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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零四章 一块儿走(1/2)

丹歌诧异之际,王响也满是震惊,他还不知击征为什么忽然飞出这么一刀,尤其这一刀还并不是劈向他的。

但接下来的变化却让他明白,必是丹歌偷袭他了。

因为丸子被刀劈开,其中的五行法力由此逸散,轰然一声,丸子炸裂,将其上的刀震飞而起,而丸子当中的能量喷薄而出。

五行力量没有对象发泄,于是在空中自由发作,五力化作青白朱玄黄五彩,在原处开始弥漫四方。

王响虽看不到丸子,但见这五行力量喷薄,也就知悉击征掷出的刀,正是挡下了这么一击。

这色彩来得快去得也快,很快遮蔽四面,又很快就没了踪迹。

待色彩消尽,在丹歌面前又呈现出王响的身形来,此时在王响的喉头,正架着那把劈开了丸子的刀——击征不知何时接了飞起的刀,趁着五彩的掩护,已将刀横置在了王响的喉头。

王响才明白了丹歌的出手,就又遭逢了击征的来袭。

丹歌一耸肩,“敢情是打算亲自动手。

那就该给我使个眼色嘛,毁了我如此精妙的手段!”他虽话说如此,却也没有埋怨的意思。

他此刻的专心,全然放在眼前的击征王响身上,他要好生看一看这一对师徒,到底最终是怎样的结局。

王响一路上预感了千遍万遍的情形,到当前真的发生了,一把刀横在他的喉头,与他之前的预感丝毫不差。

他缓缓合住了双目,叹了一声,“动手吧!”

击征却并没有动,而是冷声道:“师父,前些年我去南边儿瞧了瞧。”

王响深深地吸了口气,“你是学会了怎样折磨人的手段了?”他猜测如今之死,还是要好生受一番屈辱蹂躏,他盘算了许久,留下击征只为老时临死能安然。

如今看来,便是击征在身畔,他的死也必是凄惨。

他又长长叹了口气,“早知道如此,我就不该阻拦他离开。”

“算是吧。”击征答道,“在南边办事儿,一个家族闯入了我的视野,青头鹰,廖家。”

腾地,王响睁开了双目,他大瞪着双眼,仅用余光瞥着击征的脸,击征脸上很是平静,他的心内却很不平静。

他眼神左右飘忽了一阵,忽然一个苦笑,随之眼睛一闭,“该来的总是要来,如此我倒死而无憾了。”

“那不该是一个家族是吧,应该叫一座墓园。”击征道,“我在那墓园里感受到了血脉一般的召唤,我掘开墓地,将里头的棺材挖出,因为死时怨气极大,他们的尸骨竟依然完好。

我今年二十四,我是二年前去的南边。

我尚在襁褓之时他们身死,二十余年,他们的尸骨依然完好。”

丹歌听着击征的话,已经有了判断,击征是在南边追寻到了自己的血脉来处,也就是他本来的家。

而这家族既是一座墓园,且族人尸体二十余年因怨气保存完好,显然族内遭逢大火,被屠戮一空。

“那灭了廖家的祸首……”丹歌不自觉地瞥向了王响。

击征道:“他们的死法可谓惨烈,有被剜心的,有被扯肠的,有劈头的,有枪贯肺部的,有被掏肛的,还有被削掉膝盖活埋的。

熟悉吧?

他们的死法对应我杀手组织的六刑:剜心刀、扯肠钩、片头斧、灌肺枪、掏肛剑、削膝刃!

“还有两个死人却仅有尸骨了,他们的第二脊骨被凿出的一个破口。

我回来暗暗调查,发觉这个破口很可能对应着杀手组织的第七道刑罚:会厌凿!

而随之明了的,就是廖家是被杀手组织灭族的!

为何灭族,我一段时间内都没有查出任何的蛛丝马迹。

“直到我向您提出了退出杀手组织后,您为我一样样展示出了六样刑罚阻止我离开。

我那时才明白了,廖家全族,本来就是杀手组织的世家,但因为他们一心想要脱离杀手组织,才遭到了如此灭族之祸!

