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3章 缘定阮城
我知道,我在这里没有感情牌可以打,只能和她分析利弊,“舅妈。
你我都知道,她现在虽然保外就医,暂时安全了。
可她早晚还是要回到牢里的。
她的问题不解决,以后还是可能会挨打的。
只有弄清楚原因了,才可以帮到她。”
舅妈听了我的话,面色有所动容,却依旧没有让开。
此时,舅舅走了过来,低沉道,“让她进去吧。”
“可是……”
舅妈还要说什么,舅舅抢先说,“慧娟的头伤势很重,还昏迷着。
能不能过危险期都很难说。
或许这是她们母女见的最后一面了。”
轰——
危险期,最后一面。
这七个字像是一道雷从头劈到了我的心上。
罗慧娟,作为我的母亲,也曾经是我世界上最讨厌的女人。
我知道她受伤,却不知道她的伤势会那么严重。
我这一刻的心情十分的复杂。
多么似曾相识的场景啊。
当年,罗慧娟把我爸打成植物人昏迷了多年,打的就是我爸的头。
而现在的她昏迷着,也同样是头部受伤。
这世界,真的有报应这一说吗?
我踟蹰地走进病房,看着带着氧气罩的罗慧娟。
看她瘦脱了形的脸颊,插针管的手腕青筋爆起,几乎是皮包骨,就知道她在监狱里的日子过的真的很糟!
此时,一名警察已经和医生沟通过病人的情况,并打电话汇报他上司这边的情况。
我不由双手紧攥成拳,跑到他身边,质问,“怎么会出这样的事!
你们狱警是怎么看的?”
警察汗颜,低着头不敢看我,“这个,事情发生的太突然了。
你放心,我们肇事者我们已经控制起来了。
一定会严加处罚看管的。”
“看管?”我皱眉,“你们没有问清楚她们打人的理由吗?”
“问了,只是口角上起冲突,一时心里上火了,才闹出的事情。”警察脸上的表情十分的不以为然。
显然,在监狱里发生暴力事件在他们眼里都是很正常的,并没有什么特别值得深究的。
而我不了解那里到底是什么样的环境,所以我想问题会更深入一些。
一个月前,我才探望过罗慧娟,怀疑她遭遇了暴力事件。
只是她不说,我又没有证据,只能让叶寒遇帮我留意一下。
而且如果这次也是普通的暴力事件,施暴者应该害怕被狱警发现,下手的地方只会挑看不见的地方,而且不会留下太明显的伤痕。
而不是打她的头部。
颅骨都被打裂,可见是下了死手的!
所以我感觉,罗慧娟在监狱里被人暴力对待,绝对不是偶然的,肯定是有人蓄意针对她。
可她的仇人,除了我,还有谁呢?
我想不通,罗慧娟都坐牢了,还有谁这么丧心病狂,对她实施施暴的行为。
就在我和狱警沟通,希望他相信这不是偶然的暴力事件时,一直很沉默的舅舅突然开口了,“这位同志,我妹妹可能真的是被人针对,下黑手的。
两周前,有人来过我家,和我打听我妹妹的事。
那人是外地口音,我怕慧娟惹过什么仇家,只说她改嫁后就再也没有和家里人联系过,不知道她的下落。
我不知道这事和她被打有没有关系,但希望你们能多留意一点。”
警察皱皱眉,似乎不想和我们多扯,便敷衍性的点了点头,然后忙好他的工作内容,就守在了病房外面。
虽然罗慧娟重伤昏迷,但到底是囚犯,他必须留下监视,等待上级的指令。
而我留在病房里,还想和舅舅打听他说的那个找罗慧娟的外地人是什么情况,舅妈就已经不耐烦,先把我赶了出去。
“舅妈,我是真心想帮忙的。”我都无奈了。
舅妈冷笑,“我求你了,别帮忙了。
你越帮,我们就死的越快。
你妈的事,你不用担心。
她啊,就是年轻的时候风流债太多了。
生下你这个扫把星,就是她的报应。
还是你爸聪明,只要你弟,不要你。”
听到这里,我诧异得话都说不出来了。
我爸对我一直很好,并没有奶奶那么重男轻女,也不相信我真是煞孤星的命格,怎么和舅妈口中说的完全不一样?
舅妈被我看得浑身不自在,不等我问清楚她刚刚的话是什么意思,又挽救性般说,“别以为林建国对你好是真喜欢你。
还不是轩轩没了。
周霖那个丫头又不是他亲生的。
他才对你好。”
虽然她这么说,可我隐约觉得她刚刚那句话不是这个意思,可又说不清哪里有问题,最后只能把这个突兀感暂放一边,把目光调向舅舅,问道,“舅妈刚刚说,罗慧娟的风流债太多。
难道除了周博然,我爸,她以前还有过别的男人?”
舅舅一开始并不想和我讨论长辈过去的事,但经不住我再三追问,才勉强说,“当年,你妈被你外公逼着嫁给你爸,心里一直是不甘心的。
她婚后没多久,就离开了村子,去外地上班了。
而你爸要照顾你奶奶,还有一岁多的周霖,就没有和她一起去市里发展。
当时村子里很多人都说,她是去找周博然了。
可我知道周博然已经出国了,这是无稽之谈的事。
后来村子里又传出你妈有了别的男人,不要你爸了。
你舅妈也是听信了那些谣言,刚刚才随口那么一说的。
你别放在心上。
你妈虽然不常回村里,但每个月都有给你爸寄钱。
你爸也会时不时地会去市里探望她。
虽然最初的六年里,他们夫妻俩一直是聚少离多,但感情总算慢慢稳定下来了。
你妈怀孕后没多久就辞职回乡下。
生下你和轩轩这双龙凤胎后,她也彻底安分下来了。
如果不是周博然突然回国,主动勾搭你妈,她不会做出后面的那些糊涂事来。”
“那为什么,有外地口音的人来打听我妈的消息,你会那么紧张?”我盯着舅舅,观察他的神色。
“因为那个人长得太凶了,不像是个好人。
你妈这辈子都没有离开过海城,怎么肯能会认识什么外地人。”舅舅说的理所当然。
“那你听他的口音,是哪里的人?”
舅舅这次没有很快回答,思考了好一会儿,才犹犹豫豫地说,“好像是阮城的。”
我愣住了。
我以为的外地,最多也是苏城这样的邻城,至少是一个省内的。
却没有想到会是和海城隔了三个省的阮城。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比赛的地方是在阮城,而叶嘉言又是被阮城的车子带走的,我对阮城格外的敏感。
总觉得,那个城市冥冥之中和我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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