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负卿意(1)(1/2)
“这跳跃性够大,从云武想到云县?”云浅月想着原来是这般。
不知道是该佩服背后陷害之人埋藏的深,做得隐秘,还是该佩服容景的思维。
“嗯,其实想想也简单。
什么人要想扳倒云王府必定要从诛灭九族的大罪下手,才能连根拔起。
否则小打小闹对云王府无用。
而云王府有什么事情通过云武能诛灭九族呢?
那么也就剩下这一桩双生子和两位云王的偷梁换柱了。”容景迎上云浅月用“你不是人!”的目光看着他笑了笑,继续道:“派去云县的人很快就得到了消息,说一个月前有三家都举家迁走了。
细查之下这三家都和曾经的云王府旁支有密切联系。
两家是曾经四十年前给当时的族主夫人看诊的,一家是专干接生,曾经给族主夫人接生的。
所以,肯定是有人知道双生子之事,要对云王府下手了。
而云离和七公主大婚,正是一个契机。
云王府如今如日中天,即便和二皇子和丞相府小姐的大婚挤在一起,但二皇子已经不是太子,不比从前。
朝中尽是见风使舵之人。
云王府届时自然是客满宾朋,到时候将这个公布出来,众目睽睽之下,杀云王府一个措手不及。
大喜之后说不定就大悲了!”
“于是你就找到了我父亲,让他回来应急。”云浅月看着他。
“嗯,隐卫短时间内查不出那三家人的下落,即便杀了云武,但想要阻止怕是不可能,况且即便能阻止,但阻止了一次还能阻止第二次第三次?
秘辛既然泄露,就再不是秘辛,早晚是个祸害。
必须有个一劳永逸的法子。
只能真的回来,假的离去。”容景道,“我命青啼给缘叔叔传了信,我们在回京的路上会和,一起回来。
缘叔叔武功绝高,即便皇上的隐主在暗中监视,德亲王、孝亲王跟随而去,也难不住缘叔叔。
所以便将人换了。
他是真的云王,自然有胎记。
也堵住了皇上和满朝文武的口,那背后算计之人自然再不能拿此事兴风作浪。
因为再无证据。”
云浅月点点头,轻轻一叹,“这算不算饶兴?
若是中秋你不回来,碰不得云武,云王府怕是在劫难逃了!
即便我动用所有势力,恐怕也只能救活人命,而且数量有限。
云王府今日已经被灭门抄家,不复存在了。”
容景笑着点头,“那背后之人的确厉害!
不过这也说明了天不灭云王府,云武被谁撞见不好,偏偏被我撞见了!”
云浅月勉强地笑了笑,唏嘘一声,随即脸色发沉,“什么人有如此大的势力?
居然行事滴水不漏?
让你也查无所查?
将一切痕迹都掩藏得很好?
若不是云武是个不上台面的东西,被别人的允诺好处就喜形于色被你发觉,今日麻烦就大了!”
“呵,什么人呢!
这天下又有几人能有此本事?
不外乎就那么几人而已。”容景笑了笑,语气轻描淡写。
云浅月袖中的手收紧,用力地攥了攥。
她想到一人,忽然觉得心里一下子冰寒彻骨。
“想到了什么?”容景伸手拉过云浅月的手,白玉的手指将她纤细的手指一根根掰开。
云浅月寒气顷刻间泄去,语气淡淡地道:“想到我不能再坐以待毙了!”
“嗯?”容景挑了挑好看的眉,温声浅语,“那就崛起吧!”
云浅月忽然笑了,两颊露出两朵梨涡如荡起两片涟漪,“好,崛起!”
这天下间能堪比容景的势力行事可以隐藏得滴水不漏不被他察觉的能有几人?
而针对云王府而来,且有庞大的隐匿势力为后盾行此灭门荣王府之事的又能有几人?
更遑论能窥得云王府的秘辛加以利用的又能有几人?
