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五十一章 毁灭者的后裔(2/3)
担心这个担心那个,生怕准备不足。”
“所以所到之处几乎都给拆掉了。
然后遇到些外星文明,人家当然不乐意啊。
就和他们开战,把他们都灭绝了。”
李云心惊讶地瞪起眼睛:“都?
没遇到过厉害的吗?”
“据说当时人们也很惊讶。
遇到的都比我们的文明程度低。
后来说是有可能因为,文明的发展是需要适宜的条件的。
比方说宇宙的年龄已经一百多亿年了,从前人们觉得在之前的一百多亿年里一定已经诞生了无数文明了。
可现在的说法是,适合文明发展的环境在最近才出现,所以无论人类还是外星人都属于头一波儿咱们算是这头一波儿里的尖子生。”
“其实也是因为侵蚀发生在太阳系,我们还有许多外宇宙规律而来的技术。
是很有优势的。”
“啊……”李云心感慨了一声,不晓得说什么好。
可又莫名其妙地觉得“与有荣焉”。
“那时候我们的星舰文明就被叫做‘毁灭者’外星人的叫法儿。
再往后,慢慢适应了逃亡的生活,就没那么怕也没那么急了。
可能会在一个地方停留一段时间做些休整,甚至还会在一颗条件好点儿的行星上待上个几代人。”
“有的人习惯了就不走了,就把他们留在那儿,剩下的人继续走。
其实这种事也是因为惯性不停地向前走虽然危险又艰苦,可是可以得到很多东西。
从别的文明那里得到些东西、从不一样的宇宙环境里得到一些东西。”
“再往后,过了仙女座星云的时候,资源就不是太大的问题了。
就变成了条件各种各样的条件,开发新技术需要的条件。
可能一次试验或者什么别的事情就毁掉一条旋臂啦之类的。
到时候其实我们的人都变得文明点儿了。”
“还有过一段时间反思过说之前灭绝了那么多文明是犯罪,为此还对很多早就死掉的人进行过审判。
哼……也是闹剧。
不过那时候做事也会有些文明不乐意,觉得破换了他们家门口儿的环境,就可能又会开战。”
李云心想起谢生也说过类似的话制约文明发展的不再是资源,而变成条件了。
“所以……你知道的,如果不是必要的话,我们已经不想毁掉别的世界了。
我来的时候,我们的一个资源补给舰队就可以毁掉一个高等级文明了。
有些人这么干过,被严厉制裁了。
那叫文明灭绝罪。”
“如果因为这个世界,而叫你的世界发生侵蚀……其实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也算犯了文明灭绝罪。
只不过如果侵蚀真的在你的世界开始了,距你的世界因为侵蚀毁灭了至少也得过上个几亿年。
所以说啊……”女童出了口气,“这种事你不想做我不会勉强你。”
李云心想了好一会儿。
他觉得自己明白了一件事。
从前李淳风要用他,清水道人也要用他。
清水道人算是陈豢的人……可陈豢却从未与他联系过,似乎对他的存在不大关心。
到如今看,如果她所说的是真的……
该就是因为她的这种想法吧。
她不是很喜欢李淳风的计划。
不是很喜欢叫自己做一个通道、以把“灾祸”引入另一个世界为代价,来拯救这个世界。
哪怕那灾祸真要毁灭些什么,也需要漫长的时间。
因此他说:“你这次来是为了劝我别这么干?”
“只是告诉你,你还可以有别的选择。”女童嘻嘻一笑,“只是我自己的想法而已。
我不能为别人做决定啊。
沈幕,这儿的李真,都没有过我的那些经历。
他们是很倾向用李淳风的法子救世的。
他们管这叫事急从权。
这世上的那些人十几亿人,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
“所以其实也算我在推卸责任,把这种责任推给你,叫你来做决定。
十几亿的人命沉甸甸的可不好受。
你瞧李真现在的样子就知道了。”
“我……”李云心想了想,“我也赞同这种办法。
可只是不知道李淳风……唉。
不知道他还隐瞒了多少,到底会不会是他说的那种好结果。”
“他啊……”陈豢想了想,大大的眼睛眯了起来。
这时日头西斜,巷子里略冷了。
“其实……你已经死了,对吧。”她忽然说起不相干的话,“在渭城夺舍的那一次,你已经死了。
现在的你的神魂,是你后来用我的法子凝成的。
和之前的已经没什么关系了,算是新的。”
“你该知道你的存在好比一个通道,连接了这个世界和你的世界。
更像一根管子之前这根管子是用木头做的,你重新凝聚了神魂,这管子变成塑料做的了。
可是什么材料做的无所谓……只要还是那根管子,就还是你。”
“只要还是你原本的神魂的模样……也就还是你。
哪怕这根管子变粗了点、附上点儿什么东西,都无所谓的。”
她说了这些就不再说了。
李云心皱眉,不晓得她忽然说这些事是什么什么意思。
“你是想告诉我……我现在算是这个世界土生土长的人了?”李云心问,“该对这个世界有些认同感?
还是说因为我重新凝聚过神魂,所以做通道会出现什么问题?”
陈豢盯着他。
看了好一会儿,没答。
而是说:“金鹏的事,你打算怎么解决呢?”
李云心眨眨眼。
他觉得陈豢刚才那些话该别有些深意……可又一时间领会不到到底是什么。
她是画圣……自己所用的画道是被沈幕创造出来、又被她发扬光大的。
“变粗了点”、“附上些什么东西”……是在说他可以从这个世界带些什么回到另一个世界去么?
用画道的手段?
可是要带什么?
是指……将这个世界收入画卷中带回去么?
但他早已经知道了呀。
然而他没有再追问。
聪明人之间相处,有些话用不着说就该晓得是怎样的结果。
陈豢既然将一件事说得含混不清,就不会再给他更明确的答案了。
她托生来这女童身上,说为的是不叫“那边”的人知道他们之间的对话那么她说了却又没有说明白的这件事,也是不想叫那边的人知道,因而才含糊其辞么?
李云心只得将这事暂记在心里,才说:“可以试着对他透露些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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