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二十八章 闻铃启口(1/2)
“倒是察觉到了。”天子答道,“这里面的尸骨紧贴在这金石的内部,其肋条可以两方开合。
显然在这个金石兵将所成的保险箱中,肋条就是合页,肋条展开,曝露本当存在脏器的腔室,那便是藏匿宝物的地方。
“但这肋条的开合却又不简单,在这肋条所合处,也就是胸骨处,胸骨角的位置有一个深陷的小坑,坑洞之中存在着一颗弹丸大小的骨球。
这骨球可动,却不知如何而动,显然肋条开合的关键,就在这骨球之上。”
“这个保险箱的开启,还需要怎样的秘钥了?”风和道,“这秘钥也就对应在对于骨球的操作上,使得骨球如何如何运转,则胸骨开启,肋骨两分,宝箱开启,宝藏现世。
你能察觉到那骨球的细节情况吗?”
天子点了点头,“能够察觉,但是其细节却没什么可说的,因为骨球十分的完整而光滑,其上没有任何的纹样,更没有任何的提示。”
听到天子这样说,众人本以为豁然的事情,又走入到了谜团当中。
又是谜团,他们自打进了这长老宫殿禁地,一直都是谜团随身,按道理当前这六个人都是个顶个的聪明,什么谜团都是不惧,可这一回却又与之前的不同。
这一回的谜团封藏在暗处,封藏在这人力难以破坏的金石之内,众人不能通过实质地观察来确定情况,他们只能通过天子的描述结合他们的想象而已。
而便是天子的描述也只是通过骨针勾连金石内的骨形成的映象,实际的情形是否会和映象有出入,天子也不知晓。
但众人倒不算无从下手,他们还是有一些思索的,他们尚还记得落入这肠道之内最初的原因。
子规道:“我们是为颠覆君子六艺而来到这里,当然,因为虽然颠覆君子之道,却不是颠覆正义之道。
所以隐藏在颠覆君子六艺背后的,就是屠灭此处的妖邪。
“此处对应为君子六艺中的‘御’。
直到当前,我们已经颠覆了驾驶技术当中的‘鸣和鸾’、‘舞交衢’、‘逐禽左’。
还剩余‘逐水车’和‘过君表’,而尚未践实的两者,似乎和这一枚光滑的骨球也勾连不上什么关系。
“除非这一枚骨球实际表面并不平整,其上存在着怎样的沟壑;或者表面平整,而其内封藏着天子表位。
这样一来,倒能硬生生和‘过军表’联系上些关系。”
风和一叹,“虽然这解释有够僵硬,但总归是一条死路,思路死路,试一试,也就明了了。”
风和说着脚往下一按,嵌在这肠壁地面与金石兵将之间,然后提力往上一撩。
这兵将虽然坚韧,其质量也是沉重,但依然被这极为有力的一脚撩飞,就那么歪扭着倒在了路中。
风和道:“既是颠覆,君王的表位自然也不注重什么仪态。”
而在同一时,风标也领会了父亲风和的意思,转身来在那匹被祁骜铃声折磨晕死过去的吃屎马身边,唤醒了马儿。
这马儿懵懵懂懂地醒来,风标趁着此时猛然一诈它,它立刻又发了疯。
风标越在马车扬鞭即驱,马儿拽着马车风也似的从那金石兵将一侧撩了过去。
这马车的后轮就这么“咯噔”一下子咄在金石兵将身上,然后后面的马车整个飞了起来,飞起来的还单是马车,其上的物事人儿,全然也都飞起了。
但见祁骜一手拿着两根带着蛆皮的骨针,另一手拿着和鸾二铃,就这么从马车上飞了起来,然后“叮铃”一声,一屁股坐在了一侧的肠壁地面上。
倒不是他落地的声音如铃声清脆,实是他这么一落地,震得他手中的铃动了。
而幸好这是肠壁内,地面软和且还算干净,不然祁骜这一匹股做下去,可定然有的受了。
祁骜缓缓站起身来,他的身体倒也算恢复个七七八八了,这时候活动活动大概也有好处。
而他眼瞧着这金石兵将此时的惨状,暗叹可惜。
若是这兵将其身内的骨球当真存在天子表位,那其对应的天子或者天子们,该是最没有威严的一拨了。
祁骜甚至感觉此时的金石兵将比之刚才的表情,更是凄惨了些,更是无奈了些,更是悲哀了些。
“天子仪容,如此下场,确实够悲惨悲哀无奈的了。”祁骜感慨一句,但是他说话之际却察觉了更多的东西,他找到这金石兵将表情变化的来源了。
他紧了紧手中的铃,有了一些想法。
而在当前,金石兵将的惨案示意,风家父子二人的行动确实颠覆了“过君表”,而要说收获么?