我,是廖家留下的唯一的种。”

王响叹了口气,连连点头,“对。

廖家,青头鹰,是依附于我杀手组织的最大情报部门,现在我们用的天鹰,还是青头鹰当初培育下的种。

廖家灭门之案,我就是那一场屠杀的总指挥。

那两个仅有尸骨的,正是受了会厌凿。

“会厌位于舌根的后上方,后面正对第二脊骨,所以凿破会厌,自然会伤到第二脊骨。

而这两个受到会厌凿的也不是旁人,他们就是你的父母。”

击征明眸一瞪,“为什么,他们受的刑罚与其他人的不同?”

王响叹了一声,“早在执行行动之前,我就接触过当时青头鹰的首领,让他好生思虑,不要妄图脱离,否则一定招来灭族之祸。

青头鹰自恃家族强盛,分明不惧。

我知悉青头鹰必定死亡,就暗暗调查,发现了刚刚出生的你。

“杀手组织里有规定,灭族之事,若是襁褓之女童,则可以遗留。

你虽为男童,可我却决心为你廖家留一点儿血脉,所以选定了你,至于装男扮女,只需要一则莫大的妄想罢了。

我将你扮为女童,然后在当夜就发动了灭族。

“杀手组织的会厌凿有特殊含义,取名其会厌的字面意思,凿破会厌,就是不会厌,则不会有怨气。

你的父母受了会厌凿,你作为他们的子嗣,也不会对我杀手组织当日的行为产生不满。

现在看来,也确实有些道理,至少你父母的怨气,确实是散掉了。”

击征点点头,“你将我扮成了女孩留了下来,也因此,我才有从杀手组织的眼界中完全消失的办法。

当初廖家想要脱离杀手组织而不成,而今难道我要重蹈覆辙吗?

师父,你当初于心不忍留了我一命,而今我一人脱离组织,你再留我一命,又何妨!

?”

王响点点头,“你走吧!

我想通了,你走吧!

我留下你只是想一个安然的晚年,但我现在违逆了你的意思,我的晚年一定还是凄惨,你走吧!

我知道你借用李代桃僵脱离了杀手组织的天狼监察,你如今又变回男儿身,形貌也有些不同,你走吧!

我不会透露你的任何消息!”

王响这忽然的松口,话语中三个“你走吧”,让击征有些不敢相信,他缓缓放下了横在王响喉头的刀,没了逼迫,师父的回答会是如何呢?

他再次问道:“师父,您当真?”

王响叹了一声,“当真。

我之前还想蒙骗着你,告诉你我往日的恩情,可你撞破了我当年的罪行,是我杀得你无家可归,我本是出于愧疚才养育你,这还何来恩情?



你说的对,当年的廖家想脱离组织被灭族,如今这悲剧绝不该在你是身上重演。”

王响摸了摸脖子,“我现在也完全了我之前的预感,我不过受人刀横喉头威胁,并非身首分离之祸。

你本无杀我之心,我待你岂该凉薄!

是我老了,老了开始心忧自己的性命,又心忧自己的处境,还妄想着无疾而终。”

击征望着王响,道:“师父,容徒儿对您说一声:‘谨诺’。

如果您愿意,徒儿绝对给您的妄想一个现实,给您一个无疾而终,只是您要跟我走!”

王响摇了摇头,苦笑道:“脱离杀手组织?

你有条件,我可没有,我跟着你反而会害了你!”

“您就说想不想吧?”击征问道。

王响摇了摇手,“我对于天狼星盟誓的三缄其口已经根深蒂固,你的李代桃僵,破不了其中之万一!”

“您想不想?”击征执拗着问道。

王响打量了击征一眼,苦着脸,“谁不想啊?



杀手组织,最初建立的时候是用以惩恶扬善、劫富济贫的,势力旺盛之时声名远播,不下于上古沿袭下来的世家大族!

可到近来的一二十年光阴里,完全利益至上,但凡小利,也趋之若鹜,生生将声名败坏一空。”

“您既想,就跟我走!”击征道。

王响摇头,朝外面的天空一指,“孩子,天狼监察,我避不过的!”

“师父,两月前,您去做什么了?”击征忽然没头没尾地问了这么一句。

“两月前?”王响想了想,“我去……,我去送别了我的一位老朋友。”

击征点头,道:“师父,您别的或有不好,但有一条儿,您的命硬。

你的那些老伙计,或是得病而死,或是受伤而死,唯独您,您活得好好的。”

王响摆了摆手,“师父在战场上干的是辅助的营生,给众人提提速,给众人加加力道,除此之外,我也没什么大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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