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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百四十七章 圣人(2/3)

郑朗说了一句,弱者往往靠欺负更弱者来证明自己。

没自信啊,所以迫切地需要证明,强大的又不敢碰,只好欺负更弱小者。

文彦博反驳,我们宋朝岂是更弱小者?

郑朗借题挥说了一些,但以和为贵,不想内部严重争吵,并没有反击。

国家的强弱与国家疆域有何关系?

软弱了,说不定连南洋一些小国照样来欺凌。

强大了,那怕是诸候国齐国照样敢出兵北方,替燕国击灭戎狄。

他不说,不代表着宋朝没人想明白,契丹是大哥大,西夏呢,而且宋朝与西夏交战,有胜有败,总体胜多负少,为什么这么怕西夏呢。

不错,宋朝不是更弱者,可是朝中有人却自甘堕落,以更弱小者自居,这才使西夏屡屡侵犯宋朝。

报纸为了赚钱,迎合这些读者,皆刊登了这句话,然后请一些落魄文人撰写文章讨论,制造噱头,增加行量。

于是广为流传。

仅是一句,所有人一个个哑口无言,就是文彦博也不想被千夫所指,那一个不爱惜名声?

郑朗又说道:“我们非是更弱者,仍因为苟和,故西夏将我们看成更弱者。

说梁氏想对我朝野心勃勃,那是过了的,西夏有能力将我朝吞灭下去吗?”

赵顼额。

西夏经常来侵犯,让人不可忍受,但说危害宋朝整个安全,那是不可能的。

相反,宋朝若抱有鱼死网破的心理,倒是可以灭掉西夏。

“之所以时常来侵犯,有几个原因,第一将我朝当作更弱小者欺凌,向诸族立威,连宋朝都敢进攻,你们就安心忠于王室吧。

第二强行凝聚内部,西夏贫困,故许多部族对我朝有向往之心,晦叔,西府有没有那一年未接到西夏部族投奔的消息?”

吕公著摇头。

这些年不管那一年,都有一些西夏部族要求投奔宋朝,请求宋朝收容,但让朝廷拒绝了。

“时常侵犯,迫我朝不敢收留这些部族。

看上去他们比我们更强大,我朝又多有苟和权贵,不敢收留。

西夏这些部族无路可去,只能死心塌地跟随王室一抹黑走到底。

三是练兵,消磨我朝将士的锐气,养兵千日,用兵一时。

国家必须养兵,以备外患,然养了兵不敢用,兵士久不战,缺少实战经验,必成弱军。

若一个国家养了三十年兵,居然不敢一战,这个国家会出大事了。

但又不能过份地穷兵黜武,故养兵三年多,才能有一战。

西夏过了,过于穷兵黜武,不然经常性地用兵我朝,将士会增加更多之实战经验,我朝将士因为不敢战,士气下落。

短时间无碍,时间一长,就会成颠倒之势。”

“战争用费极广。”文彦博道。

“文公,君不记得南唐如何消亡的!”郑朗喝道。

南唐就是一个缩小版的北宋,经济文化达到了极点,面积虽不及北周,但人口却比北周更多。

就因为执行过份软弱的军事政策,最终被北宋消灭。

赵顼也不悦了,低声说道:“文公,为何不听郑公将话说完?”

文彦博叹息一声:“陛下,我只担心国家。”

“君只会害国家!”郑朗又喝了一声。

两个资历最深的大佬公开生冲突。

眼光对视,电闪雷鸣,其他人一个个不敢说话。

郑朗再度为相,很少怒,有疑问皆耐心解说。

这也是改革以来,虽有反对者,支持者同样诸多的原因之一。

王安石那种连老天都不放在眼中的做派,导致最后孤家寡人,郑朗铭记于心。

为什么要争要吵呢,最终目标还是做事吗。

只要将事做好,又不争不吵。

岂不是更好。

还要看,若三次改革顺利执行,国家变好了,再及时的用一些措施减少争执。

在郑朗带动下,温和派最终化为主流,党争可能性进一步下降。

若做不到,郑朗最终会落得两面不讨好的下场。

但是郑朗一旦怒。

许多人还是很忌惮的。

毕竟论资历,论名声。

论政绩,如今朝堂上,几乎无人能及郑朗。

郑朗对视了一会,以大局为重,率先软了下来,说道:“宽夫,仁宗时,对元昊不可谓不薄,最终是什么下场?

