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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百六十章 铲佃(2/3)

整整三年了,第一次从鞭炮声中听到百姓对他开始认同。

举起酒杯,带着微微醉意,对高滔滔说道:“母后,当年你让儿臣前去郓州,儿臣现在才知道母后多英明,难怪郑公多次对儿臣说,有事可以请教太后。”

“顼儿,他这么说过?”

“是啊,母后。”

“果然是良臣矣。”

“儿臣想加封他官爵,母后,你想一想,如今朝堂,韩公、文公、曾公、富公皆比郑公官职高(职官),这很不公平。”

“顼儿,不可。”

“为何?”

“木秀于林,风必催之,郑卿功高,本有人忌惮,你再加他官,岂不是让更多的风催之?”

“难道不能加官?”

“倒也不是,若功成身退之时,你可以任意加官,不过以他的性子,恐怕不会受,多半身退之时,不是受官,而是辞官。”

“儿臣不让他退。”

“你说什么诨话,不过国家有那么多事,他一时半会想退也退不了。”

郑朗“善解人意”,多少维护了高曹向三家,让三个女人对郑朗皆不恶。

不过郑朗不会认为这种感情会长久的,在这几年内,三个女人不会改变她们想法的,但十年呢,十五年呢,若郑朗不识相,那时想法就不会一样了。

两次饮酒,赵顼终于喝趴下。

第二天大肆封赏泾原路诸有功大臣将士,对此司马光不是很同意,隐晦地说了一句:“陛下,有功必赏,不过臣害怕自此边境多事矣。”

赵顼根本就没有听进去,又将吴充喊到内宫,说道:“吴卿,朕想让你担任参知政事。”

“陛下,臣没有这个想法。”

“不是朕授命的,乃是郑相公进谏的。”

“郑公?”

“正是他,以前朕与郑公谈到朝堂中大臣谁可胜任首相之职,郑公列举了几名重臣,其中就包括你。”

吴充先是茫然,随后额头上涔出微微的汗水,最后说道:“臣不及郑公远矣。”

郑朗进谏让吴充进入中书,有几个原因,一是张方平丁忧期满,若调回中书,与王安石很不合,再担任地方长官有些屈了,三司使对于张方平来说,是最合适不过。

而且张方平资历深,能压制住吕惠卿、曾布与章惇,这三人必须要用的,但防止他们激进,将财政引向极端。

吴充或多或少起到这个作用,不过对财政,非吴充所长。

从这个方面想,张方平乃是最佳人选。

其次朝堂过于和气,对自己未必很有利,师生几人皆位极人臣,没有政敌那可不行的,吴充因为自己提拨了彭思永等人,对自己不满,让他进入中书,也是做一个表率,性质与他提拨欧阳修、文彦博、陈升之性质一样。

赵顼看出第二点,没有看出第一点。

听后有些苦笑,难道朕就这么小心眼?

这两年吴充确实也有些功劳的,能升迁,但将内幕说了出来,你就不要再恨郑朗,大家一起联手将国家治理好吧。

赵顼说道:“昔日我在郓州,郑公对朕说了很多道理,有几句朕至今铭记,用人不能以自己喜憎用人,能对事不能对人,赏罚分明。

吴卿。

切记啊。”

“臣遵旨。”吴充又羞又愧地退下。

赵顼走到殿后。

问:“母后。

儿臣处理得如何?”

“还好,”高滔滔啼笑皆非,她在想另外一个人,难怪两人如此合拍。

她非是穿越者,否则一定会想到一词,闷骚!

姑父对自己说出那个隐秘,不是给自己把柄。

实际是让自己以后劝丈夫或者儿子放心大胆用好郑朗。

郑朗一个德性,一个劲地将政敌往中书塞。

自己与儿子就这么小气么?

但郑朗小心不是没有道理的。

对于史上王安石与赵顼的关系,有人说亲密无间,有人说赵顼一直提防着王安石。

皆是笼统的说法,两者皆有。

史上赵顼迫于国家危机,对王安石是很信任,采纳了王安石种种治国政策,甚至结为师友关系,单谥一个文字也能证明这一点。

但史上宋朝危机有多重?

