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百十五章 千古第一基情;战斗吧(2/3)
还有你们这些百姓,一段谣言,为什么不替皇上,不替长公主辨解,居然广为流传,你们对不对得起皇上的朴素与仁爱?
战斗吧,各位京城的父老乡亲们,去找到散布谣传的源头,去责问那些将皇上当成部曲,肆无忌惮,污蔑皇室,导致长公主生死不明的不忠不孝大臣们。
两份,一份寄于太学报社,一份寄给崔娴。
崔娴也未想到事情居然发展到这一步,对丈夫做法略略有些不同意,不过想了一想,配合了,反正丈夫名声太显,不如让他索性得罪一些大臣,对丈夫看似有害,实则有利。
因此将它与赵祯那件便衣悬于御街长廊。
那可是皇上的衣服,观者如山,可看到后,一个个百姓哑口无言,或者唏嘘良久,原来皇上穿的就是这样的衣服啊。
太学博士们看到这篇文章后,先是犹豫不决,太偏激了。
但有一个不同点。
太学博士名义也是宋朝官员,但他们是另类的一个群体,没有实权,排斥在士大夫主流之外,至少与士大夫主流不太和睦。
又加上崔娴将这篇檄文悬挂出来,索性将这篇文章刊登。
这篇檄文一出,京城大哗。
特别是宗室子弟,过得那个憋屈,在士大夫面前连大气都不敢喘一声。
这篇檄文让他们看到翻身农奴把歌唱的机会,在中间起哄,将事态扩大。
还有一些老百姓也认为自己是做错了,自发地寻找谣传的源头。
这个比较好找,李母做得肆无忌惮,轻易地便将这个源头指向了李家的下人们。
实际因为公主失踪,开封府官员高度重视,查问此案,问案是试图问出赵念奴会出逃到何处,却问出一个接着一个的疑点。
先是查出李玮与长公主过得不和睦。
这个不管的,有的夫妻夫唱妇和,有的夫妻却是一个对头一个冤家,这叫孽缘。
清官难断家务事,也管不起来。
然后就查出来李母所做的种种。
驸马府有李家的下人,还有宫中送来的宫婢与太监。
宫中的人自然向着赵念奴说话,李家的下人看到公主下落不明,也不敢替李母说话,只能支吾。
于是真相一一翻开,赵念奴才是十几岁的少女,家教严厉,会吵什么,会闹什么。
只是对驸马不大好,但论嘴皮子功夫,哪里及得上自幼在市井里长大的李母对手。
李用和未发迹之象,一家人就是卖鬼钱过日子的,李用和做,妻子卖,身在京城做小摊小贩,嘴皮子功夫差能行么?
公主未出事之前,在李家就多受李母的气,那夜真相是什么,不得而知,可通过服侍公主身边的太监与婢女分析,公主不可能与梁怀吉发生什么。
甚至因为公主在皇宫教育严格,若不出嫁,连人事如何都不知道,单纯如此,能会有什么奸情?
公主饮酒是真的,估计多是喝的苦酒闷酒。
那天争吵。
他们吓得不敢进去,但听到李母在咆哮,却未听到公主争执声。
然后公主半夜拍打宫门。
要求进宫。
扪心自问,谁能受得了这样的侮辱?
受了气,不往娘家跑。
往什么地方跑。
随后公主在大臣弹劾压力下,再次屈辱地回到驸马府,对李母也小心奉敬着,可李母不知收敛,做得越来越过份。
大约公主受气无法忍受,回娘家回不得,皇上不让公主回娘家,大臣们在胡说八道。
呆在驸马府是呆不下去,无路可去,只好离家出走。
最后的供词有些冤枉李母。
李母最后做得越来越过份,也是私下无人之时,赵念奴撩拨的结果,可无人在边上,也就无人替李母做人证。
案子越审越深。
对赵念奴越来越有利。
这件事多引人测目哪,案子在审,消息通过衙役源源不断地就在往外流传,再与郑朗这篇文章结合,京城百姓醒悟过来。
公主乃是冤枉的。
让胆大妄为的李母以及这群不知天高地厚,无君无父的士大夫活活逼得离家出走的。
宋朝对舆论管制十分宽松,这下子乱了,真的乱了,许多勾栏里立即推出种种杂剧,替公主喊冤叫屈。
最后在少数有心人的指挥下,许多百姓早上在早朝时来到皇城前,将士大夫们拦住,齐声大喊:“还我们长公主。”
战斗吧,草根们,这是唯一羞侮高高在上的士大夫机会。
士大夫们高高在上,皆忽视了群众力量,他们是草根,生活在社会底层,郑朗所说天下乃是精英天下,与底层百姓无半点关系。
但若是有契机,若是有人将他们凝聚,这股力量可以推天掀地。
其实郑朗在岭南,在西北,在太平州,在杭州,有种种做法,都是隐约地发动了群众,这才取得种种耀眼的政绩与军功。
但有几个士大夫能看穿这一真相?
