了撇嘴,“成交,就前面你说的那个!”

“好!”丹歌道,“你变会原形,我带着你。

待会儿我就说去到正厅瞅瞅,你趁机溜走。”

子规点头,道:“好。”说着摇身一变,变回杜鹃,然后落在丹歌的手中,丹歌打开房门,朝着屋里道:“你不出来看看吗?

睡这么早。”

子规为鸟身,却连忙吐露人言,“不去,走了这一遭累得很,我先睡了。”

“哦。”丹歌应一声,闭上屋门往北边的明堂走,子规早已趁机落在地上,循着黑暗绕到墙根,然后扶摇而起,飞到了院外。

丹歌刚步入明堂,西厢的门轻启,一位约莫三十多岁的男子从屋内走了出来。

“你很有兴致啊。”

“哈,是啊。”

这是子规最后听到的两人的对话,然后他就飞走了。

他飞得很高,这焦家全部人都是修行者,一个个眼观四路耳听八方,他如果被发觉,身份一定立刻就暴露了。

他紧紧贴在那上层的底部飞行,这焦家处在这密闭的地方,常年不见日光,所以他们应对黑暗的方法很多,而他们的照明设施也极好,凡是着灯的,都十分明亮。

这光亮聚集起来,映得这上层底部也是明的,子规循着暗处飞,却总有自己已被发现的感觉。

他提心吊胆地飞到了中间,然后接着往南面窜去,这南面的灯数量稍少,显然这偌大的焦家,等级森严,在中轴线的两侧,北为高贵,难为下贱。

子规不由感叹,“这等糟粕只要在一天,焦家就不要想有长久的安宁。”

他虽然感叹,此时却不得不谢过这制度给他带来了一片而黑暗供他隐藏。

子规正准备放开了速度去找寻焦乾的位置,然后从焦乾口中探听那焦莫山的位置。

但此时忽然传来一声稍显尖锐的轻咳,子规眼睛一亮,忙往声源处看去。

只见在那南边的不远处,焦莫山正立在一扇门前,他几声轻咳惊动了屋内的人,门稍稍狭开一道缝,露出半边脸来,这脸似因为长做表情,呲牙咧嘴的。

而这标志性的脸,子规一眼就认出了,这人正是那焦岩!

“哎呀呀。”子规轻叹,“省得让我寻找焦乾那一趟。

真是得来全不费工夫!”

子规落下身来,站在屋顶,这房屋虽是泥土早就,但有力量加持,流光溢彩,可以隔绝声音。

子规将天地气息会在喙上,将这力量轻裁,弄出一个小口,然后整个鸟身躺在瓦上,听取屋内的动静。

屋内十分清晰的声音就此传来了。

“他怎么样了?”那焦莫山问道。

一个男人的声音响起,“无碍,留针依然稳定。”

“嗯。

现在焦乾已经收监,他似是知道我们焦芽眉心留针的事情。

我们是不是把他给……”这里稍有停顿,子规臆想着这老头必是在颈部比了一下,示意干掉焦乾,“可以说他是畏罪自杀。”

“不。

这样不好,家主回来听到他儿子死了,他一定先行报复,才不管什么杀人不杀人的。

我们激怒了他,对我们反而不利。”那男人否认。

焦莫山道:“那怎么办?”

“哼。

他不是知道有留针吗?

那样更好我们的发挥,到时候必让家主百口莫辩!”

这时候焦岩开口了,“那焦芽他……”

“蠢材!

他不过你一个喽啰,你关心他这么紧!”这男人训斥着焦岩,然后道,“你不是第一时间把焦芽被焦乾所害的消息发给家主了吗?”

“不!

我是说焦芽被八井所害,但现在焦乾把所有罪责一个人担下来了。”

男人说道:“嗯,只说焦乾倒显得我们会借题发挥。

你这样说很好,打消了家主不少疑虑。

而既然消息已经送出,他们收到消息应该在明天下午,他们返回就会在后天的下午,比预先的计划早一天。

“那样焦芽就过了两夜,留针不会毒发,长老们回来后必有办法将留针化出,你这喽啰也就死不了了。

杀害未遂和杀害概念可不一样啊,这只能推翻家主,可是不能把他打得一蹶不振啊。

其实死了更好。”

“爸!”焦岩叫道,显然他并不愿焦芽死去。

“啪!”一个清脆的巴掌声音,焦岩的爸爸说道:“学着放下你的仁慈。

滚!”

“是。”焦岩怯怯的声音响起,随后屋门轻启,那焦岩走了出来。

子规遥遥望去,他捂着右半边脸,那半边脸,一度是由长而厚实的头发遮着的。

子规皱了皱眉,“这小孩……”他也不知如何评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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