大多数史实让某些文人一次次抹杀,难以考证了。

还有只言片语文字记载残留下来,比如司马光的进谏。

地方官员为了维护财政,多向大户借债。

这也是必然的,有银行,却因为郑朗制订的规矩,不敢滥印交子,再说,一半私人股户也不可能让朝廷滥印交子,使银行信誉倒塌。

又没有国债券这玩意儿,只能透支未来税务,或者强行借钱。

借了多少,依然很模糊,只知道治平二年时的支出是收入两倍,仅这一年就亏空了一亿多。

相信亏空的总数字未必比这一世少多少。

王安石有没有偿还所有欠负,补纳百姓的透支,同样不得而知,不可能留下这个美化王安石记载的。

但相信必然偿还大部分。

如此危机下,既奉为帝师,应当给予无限的信任,然而赵顼一边重用王安石,所世无比,一边又将司马光、富弼、文彦博等元勋大臣安排在对垒的位置上,以便达到“异论相搅,即各不敢为非”。

随后王安石两次罢相,与赵顼无关,但第二次罢相后,在王安石经营下,大约欠负问题解决,国家财政又没有多大危机,甚至出现盈余,这也是必然的,王安石只要将朝廷支出控制在一亿三千万以下,史上又将收入维持在一亿六千万到一亿八千万之间,不可能象自己这样将所有欠负与透支一一偿还,甚至还略付一些利息,以安人心,更不会拿出五千万缗钱来裁兵,那么偿还起来会很快。

于是赵顼便没有再召王安石了。

这才是赵顼与王安石在史上关系的真相。

也许自己好一点,至少现在绝对没有任何问题,可千万不能将赵顼当成赵祯,尽管赵顼在自己教导下,处处学着做赵祯。

再说,每一个人都自己想法的,例如自己几个学生,虽劝一劝,也在慢慢改变,但自己能要求王安石与司马光,和自己想法一样吗?

那是不可能的。

赵顼同样如此。

共患难可以,同富贵更难,到时候自己位高权重,若是有人挑唆,性质又会是两样。

高滔滔认为郑朗有点“闷骚”,这不要紧,尽量不要让这母子二人产生疑心,至少在国家许多弊端真正解决之前,改革未稳定之前,郑朗不想出意外,非是为了权利,而是为了这个国家,为了赵祯临终前的嘱咐。

当然,这一路行来有多难,难得让他数次喊累了……

长亭外,郑朗正在送一人离别。

曾布。

宋史赵顼朝奸臣传有蔡确、邢恕、吕惠卿、曾布、安惇、章惇,安惇和邢恕确实差了一些,但两人现在没任何影响,若郑朗有心,他们就自动会消失了。

郑朗最提防的乃是吕惠卿,有才能,可此人野心太大了。

对蔡确未置与否,看法有好的有坏的。

然而最欣赏的就是曾布与章惇这两个奸臣。

就算是奸臣,他们也是真小人。

特别是这个曾布,颇有才干,并且很坚持原则,一生也没有做过类似吕惠卿那种背后捅刀子,或者三面两刀的不好行为。

经过一些人的篡改,将曾布列于奸臣传,的确过了,梁启超曾说过,“荆公之冤,数百年来为之昭雪者。

尚书数十人。

而子宣之冤。

乃万古如长夜,吾安得不表而出之。”郑朗很赞同。

而且相对于章吕二人,曾布并没有那么激进,曾一度反对王安石的市易。

结果不用说了。

市易法惹了一大堆麻烦,收益还很小,甚至将商税、利息与其他收入算进去,实际乃是严重亏又找骂的买卖。

嘉佑二年。

曾布与其兄唐宋八大家之一曾巩一道考中进士,于地方上担任多年地方官员,因政绩让韩维聘为开封府检校库监库,又经韩维与王安石推荐,上书言政,提出为政之本,厉风俗,择人才,并且提出八大要务,劝农桑、理财赋、兴学校、审选举、责吏课、叙宗室、修武备、制远人。

赵顼看完。

十分欣赏,亲自召见曾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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