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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没名,虐明城不告诉你)(2/5)

景横波甚至看不清耶律祁在哪。

她不管,身影一闪,直冲屋顶战团。

“我来了!

靠近我!”

下一刻她的手臂被有力的手掌紧紧抓住,耶律祁带着她迅速一让,躲过一道暗器,声音微带焦灼,“小心!

你怎样?

有没有受伤?”

景横波很诧异他竟然没有第一句问他姐姐怎样了。

“你姐姐没事。”她道,一刀捅向一个近身的敌人。

角度刁钻,那人急忙翻开。

耶律祁“嗯。”了一声,忽然道:“拜托你,带她先走,我稍后就……”

“你稍后就死在这里?”她截断他的话。

耶律祁似乎一笑,又似乎叹息,“至于吗?”

她眼神穿越今夜风雪。

“今晚得把这些人都杀光。”她道,“你杀了那什么三公子,消息传出去,就是个巨大的麻烦,必须杀人灭口。”

“驻军已经被惊动。”他眯起眼,眼神穿越风雪,看见远处飘摇接近的橘黄色灯火。

她一笑。

“那就在驻军来之前,统统杀光吧!”

……

杀戮永远是至难又至简单的事。

耶律祁号称耶律家族百年来最杰出子弟之一,多年来在帝歌其实一直在隐藏实力,更因为人质问题有所顾忌,当他真正展开杀手,那些高手护卫也只有挨宰的份。

再加上鬼魅般的景横波,自带蛊惑功能的霏霏,时不时出没在身侧的杀机——天上忽然掉下的石头,身后忽然穿出的刀,屋顶上忽然翘起的瓦片,每一下都突如其来,每一下看似不要紧,但在激烈的对战中,足够抢尽先机,甚至致人死亡。

打到后来,莫名其妙死的人越来越多,以至于很多人越打越胆寒,开始怀疑耶律祁是不是有鬼神相助,或者那个青衣披发的女子是不是个鬼,如此艳美如此飘忽,杀了那么多人,眼眸里似乎还有笑意。

人如雪片纷纷坠落,落地也将化泥水无声,很快,屋顶上只剩下四个老者,看打扮和那个欺辱耶律祁的大先生,应该是一个级别的。

所以也特别难缠些。

“砰。”一声,景横波和耶律祁背靠背撞在一起,两人都在喘息。

“你走吧。”耶律祁第四次催促,声音里微微怜惜,“就剩四个了,我一招就可以解决。”

“然后力竭重伤,被团团包围这里的驻军捉拿?”她笑。

“你今晚脑子很不好用。”他笑,“赶紧想起来,我是你的仇人。

我害过你多少次,你都忘了?

拼命来救我?

你就不怕将来被宫胤取笑?

就你这心性,怎么去和他争天下,怎么报仇?”

听见那个名字,她微微一震。

心上刹那如被火燎过,嗤地一声,灼痛。

身前也有嗤地一声,她一抬眼,正看见一个老者扑来,手中黑剑颤动如毒蛇吐信。

因为分神,因为心中一痛,她想闪身,忽然一顿。

闪不了了!

剑将至面门!

身子忽然被人猛力一带,转了个一百八十度的圈,随即她觉得肩上一痛,一看,一截剑尖正从肩头擦过,擦出一抹血痕。

这角度……

身后是耶律祁的背,一个转圈,他已经取代了她的位置,站在了剑尖之前。

那时候他来不及有任何动作……

她一侧头,就看见果然那剑,还插在他背后,对穿。

如果刚才没换位置,大概这位置正好对穿她心脏。

偷袭成功的老者狂笑,正要招呼同伴追杀强弩之末。

耶律祁忽然伸手,咔嚓一声,徒手断剑。

顺势一甩。

半截断剑电射而出,嚓一下刺入那老者胸膛。

老者笑容展开一半凝固,身子后坠,也许是耶律祁伤重力气不够,他似乎没被伤到要害,坠落时犹自翻身,脸朝下,准备伸手一拍地面再跃起。

屋顶上景横波忽然手一挥。

那老者脸朝下,正面对着一具同伴尸体。

这种人当然不会对尸体有什么畏惧,正要拍向尸体。

尸体忽然一抬手,至死握在手中的剑,刺入他心口!

鲜血飞溅。

新尸体砰然落地。

至死老者神情惊骇——已经死了的同伴,为什么还会杀人?

这一幕其余三人也看见,一瞬间惊得浑身血液都凝结,身子一僵。

就这一霎,耶律祁景横波和霏霏,同时身形一闪。

耶律祁一掌拍在了东边老者的脸上,那人的脸立即诡异地塌了下去。

景横波匕首也似一条毒蛇,一刺一挑,西边老者的咽喉喷出血泉。

霏霏一爪子直接伸进了南边老者的嘴巴,再出来的时候那人整张脸都黑了。

屋顶上恢复了寂静,整个院子都安静下来。

这已经是一个死院,就在这半个时辰内,耶律家族派往北辛城的高手,全军覆没。

只有两人一兽,面对从屋顶到地面,横七竖八的尸体。

风雪犹烈,呼啸风声里有整齐步声传来,这是步兵。

而在更远处,还有隐隐的马蹄踏地声响,震得屋瓦都在微微震动,这是骑兵。

先前耶律家被耶律祁大杀四方的时候,就已经放出了求援烟花,现在,北辛城的驻军已经来了。

本来一个偏远小城,驻军也有限,但不巧的是,因为黄金部族长要开发天灰谷,已经亲自秘密抵达了这座小城,城中有相当一部分的王卫。

从高处看过去,整个宅邸已经被团团包围,无论从哪个角度冲出去,面对的都是重重军队。

耶律祁看一眼四周,脸色沉静,忽然抬手拔剑。

剑身擦过体内骨骼的声音听得景横波牙酸。

会有多痛?

她不知道。

她只看见这男子此刻坚忍的神情,才惊觉骨子里,他一样是个坚执冷酷的男人。

对自己狠的人才能对别人更狠。

鲜血喷在她脸上,她只能草草撕下衣襟给他裹住贯通伤。

很担忧这样的伤势会引发败血症,低声道:“你这里还有没有天香紫?

吃一颗?”

耶律祁微微一笑。

“我先前吃过了。”他道,“最高等级一颗之后便无用。

吃了也是浪费。

不必了。”

景横波看他瞬间衰败的脸色,觉得他一定在说谎。

说谎的人毫无愧色,也不回避她的目光,看看四周,选定了人数最多的一角,身形一动。

景横波及时拉住了他。

“别再牺牲自己给我争取时间。”她道,“我们走另一条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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