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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六章 大三元(二、求月底月票)(2/3)

回绝亲事,在民间多有之。

夫妻不和,夫家常出之,妻家常离之,也时有发生。

亦要看什么理由。

若对方放荡不羁,为非作歹,好吃懒做,作风不正,大逆不道,犯上欺下,等等行径,皆能作为悔亲或者出之的理由。

然崔家三郎之婚家秦家小娘子并无不好事例。

臣还听他们说此女品行端正,家风正派,为何悔之?

此风一开,陛下以后如何教化万民?”

“可以前也有过……”是有过,虽不象王德用这样直接,性质差不多的。

但终是理屈,赵祯心虚的嚅嚅道。

“是有之,王相公做得太直接了,连臣都不敢单身走在大街上。

并且榜下捉婿之事越演越烈,有了王相公开此风后,会更烈,达官贵人富商会因为这层层的联亲关系绞成一张庞大网络。

比如说臣,品行不算太高尚,看到崔家二郎多次未中,伸手点拨。

甚至都坠入了邪途,让他们揣测考官的性格复习答题。

若不是亲戚关系,臣又何必做出这件不好的事?

是臣,若是其他品德更差的人呢?

看一看崔家如今,因为联亲,与臣有了很深厚的亲戚关系,再与王相公家联亲,崔家还是不是过去的崔家?

若再通过种种联亲关系,特别是王相公在西北的关系,连臣若到了西北,都有了很厚的人脉。

对崔家对臣是有利的事,可对国家有什么好处?

贵者越贵,贱者越贱,陛下想不想看到这情况发生?”

不仅是联亲,还有其他的关系,权贵们的确开始绞成了一张网,也是史上王安石变法未成功的原因之一。

“朕疏忽了,可两家亲事已成,朕如何补救?

为什么你昨天不说出来?”

“臣人小言微,又是晚辈,又不直接与臣相干,另一边是王相公,为国家立下过赫赫战功,陛下如何牵就?”昨天说出来也没有用!

又道:“但事已至此,陛下可以用两策补救,一是从举子当中择一优秀贫寒者,让他迎娶秦家小娘子。”

阎文应呵呵乐了。

成了什么,乱点鸳鸯谱了。

郑朗无奈啊,王德用不知如何诳的,逼得丈母娘亲自来到京城,还让小皇帝同意这门荒诞不经的亲事。

索性点得更乱一点。

赵祯经郑朗将事情轻重说出来。

也挺郁闷的。

朕是皇帝,非乃婚婆,尽管这样的举子比较好找。

但自己是有失误,想了半天只好道:“朕准此奏。”

“陛下可下诏书,凡是进京省试的举子,若家有订亲的小娘子,或者家已娶妻之,在此期间。

有悔婚悔亲者,一律革除当年的功名,以开道德之风。”不能一棍子全部打死,人家什么小娘子也没有,什么未婚妻也没有,都不让人家成亲。

本来金榜题名时,洞房花烛夜就是人生最开心的事。

那样也成了矫枉过正。

“不行,朕答应过王相公持一进士……”说漏了嘴。

郑朗一听立即站进来进谏,道:“国家择士主要手段乃科考,进士等于是国家名器也。

陛下怎么以名器轻易授之与人,乃科考需之何益?

陛下,此举更是不当。”

“崔家三郎是你的舅哥。”郑朗虽然性格温和,也是直臣。

肯定不容许自己以进士私授大臣了,怎么办,赵祯岔开这个话题。

“陛下,臣不是固执之辈,有法有度,可此法绝无多少度可宽松之。

至于崔三郎。

举贤不避亲仇,处罚也当不避亲仇,此才是真正古风。”

“卿之言乃是至理,”赵祯郑重地说道。

“臣告辞。”王德用抢亲之事顺带着说一说,主要是说特奏名制。

目送着他远去,赵祯叹息一声:“此子才是朝廷将来栋梁之材。”

“最难得的温厚之气。”阎文应道。

“但快了,”赵祯想到了殿试。

立即高兴起来。

……

江杏儿与四儿高兴的在收拾行李。

王安石对郑朗昨天进宫进谏不置与否,司马光还是不大赞成。

不是不能进谏,若是为了科考的举,进一下谏还能称为直臣。

但为了王德用捉婿的事进谏,小师父也犯了他所说的直臣戾气之戒。

想一想,崔三郎与秦家小娘子什么关系?

很有可能连面都没有见到过,更不知道对方人品行好坏,这边王德用用暴力手段逼迫,为什么宁死不从?

这仅是王崔秦三家的家务事,小老师就是娶了崔家小娘子,也不能插手。

当初崔有节是长辈,好心让高衙内过来,显示小老师的肚量,小老师还一肚子不快呢!

再说,天下间不平的事务事何其之多,连这个也要管,就是孔夫子在世,也休想管得过来!

这正是着了小节,忘记了大事。

而且象这样下去,眼里绝对容不得下一粒沙子,不对,是一粒灰尘,得,这世间藏污纳垢的事太多,到终南山或者华山寻一处深山大壑前去隐居吧,眼不见心不烦。

更不要做官了,官场上的勾心斗角不要太多,谁容得你一个圣人插入其间!

坐上了马车,江杏儿钦佩地说:“郑郎你真好。”

“蜉蚁撼树,对不对?”

“不对。”

“螳臂当车,对不对?”

“不对。”

“捡芝麻丢甜瓜对不对?”

“不对。”

“昨天晚上我全部做了,你说对不对?”

“奴没有听明白。”

“我昨天晚上进了一谏,能不能使这天下人从此不再嫌穷爱富?”

“不能。”

“但我昨天晚上的进谏传出去,会惹起多少人憎恶?

于其让这么多天憎恶,不如进其他的谏,会使万家笑,倒成了一件实事。

如今仅仅能替一个从不认识的秦家小娘子讨了一个小小的公道,开罪了无数人,我做得对不对?”

“这是良心,道义,”江杏儿迟疑地说。

“你当真这官场上有良心与道义存在,除了范仲淹一人外,谁能担当起这二词?”就是范仲淹也不能为一件芝麻粒大的事,开罪整个天下的权贵。

看一看,榜下捉婿这一陋婿存在多久了?

有谁去反对过它的,相反,几乎所有老百姓将它当作了一件笑谈,但自己偏去做了。

“没有那么严重吧?”

“我说的是三哥的事,但反对的是榜下捉婿,可为了说服陛下,将权贵联亲增加各自的势力也捅了出来,你说我是不是在玩火?

这一回知道司马三郎为什么不高兴了吧?”

“是奴不好,昨天晚上不当多嘴的。”

“不管你的事,天下不平的大路太多,你不铲他不铲,路也就没办法走。

我还没有谋官,就让我心性略微干净一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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