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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2朱姬的心态(1/2)

清秀夫人身穿楚式袍服,宽袍大袖,花纹华美,最引人是缀满宝石的束腰宽带,闪闪生辉,说不出的惹人遐想。

不知是否李良来得突然,清秀夫人没有戴上覆脸的轻纱,终给李良看到她娇美的玉容。

可能因婚姻的不如意,她的容色有点不健康的素淡,但却一点没有损害她秀丽的气质,反使她的风姿有点与别人不同。

她的眼神宁恬清澈,使人感到她是庄重自持,谨守礼法的女子。

只看她反而像个琴府主人一般,来去娴熟,就知道她与琴清的关系不一般。

二人分宾主坐好后,清秀夫人以她悦耳的柔细声音说了几句礼貌的开场白后,感激地道:“琴太傅已经写信把现时的情况告诉了妾身,幸好有国师大人为我们在储君面前说项,使秦楚能不因此妄兴干戈,妾身谨代表敝国感谢国师的浓情厚义。”

李良心中嘀咕,既是如此,为何还要我来见你呢?

表面当然谦逊一番。

清秀夫人淡淡道:“事实上我们早见过面了,是吗?”

李良暗忖此事极端秘密,该不会是李嫣嫣又或李园泄露给她知道,讶然道:“夫人何有此言呢?”

清秀夫人仍是那种淡然自若的神态,道:“今趟请得李大人大驾来见妾身,固是妾身要亲自向大人道谢,还有就是顺带把太后和秀儿夫人嘱妾身带来的两份礼物交给大人。

因曾听琴太傅所言,李大人刚由寿春回来不久。

现在见到大人,妾身自可把大人认出来了,”

李良颇感尴尬。

道:“既给夫人认了出来,李某人怎会否认。

嘿!

夫人的慧眼真厉害,当时似乎连正眼都没有看过我,竟就认出了我李良。”

清秀夫人露出一丝动人但冷漠的笑意,伸手召来女侍,捧出一个锦盒,道:“妾身起程来前。

太后把妾身召进宫去,千叮万嘱不可让人知道此事,希望李大人能了解。”

由于着李嫣嫣的身分地位。

他们只能把感情藏在内心深处,实在令人惆怅。

忽地警觉到身前此女正仔细瑞详自己的反应和表情,忙岔开话题道:“李相国近况如何呢?”

清秀夫人似是不愿谈李园,轻描淡写道:“尚算托福。

李相请李大人若有空间。

可到寿春探他,必竭诚以待。”

李良对着这似乎对事事都漠不关心,口气冷淡的美女,再找不到任何可说的话,打响退堂鼓道:“夫人准备何时回楚?”

清秀夫人道:“今晚见过姬太后后,明天立即动程回楚,妾身不太习惯这里的天气。

且妾身知李大人贵人事忙,不敢再留李大人了。”

琴清不在。

李良不便留宿,安排管家好好照顾客人后。

返回到国师宫。

李良带着锦盒,回到官署,进入静室,打开一看,原来是件剌绣精美的袍服,心中涌起温馨的感觉。

在这以男性为中心的杜会,女子要幸福快乐真不容易。

李嫣嫣就是明显的例子,她虽身分尊贵,但都不能随心所欲地去追寻向往的事物。

乱世女性的命运,仍是操纵在男人的手上。

百感交集时,滕翼使人来唤他。

李良收拾情怀,到了大堂。

滕冀道:“又出事了,刚才在城门处因渭南武士行馆的人由外地运兵器回来,给守城的军官诘问,一言不合,竟打伤了那军官,给周子恒逮着,但缪毒出面,周子恒被迫放人,可见吕不韦现在仍容忍缪毒。”

李良笑道:“倒要看他能忍多久。

是了!

