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五章 夜战(1/2)
苍鹰与云啸的如意算盘打得好,可欧贞鸣也不差劲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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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挂的灯笼在黑夜之中是那样的显眼,出了天上的银月很难有比这再耀眼的东西。
在这东西底下不招来打击,那简直是天理难容。
欧贞鸣只将司号兵留在角楼之下,剩下的人正在数十丈外的空地上集结。
所有火把一律熄灭,黑暗中之间人头攒动,再不闻一丝躁动。
看起来东瓯的军卒也从最初的打击中清醒过来,不愧是百战老卒。
一旦认清了打击自己的不是老天爷而是人。
那股子杀伐之气再度涌起,转瞬之间便成为一群铁血悍将。
“吱”“啪”随着绚丽的烟花在天空绽放,又一轮齐射。
欧贞鸣只觉得热浪翻滚,忽然一个东西带着哨音飞了过来。
欧贞鸣躲闪不及,被这东西正敲在脑袋上。
幸亏他刚刚带上头盔,不然这一下说不定已经给他开了瓢。
一种黏糊糊的东西糊喊了欧贞鸣一脸,那打中头盔的东西好似也不十分坚硬。
“当”的一声之后,便碎裂成几块。
“将军……”亲兵们赶忙抢了过来,七手八脚的将欧贞鸣抬了起来。
检查伤势之下,居然浑身上下一道伤口都没有。
再看欧贞鸣的脸,亲兵差一点吐出来。
一片灰白色的脑浆尚冒着热气,看着就让人作呕。
欧贞鸣用手抹了一把,只觉得这东西滑腻腻黏糊糊。
不知道是什么还散发着一股阿扎气。
“呕……”欧贞鸣很快意识到,这是司号兵的脑浆。
而刚刚击中自己头盔的定然是那司号兵的头盖骨无疑。
刚刚慌乱的亲兵擦拭时,不小心将许多脑浆捅进了他的嘴里。
欧贞鸣甚至还吧嗒了两下嘴。
胡乱的将脑浆从脸上抹下,欧贞鸣已经吐得稀里哗啦。
回头看了一眼那黝黑的大山,今天晚上是讨不到好。
只有冲进大山之中,或许才会有一条活路。
“拆毁栅栏。
冲出去。
只要冲进山里,咱们便能活着。
想活命的上啊!”欧贞鸣嚎叫着发出了命令。
他是对的,大山之中到处是灌木和树木。
在黑夜之中追击困难,即便有骑兵也很难发挥作用。
想要逃出生天,这是唯一的生路。
云啸见橘黄色爆炸的火花之下,居然没有多少人体残肢碎片腾起。
便觉得有些不妙。
若是火药弩打在人群里,随着火光总是能够看到大堆腾空而起的残肢。
甚至还有整个人被炸上半空的。
可现在什么都没有,只能说明一点问题。
那就是那块地是空的,木栅栏遮挡了云啸的视线。
火药弩只能呈抛物线射击,这让云啸对打击效果判断不是十分准确。
苍鹰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已经放了空炮,还在等待三弓床弩继续装填。
准备下一波次的发射,云啸犹豫再三没有下达自己的命令。
他想将这次战斗完全交给苍鹰指挥。
如果自己说话,那会养成苍鹰的依赖心理。
日后如何能够独当一面。
火药弩炸得很欢畅,高大的角楼在数次轰击之下。
慢慢的倾斜直至最后的崩塌。
苍鹰见角楼崩塌,再没有标志性的建筑物。
便下令道:“命令大院君的兵库武卒,一鼓作气冲进去,杀!”大院君统领的兵库武卒都是步兵,干这种攻城拔寨的活计还得是步兵。
统领骑兵的小熊在一旁急得跳脚,却没有丝毫办法。
军营里面的欧贞鸣也没闲着,靠近森林一侧的木栅栏已经被急于逃生的大汉们拆得七零八落。
欧贞鸣有些后悔,当初害怕汉军斥候偷袭。
扎营地点与树林刻意保持了数百步的距离。
现在这数百步可就是生与死的界限。
队伍刚刚涌出大营不远,便被一阵密集的箭雨射倒一大片。
这个方向上。
云啸并没有放弃。
他也知道只要这些人冲进森林,再想全歼怕是千难万难。
所以,他在这里布置了一千弓弩手。
可两万多人渴望求生的人,怎能是一千弓弩手能够抵挡得了的。
任凭箭雨好像冰雹一样的往下砸,可这些东瓯士卒还是举着盾牌玩命的跑。
有人被射中摔倒立刻便会被无数大脚板踩踏,试图拉扯袍泽的家伙同样也淹没在人流之中。
那“咔嚓”的骨头碎裂声。
在人喊马嘶中简直不值一提。
地上铺了一层尸体,东欧军几乎每走一步都要付出数具尸体的代价。
欧贞鸣被亲兵围着,四周架满了盾牌。
这样严密的保护自然成为了羽箭吸引器。
云家的羽箭不要命的向欧贞鸣的亲兵们射来,好在为了增加射速。
他们使用的都是弓箭,如果用铁胎弩。
怕是这些亲兵早已经人仰马翻。
尽管这样,还是有羽箭冲破层层拦截。
一枚羽箭好像长了眼睛一般,穿过盾牌的缝隙,狠狠钉在了欧贞鸣的后背上。
“啊……!”欧贞鸣惨叫一声扑倒在地。
“将军……!”亲兵们不顾一切的扑了上去,七手八脚将欧贞鸣弄起来。
玩命的钻进了丛林之中。
大院君与扶桑得了苍鹰的命令。
“进兵!”大院君没有废话,里面的东瓯兵已经被打成这副德行,再打不赢那简直就是对兵库武卒的侮辱。
兵库武卒们嚎叫着冲向东欧军营寨,营门是进不去了。
那里有连绵不绝的尸山,没人愿意在尸体上爬来爬去。
无数飞爪飞了出来,直直的勾在那些木栅栏上。
“嗨哟……嗨哟……”兵库武卒们喊着号子,木栅栏逐渐倾斜下来。
随着木栅栏痛苦的呻吟,一大片木栅栏轰然倒地,正巧将地上的壕沟填平。
大院君一见木栅栏被拉倒,扶桑大手一挥第一个冲了进去。
整座军营里面散发着浓烈的火药味儿,地上到处是横七竖八的尸体,还有火药弩留下的大坑。
东欧军的抵抗非常微弱,偌大的大营只有千余尚未逃出的东瓯军卒在抵抗。
兵库武卒暴露了他们弑杀的本性,他们端着长矛往往几个人围着一个人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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