即便是现在,换富弼前去岭南,富弼也不会想到动员群众的力量,让他们自发地拱卫岭南安全,增加岭南兵力。
多半还是采用以前的做法,强行征兵。
京城骚动,文彦博与富弼头痛万分,郑朗是要做什么?
这样发展下去,大臣们都无法上早朝了。
一起让百姓堵在宫门前,每次都是侍卫将百姓驱散才得以入朝,可是侍卫多是来自京城的子弟,说不定他们家人也在里面,虽驱赶,可是很不得力。
郑朗似乎真的发疯了。
不但发表形似战斗檄文的文章,明明对付梅山蛮兵力不足,却抽出一千精明强干的兵士,手持着郑朗亲手画的赵念奴十三四岁时模样的画像,不顾前方兵力不足,不顾制度,让这一千兵士前往各州各县盘查,甚至强行闯入各个妓院青楼,将那些雏妓们一一揪出来观看对照。
不是没可能的,赵念奴长相不俗,什么又不懂,若让龟奴诱骗到青楼里面,那将是宋朝最大的耻辱事情。
接着第三篇文章出来。
直接指向弹劾赵念奴的大臣们。
说欧阳修熟知经义,却不知大体,不守君臣之道,自己德操不好,做下种种下三烂的事,却对长公主肆意污蔑。
真正包青天的原型,黑脸铁面御史赵抃让郑朗说成戾气冲天。
张昪说成老眼昏花,是非不分,轻重不明。
郭申锡不学无术,不尊主上,专以诬蔑为己任……
将近十名弹劾赵念奴的大臣一一数落。
然后将矛头直对宰辅,交趾人得寸进尺,宰辅不顾南方几万兵马战死,居然又想对一个小小的交趾苟和,崇政殿里仅是一个武臣狄青进言。
对交趾苟和也罢了,却对皇上与长公主居然如此惨忍。
作为一个士子,要为圣人讳,要为君子讳,此案有颇多疑点,李母一直住在驸马府不走,更让人质疑,居然这个最明显的疑点无一人提出。
文彦博有贿赂后宫之嫌疑,富弼在庆历新政中表现不佳,皇上不拘一格用人才,提拨为首相,一些疯掉的士大夫对长公主肆意诬蔑,不知报答皇上的宠爱之情,一味坐忍事态扩大。
你们是什么君子,有什么脸面做为首相?
要知道富弼乃是郑朗最好的朋友之一,文彦博在中书与郑朗合作也算是很愉快。
两人读到这篇文章后。
皆是苦笑,不是士大夫们疯掉了,而是你疯掉了。
在郑朗逼迫下。
欧阳修、赵抃、张昇、郭申锡纷纷请求外放。
京城没办法呆下去,只好外放,让事态消减。
可很少有人知道另外一个真相。
若是赵念奴找不到,以赵祯那羸弱的身体,遭此打击,想拖上几年都拖不起来。
事实也看出赵祯的愤怒,对郑朗的做法他一直在宫中缄默不语,没有同意赵抃等人外放的请求,也没有制止郑朗一篇又一篇文章的刊登发表,更没有制止百姓的骚动。
每次上早朝时。
赵祯眼光呆滞,大臣进奏,只是嗯嗯,然后散朝。
在这种压抑的气氛下,文彦博与富弼想说什么,都不敢说。
但他们感到很不妙,如今上到宰辅。
下到各级官员,中间乃是言臣两制官员,多是原来君子党的大臣,象这样发展下去,似乎又是一次倒君子党的开始。
郑朗说得似乎有理。
但过于偏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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