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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2/4)

总之,我对努达海已是一往情深,不能自拔。

奔赴巫山的时候,只求同死,不料上苍见谅,给了我这种恩赐,让我们活着回来了!

请你们大家相信我,我今天走进这个家门,是诚心诚意想成为这个家庭的一分子。

我会努力去弥补以前的错,请你们给我这个机会,接纳我!

宽容我!”说着,新月就诚惶诚恐地磕下头去。

屋子里一片死寂,除了老夫人十分动容,努达海一脸震撼之外,其他的人个个都面罩寒霜。

然后,雁姬冷冷地开了口:

“好一篇感人肺腑的话啊!

怪不得上至太后,下至努达海,个个对你心悦诚服!

可你现在这样跪在这儿,你就不怕你那死去的双亲,在九泉下不能瞑目吗?

你也不怕站在你身后的小王爷,面上无光吗?”

新月被狠狠地打击了,她脑袋中一阵晕眩,身子晃了晃,额上顿时冒出了冷汗。

低俯着头,她说不出话来了。

“好了,新月这样给大家跪着,你们也就仁慈一点吧!”努达海忍不住说话了,“这件事不是新月一个人的错,如果你们要怪,就怪我吧!”

“阿玛!”珞琳往前一冲,大声地开了口,“你就这样一意孤行了是不是?

你真的要让这个年龄比我还小的新月来当你的小老婆,是不是?

你完全不顾我们的感觉,也不顾额娘的感觉了是不是?”

“珞琳!

不要放肆!”努达海吼着,“我好歹是你的阿玛……”

“啊!”珞琳愤怒地嚷,“不要在此时此刻,把你阿玛的身份搬出来!

你是我的阿玛并不表示你可以这样乱来一通!

你要以德服人,不是以阿玛来服人!”她一面嚷,一面就又冲向了新月,对新月剑拔弩张地说,“还有你!

新月!

你不要以为这样可怜兮兮地一跪,我们就会同情你,原谅你!

不会不会!

你是一个掠夺者,一个侵略者,你绝不是一个弱小民族!

所以,不要打了人还做出一副挨打的样子来!

这样只会让我更恨你!

我真的好恨好恨你!

我们全家,是用这样一片赤诚来待你,对你尽心尽力,你却对我们虚情假意,然后,在我们身后玩花样,去勾引我的阿玛!

你不知道你这样做,是恩将仇报,毁了我们家的幸福吗……”

“不!

不不不!”新月激动到了极点,“我绝不像你说的那么不堪……”

“你就是!

你就是!”珞琳一发而不可止,“如果你不是,你就不会让这一切发生!

如果你不是,你今天就不会跪在这儿请求大家原谅!

如果你不是,你就不会让我们大家都这么难堪,这么受伤了!

事实胜过雄辩,你已经造成伤害的事实,你还敢在这儿口口声声说不是!”

“住口住口!”努达海大喊,“你们是反了吗?

你们不知道,我大可带着新月远走高飞,而我却选择回来面对你们吗?

这个家何曾毁了?

你们并没有失去我,也没有失去新月,不过是身份有所改变而已……”

“好一个身份有所改变而已!”受到珞琳的刺激,一肚子怨气的骥远也发难了,“这种改变你们觉得很光彩吗?

很自然吗?

很得意吗?

很坦荡吗?

能够仰无愧于天,俯无愧于地吗?

如果真的这样子,阿玛,你不再是我心目里那个正直威武、忠肝义胆的阿玛了!”

“你们到底要怎样?”努达海爆发地大吼起来,“事情已经发生了,新月已是我的人了,你们能接受,我们还是一个好好的家,你们不能接受,我带着新月走!

逼到这个地步,实非我愿,但我也无可奈何了!

新月!”他弯腰去挽新月,“起来!

我们走!”

“不要吵!

大家都不要吵了!”老夫人颤巍巍地往房间中一站,大声地说,“这样吵吵闹闹成何体统?

今天只要我有一口气在,谁也别想分家!”

“可是,奶奶!”珞琳急喊。

“你一个女孩儿家,哪有那么多话!”老夫人斥责着,“过不了多久,你也就嫁了!

安分守己一点吧,不要兴风作浪了!”

“奶奶,”珞琳气得脸色发青,“你这样堵我的口,我还有什么话好说?”

雁姬见一儿一女,挺身而出,很帮她出了一口气,心里正稍感安慰,不料老夫人仍是护着努达海和新月,不禁悲从中来,气从中来,眼眶就不争气地潮湿了。

她负气地怒瞪了新月一眼,说:

“或者,我该带着骥远和珞琳搬出去,把这个家让给新月!”

“雁姬!”老夫人有些生气了,“我才说了,谁也别想分这个家,你做了二十年的贤慧媳妇,儿女都这么大了,还有什么事看不开呢?

退一步想,也就海阔天空了!”

雁姬咽了一口气,还来不及说话,骥远心有不平,怒气冲冲地冒出了一句:

“我们真是开门揖盗,养虎为患,今天成为全北京的笑话!

你们受得了,我,受不了!”

“那么你要怎样?”努达海对骥远一吼,“你说!

你说!”

“我要他们出去!”骥远指着新月和克善,涨红了脸叫。

“最起码,让我们可以做到眼不见为净!”

吵到此时,一直站在新月身边的克善,再也熬不住了,“哇”的一声,大哭了起来,新月急忙跪行到他身边去抱着他。

克善哭着喊:

“为什么会这个样子!

为什么你们大家都不喜欢我们了?”他直问到骥远面前去,“骥远,咱们不是好朋友吗?

你教我练武,给我做小弓小箭,还带我去给新月买礼物……新月过生日的时候,你们还叫人跳那个月亮舞……我害伤寒的时候,你们全体都照顾着我……你说过我们永远永远都是好朋友,为什么现在要这样凶嘛……”

克善的又哭又说,使骥远顿时心如刀绞。

前尘往事,现在全成为天大的讽刺。

他的脚重重地一跺,嘴里喃喃地说:

“罢了罢了!

算我们集体栽了……”

“好了!

雁姬,”老夫人趁此机会,把声音放柔和了,“一切要以家和为贵,你说呢?”

雁姬不能再保持沉默了,她幽怨地看了努达海一眼,再看了新月一眼,强忍着泪,她说:

“国有国法,家有家规!

既然要进我们家的门,正式成为努达海的姨太太,就该有个手续,纳妾也不能这么潦潦草草的……”

“对对对!”老夫人见雁姬已经软化,急忙接口说道,“依你看要怎么办呢?”

“要巴图总管和乌苏嬷嬷连夜陈设大厅,明天早上辰时,咱们就行家礼,让新月正式进门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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