若不是连番数次大捷,西夏国内困窘,元昊会不会与我朝议和?

和平不是打出来的,但绝对不是苟且与买安买回来的。

故夫子曰以直报怨,即便是战,是道义之战,而非是穷兵黜武之战,也因此,夫子说六艺,礼、乐、射、御、书、数,其中有御有射,何谓御,难道是投壶?

何谓御,难道是骑马逛于山水?”

有的大臣听到这句,终于忍不住埋头偷乐。

“夫子也不傻,当真全部靠讲道理,就能讲出一个天下大同?

只是因为鲁国弱小,天下战乱,故夫子对兵家反感,很少谈及兵道罢了。

再说,都堂这次集中所有重臣商议梁氏改蕃礼,大家在争议中,我也没有提议马上出兵,或者中断岁赐,宽夫兄,你何必激动?”

“行知,请想想庆历战争后果,要慎重,”文彦博道。

我不是软,庆历几年打下来是什么后果,你要知道!

“我岂能不知道,若不知道,我为何兵进升龙城后,迅撤出交趾?

难道我不想替仁宗开疆拓土?

但张弛有道,何必至于一个改蕃礼,我朝就需要草木皆兵吗?

就是当初南唐也不会胆小到这种地步,君说我朝非是更弱者,君的想法,却让我以为我朝比更弱小者还要弱小。”郑朗没有深说了,转向大家道:“我说了西夏屡屡侵犯的原因,还有其四,因为我朝想和,和平是好的,国家庆幸,百姓安乐,但和平肯定不是苟和能换来的和平。

然我朝因苟和,往往西夏越来欺凌,我朝越会给他们更多的好处。

这是第四条原因,就不知道象这样下去,我朝以后岁赐岁贡逐年增加,是三百万或是一千万才能将西方与北方两大强敌买回和平,又不知道一旦这些岁赐降于这两个强敌身上后,他们更加强大后,又会带给我朝什么影响?

不提它。

还是说蕃礼,蕃礼与用兵我朝一个性质,改蕃礼,是增加西夏诸蕃的凝聚力。

至于对我朝不诡,没有改蕃礼,梁氏也不会对我朝安心。

诸位刚才有一些人说交换绥州,赐一些赏赐,我在这里告诉大家,这样做的后果是让梁氏更以为我朝软弱,以后倍加为恶陕西边境诸州。

何去何从,请大家思付。”

然后闭眼不说话。

这也是后世史学家的评价,错误的说法。

其实改汉礼,也未必对宋朝亲近,交趾此时一直在用汉礼,对宋朝亲近了吗?

李谅祚用汉礼,亲近宋朝了吗?

仅是一个落后文明尝试着学习先进文明富国强民的举措,就象当真赵武灵王改胡服骑射目标一样,不是近亲胡人,乃是学习胡人的方法使军队战斗力强大,最终目标却是用来对付胡人。

没有必要抱有什么幻想。

至于梁氏是汉人,汪精卫、李什么辉、李什么龙、张元吴昊之流不要太多。

梁氏这一做法很聪明,虽用汉人制度。

能富国富民,未必能强军。

契丹半汉化,昔日的野狼渐渐变成一只家犬,迅让女真人击溃。

历史上夏仁宗用汉法治国,国家富了,百姓乖巧了,可野性消失,灭国命运也不久了。

原因很简单,宋朝重文轻武能长久。

乃是人口基数庞大,就是这样还渐渐衰弱,况且西夏这样的小国家。

没有了野性,以西夏几百万百姓这点人口基数,还能有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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