可谓寥寥无几。
然后一一排除,也不过是那一人而已。
她曾经想过有一日也许她和他桥归桥路归路,但是从未想过有一日他的利剑会刺向她。
终究是因为天圣皇朝对他来说是探囊取物,早晚有一日他会执掌天圣皇朝的江山,所以该出手瓦解云王府而毫不留情,还是该说她彻底寒了他的心,非要用这般极端的方法置她和云王府于死地才会心中畅快?
无论如何,总之他是出手了。
往日若说是只行阻隔之事未对云王府有真正损害,那么今日之事就是他彻底对她和云王府出手,险些釜底抽薪,一击必杀。
那么她还有什么理由去退缩?
没有了!
从今往后,是真的没有了!
云浅月笑着笑着,心中便升起浓浓的苍凉之感。
五年墙头夜话,两小无猜,五年风雨同舟,暗中相助,如今十年已过,到从头原来是物是人非事事休提。
可叹她何等失败?
“云浅月,笑得比哭的还难看!
不准笑了!”容景扳过云浅月的身子,将她抱在怀里,看起来力道极重,但下手处却是极轻,“你这个女人最是心软!
我生怕有朝一日你软得没了骨气,如今这也没什么不好不是?
至少你的骨气被别人借去了十年如今又还回来了!
可知道这十年我等得何等不容易。”
云浅月收了笑意,软软地趴在容景怀里,声音有些闷,“心里好不舒服!”
“不舒服是人之常情,世间安得两全法,能够不负如来不负卿?”容景笑着扬眉,“虽然从摩天崖回来,我知你心灰意冷,但心里还是不想与他对立,所以事事都甘愿靠后一步,不想去争,不想去谋,甚至不想去看,其实你心里又何尝不明白,只要你与我在一起,这总归是早晚之事。
你难道能说你不是在等这一日?”
“是啊!
是在等这一日。
但真正等到了,却是一点儿也不高兴。”云浅月闷声道。
“傻丫头,本来这就不是一件令人高兴的事儿,又哪里高兴得起来?”容景笑着揉揉云浅月的头,话音一转,笑吟吟地道:“不过对我来说却是高兴的事儿,至少以后再不必担心你的心软成为别人对付我的利剑,从今以后我会将你的骨气收好了,放在我怀里,别人再也夺不去。”
云浅月“扑哧”一声笑了,埋着的头抬起,“原来这件事情你是最大的赢家!”
“嗯,可以这么说!”容景笑着点头。
“好深好有耐心的谋算!”云浅月看着他,佯装沉怒,“等了这么久才等到我回头,容公子,你很不容易吧?”
“我数番辛苦,鞍前马后,费尽心思,耐心耐力,等待的就是这一日。
你说我若不是最大的赢家,岂不是很亏?”容景松开云浅月,扶额一叹,“是很不容易!”
云浅月怒意退去,嗔了他一眼,伸手将他扶额的手拿到她身前,按在他脉搏上,细细把脉,容景眸光温暖清润地看着她,不再说话。
过了片刻,云浅月放开他的手,褒奖道:“恢复得还不错!”
“本来没有这么好,但与缘叔叔会和后他知我重伤,便运功助了我一把,这副身子便好得很快了!”容景笑了笑。
“他对你倒是极好!”云浅月语气有些酸。
“因为我是你喜欢的人,他怎么能不对我好?
那样的人,想要他对谁好,可不是很容易的事情。”容景笑道。
云浅月哼了一声,想到什么,忽然道:“我想去皇宫一趟,你在这里休息,还是跟我去皇宫?”
“为了丞相府的秦小姐?”容景挑眉。
“嗯!”云浅月点头,发狠地道:“老皇帝不让夜天倾成就这一桩姻缘,我偏偏要给他促成了。”
“恐怕秦小姐如今不在皇宫了!
七皇子回来了,你当他会不出手?”容景淡淡地道,“丞相府的秦小姐有大用处,她不止是丞相府的秦小姐,还是南疆百年前分离出去隐姓埋名的嫡系一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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