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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八章 女王和国师的大戏(3/4)

你愿意忍,我却不愿。

有我在,怎能让你受半分委屈。”

景横波心中一颤,低头看他,他面具后目光似有千言万语,她迎着那潮水般的目光,忽然觉得窒息,只得偏过头去,勉强笑道:“别吹大气了。

算了,和一群戏子百姓斗气,赢了也没意思。

还是不要惹麻烦了。”

穆先生却轻轻捏了捏她放在轮椅上的手指,温声道:“稍待片刻就好。

我已经发出信号,待我的人赶来,自然会给你一个交代。”

景横波一惊:“你在上元城也有人?”

“十五家帮派,其实在上元城都有暗线。

上元城并不是真正的铁板,这么多年,慢慢渗透,多少也能插进几个人。”穆先生道,“可惜我影阁成立时间太短,之前我也……去年我开始安排人渗入上元,如今虽然人不多,起不到大用,但帮点小忙还是可以的。”

景横波点点头,觉得心安,安的不是有人帮忙,也不是穆先生的细心,而是在万众敌意羞辱如潮的此刻,他人给出关怀和温暖,分外令人心情熨帖。

然后她才发现自己的手指还被他捏着,他的指尖温暖,拈住她手指的手势珍重,旁边柴俞,早已一脸不自在地转过脸去。

景横波一笑,抬手,掠鬓,忽然指着台上,道:“快看!”

她本想借此机会引走穆先生注意力,正好把手指抽走,也好免他尴尬,谁知穆先生根本不看,只注视着她笑道:“好拙劣的调虎离山计。”

她被拆穿了,只得自己有点尴尬地笑笑,干脆大大方方地拿开他手指,道:“你好像也变了,以前都不动手动脚的哦。”

穆先生目光一闪,笑道:“都说本性难移,其实心意会改。

前一刻陌生人,下一刻或可视为知己。”

她凝视着他,慢慢道:“知己是吗?”

他唇角一抹动人弧度,“难道不是吗?”

她亦泛一抹笑意,转开头,道:“看戏吧。”

……

戏台后台,一堆人正在忙忙碌碌整理道具。

有个满脸粉彩的男子,正换穿一件银黑色的袍子。

一个脑袋忽然探了进来,眼珠子骨碌碌一转,身子一闪,闪入了后面的衣帽间。

她动作轻捷,那些戏班子的人当然没发现。

孟破天钻入后台,放倒了几个在里面化妆的戏子,看着一排排的衣裳道具,哗然惊叹,愣了好一会才问身后的白衣人:“喂,厉含羽,你拉我来这做什么?”

“你说呢?”他闲闲地答。

孟破天也是个聪明的,眼睛一亮道:“你要破坏这出戏!”

他唇角一勾,淡淡道:“百姓不过是愚民,台上说什么理,那就是什么理。

与其跳出去打一顿,不如换一出戏。”

“好主意。”孟破天赞叹,忽然又眯起眼睛笑道,“你这口气,好像你也是那种驾驭百姓的掌权者一样。”

“岂不知书中自有帝王之术?”他答。

孟破天哼了一声,开始挑选戏服,“你想好的戏本子是怎样的?”

他低声说了几句,孟破天大赞:“妙!

那你打算演谁?”

“我不上台。”他摇头。

“不行。”孟破天才不肯放过他,“你不演我也不演。

要玩大家一起玩才好玩。”二话不说,塞了一套宽袍大袖的青衣给他,“英白!

你演!”

他怔了怔,眼底浮现奇异情绪,慢慢伸手接了。

自己坐到一边,给自己刷油彩。

孟破天在一边挑挑选选,不住叨咕:“演谁呢……”

“明晏安。”他道。

“才不。”孟破天头摇如拨浪鼓,“我才不要演这窝囊倒霉角色。

我演……”她忽然挑出一件大红战袍,眼睛一亮道,“裴枢!”

“爷自己演自己!”忽然一个声音厉声道,“谁配演我!”

孟破天一呆,一抬头,惊道:“裴枢!”她瞪大眼睛,“我今儿这嘴怎么了?

说谁谁到!

哎呀我试试别的。

英白!

英白!

耶律祁!

耶律祁!

宫胤!

宫……”

“你好了没?”白衣人打断她,顺手扔给她一件灰衣,道,“你演天弃。”

裴枢显然已经来了有一会,知道里面在干什么,一边大步向里走,一边抓出一个男子,道:“他和几个人,刚才在门外探头探脑,看样子也是要进来搞鬼的,被我发现,顺手抓进来了。”

那男子倒没有畏惧之色,昂然道:“裴少帅?

请放尊重些。

我们说到底,和你们算一路人。

大家正好合作是不是?”

裴枢套上他的红色战袍,一边冷笑道:“今儿叫上元百姓见识见识爷爷的戏。”一边不耐烦地对那男子道,“一路人?

哪一路?

不说清楚,正好送你们上路。”

“在下不能明说。”那人不卑不亢地道,“但在下可以以性命发誓,在下想做的事,和你们一样。

对女王丝毫无害。”

裴枢还要说什么,白衣人已经点头道:“那先扣下你几位兄弟,你上台演明晏安。”

“好。”那人答得爽快。

裴枢眼一瞪,对白衣人发号施令很不满,“你是哪根葱?

由得你决定?”

“也可以由少帅决定。”白衣人淡淡道,“立即杀了这几人,扔到外面示众。

请,请。”

裴枢被噎得白脸一红,怒问孟破天,“他谁?

等爷演完这场戏,非得给他个好看不可。”

此时白衣人脸上已经涂好油彩,红红白白,他爹来都未必认得出。

“他呀……好像是……那谁……”孟破天斜睨着白衣人,笑嘻嘻拉长声调,结果人家根本不理她,对面裴枢表情已经开始不耐烦,她只好脸色一整,飞快地道,“我的一个朋友。

你不认识。”

“一看就是下等人。”裴枢讥笑,“连戏子油彩都会画。”

白衣人根本不理他——粉都涂过,还在乎点油彩?

孟破天一脸“你们尽管折腾我只管玩”,一边换穿衣服,一边好奇地看裴枢,裴枢眼一瞪,没好气地道:“看什么?

爷知道爷很美,但是不许你看!”

“那我看的不是你,我看的是丑八怪。”孟破天嘻嘻笑,在裴枢发作之前,赶紧问,“我说,少帅,就你那脾气,怎么肯忍下受辱,乖乖演戏?

你不是该横刀立马,冲到台上,把演戏的和看戏的,统统杀个干净吗?”

“你懂什么?

夺人命容易,得人心难。”裴枢一脸嗤之以鼻,“如果这戏只是羞辱爷,那不用说,爷杀他个三进三出,留一个活口爷和你姓。

但这出戏,明摆着是明晏安给小波儿出的难题,爷逞一时痛快杀人容易,事后善后却要给她带来麻烦的。

爷可不能由着性子来,坏了整个夺城的大计。”

“哟。”孟破天瞪大眼,“这还是裴枢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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