找个机会通知小俊,他和鹿丹儿的婚事该没有问题,趁着明日有空,我们就可正式去提亲下聘。”

滕翼大喜,忙道人去通知荆俊。

李良道:“有了鹿丹儿,他好该心满意足。

你最好管得更紧一点,不要让他涉足风月场所。

现在咸-阳龙蛇混杂,吕缪两党的人又斗争益烈,我们最好避免牵涉在内。”

滕翼苦笑道:“我对他不知说尽了多少话,这小子天**风流热闹,兼之交游广阔,要他呆在家中,除非打断他的腿才行。”

李良叹了一口气。

荆俊早晚会闹出事来,但只要没有伤残殒命的情况,其他事自己该可担当得起,点头道:“那只好加强他护从的实力,有起事来不致吃上大亏。”

滕翼道:“若他能成鹿家之婿,地位立时不同。

要知鹿公在文武两方都有极大的影响力,当今秦室有点名堂的将领,谁不出于他帐下?

荆俊作了鹿公的孙女婿,任何人想动他,都要先好好想想才行。”

李良又暗忖若鹿公仍在,说不定会反对这头亲事,说到底荆俊仍非秦人。

滕翼续道:“只要小俊不踏足醉风楼,该可无事,现在缪毒和吕不韦正明里暗里以醉风楼作为较量地盘,那伍孚可惨透了。”

李良想起单美美和吕缪两人纠缠不清的关系。

这单美美确是琴清和纪嫣然外最美的女人,姿色尤在赢盈、鹿丹儿,甚或乌廷芳和赵倩之上。

如此尤物,说算没有吕不韦和缪毒,亦是人人想收归私房的宝贝。

但不知如何,自己对她却一点好感都欠奉。

可能是受过天龙康敏等女的教训,最怕口不对心的美女。

滕翼一拍额头道:“我差点忘了图管家着你待至申时末到老地方见面,他该有重要消息告诉你。”

李良点头道:“吕不韦怕是要谋反了。”

一个时辰后,李良与图先在老巢见面,后者额际处的发脚花白斑驳,而这变化只是最近几个月的事,可见他活在很沉重的压力下。

两人坐好后。

图先竖起拇指赞道:“国师真厉害,打得蒙骜和吕不韦的人大败而回,今趟最失脸子的是蒙骜。

但吕不韦却不敢怪责他,亦把吕不韦的大计部署全打乱了。”

李良知自己猜得不错,吕不韦性情暴躁,并非有耐性之人;怎肯坐看嬴政权势愈来愈大呢?

笑道:“他是否准备造反了?”

图先冷笑道:“造反他仍未够斤两,但夺权他却是游刃有余,本来他已牢牢抓紧军政两方面的大权,只要除了你。

其他如缪毒这种假太监能成什么气候,王翦和安谷奚又远戍边防。

可是他却偏奈何不了你,连王颔现在都靠往你那边去。

昨晚他便在蒙骜前大骂你和王颔。

非常激动。

此人豺狼成性,一点都记不得自己做过多少伤天害理的事。”

李良想起一事,问道:“王颔究竟有没有告诉他,鹿公等曾对他和储君滴血认亲。

确定了储君和他并没有父子关系呢?”

图先还是首次听到此事。

问清楚详情后;色变道:“国师你真大胆,连我都不敢确定储君究竟是异人还是吕不韦的儿子,你却敢去搏这一铺。

若真是吕不韦的儿子,岂非把以前赢回来的全赔掉吗?”

李良当然不会告诉他其中真相,叹道:“若我诸多推托,岂非更使鹿公等肯定储君是吕贼的孽种吗?

这趟总算押对了。”

图先仍是犹有余悸,好一会才道:“王颔该仍没有将此事告诉吕不韦,因为每次受气回来。

他都是骂朱姬多一点。

可见他恨的是朱姬没有把他乃真正父亲一事告诉储君。

真奇怪,以吕不韦的精明。

该不会连自己是否储君的父亲都不知道?

而且在他把朱姬送给异人时,早处心积虑要让自己的儿子成为大秦之主,那又怎会弄错呢?

当年他曾亲口告诉我储君是他的儿子。”

李良忍不住道:“但朱姬却亲口告诉我,连她都弄不清楚储君是出自先王还是吕不韦。”

图先哂道:“就算心知肚明,这有野心的女人都不会把真相说出来,若非储君远她而近你,她亦不会像现在般纵容缪毒,说到底仍是权力作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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