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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01章 我有弟弟和妹妹(2/3)

小女孩有点黑,有点瘦,乌黑的头发,也有点散乱。

她的脸上,几乎没有什么肉,将眼睛衬托的大大的。

本来是漆黑的眼珠子,略微有点发黄。

她捧着海碗的双手,同样干瘦,手指上还有尚未痊愈的裂痕。

那都是在去年冬天的时候被冻裂的。

她没有穿鞋,打满了补丁的裤子下,露出一双黑黑的脚丫,上面沾满了泥土。

脚丫上同样有些尚未痊愈的伤口,那也是去年冬天的时候冻裂的。

她只有一双很旧很旧的不知道缝补了多少次的小布鞋,只有在冬天最冷最冷的结冰时候,才会拿出来穿。

现在已经是三月份了,那双小布鞋,已经被她小心翼翼的收藏起来了。

必须要等到下一个冬天最冷的时候,她才会拿出来穿。

至于手指上和脚丫上的冻裂,随着天气的转暖,都会慢慢的痊愈的。

只要平时小心一点,不要将裂痕弄破就好了。

这个小女孩,就是徐兴夏的妹妹,今年七岁,小名叫做妞妞,大名还没有取。

军户们都不认字,给孩子起名字,是要请先生的。

徐兴夏和弟弟徐煦冬的名字,都是请先生给取的。

但是,请先生取名是要收钱的。

以徐家目前的情况,自然是能省就省了。

妞妞的手里,端着一碗黑乎乎的药汤。

大海碗的边缘,至少有四个缺口。

海碗里装着的,乃是熬制好的草药。

徐福庆被鞑靼骑兵射伤,徐兴夏被人打伤,每天都是依靠草药疗伤的。

这些草药,部分是威镇堡药房的廉价药,部分则是徐煦冬上山采集的。

为了给父亲和哥哥采集足够的草药,只有十岁的徐煦冬,要很早就起来,然后走到遥远的贺兰山山脚去采药。

只有在贺兰山的山脚,才有疗伤需要的草药。

在父亲和哥哥都负伤以后,徐煦冬就是家里唯一的男丁了,这样的重任,只有他才能担当。

从威镇堡到贺兰山山脚,至少有六十里的距离,来回就是一百二十里。

这样的距离,对于一个十岁的孩子来说,是不可能在一天之内走完的。

就是一个成年人,步行一天也走不完。

因此,在贺兰山山脚采好草药以后,徐煦冬会在山脚附近的亲戚家,将就过一个晚上,第二天才回来。

贺兰山山脚的那个亲戚,和徐家的关系,并不是很亲密,两家以前几乎没有什么往来。

这次也是徐家实在是没有办法了,才攀上的关系。

那个亲戚对徐家,就像是有钱人打发叫花子的态度。

他们每次都让徐煦冬睡在柴房里,不管不问。

现在是三月份还好一点,天气暖和了不少。

在二月份的时候,宁夏的天气还很冷,早上地面还有霜。

本来就衣物单薄的徐煦冬在柴房里过夜,连一碗热水都没有,可想而知是什么样的滋味。

就是这样,这个十岁的孩子,已经来回去了贺兰山不下十趟了。

每次徐煦冬将草药背回来以后,只有七岁的妞妞,就忙碌起来了。

她和小哥哥一起,按照药房老板的提示,将父亲和哥哥的草药各自分开。

哪些是父亲要用的,哪些是哥哥要用的,需要分清。

哪些是用来煎熬的,哪些是用来外敷的,也要分清。

外敷的药,徐煦冬会拿来捣碎了,给父亲的伤口更换。

如果是需要煎熬的,就是妞妞的活计了。

她每次都要同时煎两种不同的药汤。

因为,父亲受的是外伤,哥哥受的是内伤。

煎药需要大量的柴火,徐煦冬忙完以后,又得去附近的树林收集柴火。

妞妞则专心的煎药。

药煎好以后,妞妞又会小心的倒出来,等晾好以后,分别端给父亲和哥哥。

只有七岁的妞妞,每天都要做饭,要煎药,要收拾家里的大小事务,早上很早就要起来,晚上很晚才能睡觉。

繁重的劳动,使得她明显要比别的女孩子,瘦上不少。

徐兴夏估计她的体重,可能也就是三十来斤。

现在的她,的确是个丑小鸭。

冬子也是。

每天打柴、采药、挑水,都是重体力的劳动。

这对于一个十岁的孩子来说,的确是太艰苦了。

平时又吃不饱。

别的大户人家的十岁的孩子,差不多要比他高出半个头,体重方面更是胜出不少。

这都是严重缺乏营养的缘故。

再过两年,就是冬子开始长身体的时候。

要是营养跟不上,这辈子,只怕都要又瘦又小了。

妞妞也是。

现在的她,脸色总是很不好,几乎看不到任何的血色。

这让徐兴夏非常的担心,要是因为劳累过度,落下什么病的话,以后就麻烦了。

前世的徐兴夏,并没有兄弟姐妹。

小时候,他基本上算得上是娇生惯养,衣来伸手,饭来张口,从来没有吃过什么苦。

很多时候,他都感觉要是有弟弟妹妹的话,会分走父母对自己的爱。

因此,他从来不希望自己有兄弟姐妹。

可是现在,徐兴夏对自己的弟弟妹妹,是发自内心的爱。

不错,是爱,不仅仅是喜欢。

即使他是穿越过来的,他也爱上了他们两个。

这样的爱,不需要任何的理由。

在潜意识里,他很清楚的感觉到,就为了他们两个,他敢做任何事情!

“妞妞,我自己来。”

徐兴夏站起来,从妞妞的手里接过海碗。

海碗里的药汤,已经不烫了。

妞妞每次都会将药汤晾得恰到好处,然后才端给父亲和哥哥。

徐兴夏端起来,一口气喝完,然后将海碗还给妞妞。

妞妞接过海碗,甜甜的一笑,好像很欢喜的样子。

她睁着微微有点发黄的眼珠,看着自己的哥哥,脆生生的说道:“哥哥,你真的能够站起来了吗?”

徐兴夏抚摸着她的小脑袋,内心里充满怜惜的爱意。

让一个七岁的小女孩照顾自己,徐兴夏唯有万般的感慨。

原来兄弟姐妹间的亲情,是可以到这样浓郁地步的。

或许,这就是血浓于水的感觉吧。

他调整一下自己的情绪,含笑说道:“妞妞,哥哥已经全好了,以后,你和冬子就不需要给我煎药了。”

妞妞高兴的点头说道:“好的。”

徐兴夏拉着妞妞的手,来到隔壁的土坯房。

他的父亲徐福庆,就躺在这里。

他到来的时候,徐福庆已经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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