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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合欢 让她上来。(3/4)

张校长:“……”

张校长瞳孔地震。

虽然孙捷问的问题还是那么的不着边际——但是这孩子愿意提问,愿意思考,没再糊弄事情了,张校长觉得,这已经是很大的进步了。

凡事不能一蹴而就,孩子的教育尤为如此。

触及这一幕,再看向那讲台上的身形时,张校长的眼里就油然而生了一分的敬意。

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将中心小学两大刺儿头收拾得服服帖帖——

这个男人,很不简单!

……

天气预报今天早晨有雨。

果然,在节目进行到一半时,雨也如期而至。

雷声自云层轰隆隐约,而狂风卷了乌云入怀,如带了蛮力的手般,信手去推了门关了窗,一扇一扇,噼啪而又有声。

于风声里,先有雷鸣电闪水汽澎湃,而后雨如惊涛骇浪地来。

这场雨雨势颇大,从早晨十点下起,到中午也迟迟而无退意。

而壬辰村海拔又有千米之高,保险起见,节目组决定酌情,等雨停了再折返。

直播综艺到中午便结束了,然因雨势连绵,节目组一行没有离校,中午也是在中心小学里吃的午饭。

节目组及教职工与孩子们一起在食堂吃的,菜色很好,荤素肉蛋奶都是全的。

夏时雨是不定,午饭时稍削弱了些,午饭后却又訇然而至。

饭毕而杯盘狼藉,透着食堂的窗往外望,其外的世界如在风雨飘摇的中央。

对着此情此景,余裕便半是自言自语地说了句:“……这雨今天下午估计是停不了了。”

一语成谶。

将雨就雨,众人都离不开学校了,索性就接着回班上带孩子去了。

五年级的教室里。

顾如归:“同学们,想像我一样长到一米九的话,就再做一组健身操。”

同学们:“……”

可以说不想吗?

一年级的教室里。

李捷:“Howareyou?”

张骏:“I'hankyou.”

至于说未见其人,先闻其声的,则是四年级的教室了。

门窗紧闭,隔绝了暴雨,也一并隔绝了雨声低鸣。

只留了琴音空灵一线横亘在教室上空,声音质感清越,如同八音盒被人拉满了发条,乐音共振摇散,从盒内飘向盒外。

断断续续,并不流畅。

向内而望,原来是小学生们接替着弹琴。

此时,那把拇指琴正从一个孩子的手传递到另一个孩子的手中。

接过了琴,那孩子便往黑板上看:粉笔字书写着极简的乐谱,黑底白字的分明。

于是,一边看着黑板简谱,拿琴的孩子一边便轻拨了指间的薄片。

虽不完美,亦成曲调。

……

这场雨至傍晚方停,也因暴雨缘故,明明是北半球夏日,今天的夜晚却来得极早。

不到六点钟,壬辰山上天便黑透了。

余裕在工作群发了消息,说是今晚要在山上的民宿过夜,明天一早再下山。

意料之中,情理之中。

这壬辰山风景尚算秀丽,可一来没有特色景观,二来没有人文底蕴,除了风景尚可便无其他,在当地,旅游业并未得到很好的发展。

旅游业不发达,壬辰山上总共就只有一间民宿。

好巧不巧,民宿是李骏家开的。

民宿离壬辰村小学还有一段儿路,高德地图显示1.3千米。

张校长将众人一行送出学校,往下方那黑黢黢的方向一指,说:“沿着这条路一直往下走就是了。”

张校长身边的李骏自告奋勇:“张校长,我来带容老师去我家。”

张校长笑,“那你可不能把他们带迷路了啊。”

李骏非常自信:“那是我家,我怎么会把他们带迷路呢?”

但是他又很快转折,“除非我故意想让他们迷路。”

张校长:“……”

这话就不用说了。

得益于公共基础设施建设,虽是山间小径,亦是平整通达的硬化路面,道路两旁也安有路灯——只是此时,路灯却没一盏是亮的。

全熄灭了。

见状,张校长便有些不好意思地解释了句,“……应该是因为刚才打雷断电了,等明天我打电话找人上来修。”

张校长晚间还需带班值班,因而不能送更远。

双方在校门口道别,余裕走在最先,其后是一队的嘉宾,李骏自然是跟着在自己班里教书的男人,不时手指遥遥地指着路,“容老师,我家就在那里。”

开着手机打着灯,晏歌走在队伍最末。

其实她也不是故意要走在最尾,只是山间不如城市,日落后,灯火便是城市的太阳;但在山里,除却集群居住的村庄,明亮的唯有穹顶的星光。

七月天里,行走在山间小径,虫声在耳,是此起而彼伏的默契嘶鸣。

花草树木,气味像融化在了风里,扑面清新。

此情此景本该美好,可路灯尽数暗灭,周围又没有一星半点的光。

走路却看不清路,对天生夜盲的人而言便成了煎熬。

晏歌打着灯,另只手握着学生们送她的一束小花,她勉力去视物,亦小心地沿路往下走去。

手机光照将眼前景物打上了一层薄亮,倒映在她视域里如蒙薄纱,有隐约形状,却不够清楚明亮。

“啪”,一声轻响。

是她的鞋踩进了路旁的浅水坑里,溅了一裙摆的水来。

“咚”,一声闷响。

是她的小腿踢上了什么硬物,晏歌打了灯去看:原来是一截树桩。

晏歌:“……”

不远处,容绰旁逸了目色,稍停,“……”

不省心。

李骏是很活泼外向的性格,跟人打得稍熟些,话就多起来了,譬如此时,“容老师,等一下你去我家里吃饭。

我让我爷给你烧菇子汤,我跟你说,那种菇子只有我们这里有,别的地方……”

没有回音,而身边已是空落。

李骏不由回首,因而就看见他们的容老师步伐迈开,也朝前走去。

去的是截然相反的方向。

“……容老师?”

……

踢过了那截木桩,晏歌再往前走时,就比先前更小心了。

灯打着地上,泛出浅银的薄光。

开着灯,照着路,她也向前走着。

猝然而然,是男人的鞋出现在视野。

晏歌稍怔。

自觉或如不自觉,她抬起了眼睑,是没有任何意外的相对。

他……怎么来了?

想要问,但是被先一步地打断,容绰瞥了瞥她,出言很平,“晏小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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