除了祁骜顺利从马车上下来,似乎没有更多的收获了。
风和凑在金石兵将的正面,轻扣肋条对应金石的所在,却显然没有开启的痕迹。
“您各位,难道就没有发觉前后的不同吗?”祁骜问道。
风和朝祁骜望了一眼,“不同?
这金石兵将吗?”
“对。”祁骜点点头,“譬如这兵将的表情,是不是更为苦涩了些?”
风标挑眉,他观察了一会儿,“有吗?
苦涩了?
难道说它受了屈辱,还有如此人性化的表情?
是不是天子控制……”风标说着扭头,却见天子手捏骨针,分明没有再控制金石兵将了。
“把自己想象成恶心的蛆虫是很累人的事情。
我可不会一直维持下去。”天子道,“在你们有所动作之时,我就已经收起控制了。
但要说什么表情变化,真的有吗?”
“有的。”祁骜斩钉截铁地说道,“类如《蒙娜丽莎的微笑》,其中技艺妙至毫巅。
细微的变化就会对于画作产生极大的影像,所以我的观察应该没有看错。
他的表情变了,而其变化的主要原因是,他的口相比之前,张得大了。”
“啊?”丹歌凑近了金石兵将的嘴巴,这兵将其口狭开一道极其细小的缝,而谁也不清楚,早先这兵将是否就具有着这一道缝,因为这和紧闭双唇相差实在相当微小。
但丹歌只能相信祁骜的判断,画术超神的祁骜,其观察力定然是无人比拟的。
风和也信了祁骜,祁骜一路的表现说明,他一度不是那种无的放矢的人。
他问道:“那么这个小小的变化,是怎么来的?
是因为刚才我们的颠覆的‘过君表’?”
祁骜摇头,“不是。
说起来你们不会喜欢,但有时候难听的东西,就像毕加索的画一样,虽然难看,但将其中的深意解读……”
“所以是你的摇铃声让这金石兵将张口了?”子规道,“之前也曾有过张口,可我们分析得出,那是因为黑胖们的控制。
此时黑胖们已经死掉……”
祁骜一幅胸有成竹的样子,“那就有劳天子再次驱动看看了。
我料定,除了我的铃儿,没有谁能让这兵将张口。”
天子扶额无奈,却也只得服从,他把那骨针在眉心一抵,“我是蛆!
我tm又是蛆了!”很快天子进入了状态,然后他试着驱动这兵将的面部,不得不说古人的技艺精湛,这兵将能眨眼、能摇耳、能耸鼻、能竖眉,但独独,不能张口。
天子收起了骨针,缓了缓,放下对于自己的恶心,道:“确实,不能张口。
而细想之前,之前对拼之中,黑胖们虽说几十个一块儿控制着兵将,当能腾出几个来控制表情,但表情的控制对于战斗毫无帮助。
“而之前我们与兵将的战斗中,也确实没见到兵将耍弄什么表情。
脸部这一块,黑胖们该是放弃管控的。
于是我们大抵可知,兵将最终的张口,还是依靠祁骜的铃声。”
“这下子前因后果搞清楚了,疑问于是随之而来。”丹歌说道,“那些黑胖们为什么会具备有如兵将一样听铃张口的特征呢?”
“它们听铃是因为铃声狂躁。”祁骜道,“而这兵将听铃是因为机关,二者显然没什么关系。
但有了这样的相似性,也就产生了相应的迷惑性,我们会认定铃声激发之下,是黑胖们控制兵将张口。
这是一个不错的保护兵将机关的措施。”
风和伸手示意,“来吧。
说下大天来,一验即知!
到底这兵将的口,由不由这铃声把控。”
祁骜一点头,已是将他手中的铃声响动了起来,铃声动了半天,那兵将却并没有动静。
这让众人疑惑起来,祁骜也是皱眉,但他继续摇了下去。
忽然有那样一个音儿仿佛是合了兵将的心意,那兵将的口立时稍稍张大了。
众人因为一直观察,所以对于这细微的变化看在眼中。
丹歌雀跃起来,“动了,果然闻铃启口!
就是刚才那个音儿祁骜,我记得这个难听的音色,正是天子之前架起偌大的朱批抵挡来袭的石子时,你震出的音色!
对,也在那之后,这兵将的口开了!”
“虽然确实难听。”邱傲苦笑着,“您何必说出来呢!”
丹歌却不饶,他此刻还在这难听音色的折磨里呢!
“既是你也自认难听,那你就认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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