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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一章 扑天雕将功补过,双鞭将虎落平阳(1/2)

再说呼延灼。

匆匆奔逃出清河县城,待到心神安定,回首看去,已一个随从士卒不见。

当真是:连环铁骑如烟散,喜得孤身出九垓。

是禁不住悲从心来,一万五千精锐步骑军丧尽,朝廷岂能饶他?

这京师回不去了。

如此前路茫茫,天地广大,他又能去到何处容身呢?

想当日他起兵京西,整兵东京,大兵沿广济河东向,杀奔梁山泊,一路上是如何的志得意满,不可一世?

现如今这般的落魄,万五步骑精锐丧落干净,他一世英名尽丧不说,满身功业也尽付之东流,更甚还会连累到祖宗英名。

呼延灼心中有数,东京闻之此败后,是绝饶不了他的。

自己只是去征剿一窝草寇,又不是对战辽夏精锐之师,就丧师万五精锐,绝对死罪。

何况现下不是那板荡之时,朝廷何须顾惜区区一个呼延灼呢?

莫说自己祖宗是呼延赞,就是济阳郡王曹彬也不行。

所以呼延灼是不敢回京东的,他可不想死。

但不回东京他又能去哪儿呢?

举目看着茫茫前路,他是真的寻不到一条出路了。

这济州相邻州府里只有青州府的慕容彦达与他有一面之缘,但呼延灼亦不敢轻易去投,万一被他抓起来,交给东京呢?

那他还不如直接去东京赴死呢。

一时间里,呼延灼都后悔自己为何要逃出清河县了,直接死在哪儿不就是了?

心中虽然如此想着,但呼延灼却半点不慢的将自身铠甲解下,兜在披风中,栓在马后。

还有自己那双铜鞭,撕下战袍衣摆包裹起,也插在马后,手中只操着一口腰刀。

还有一条束腰金带,却是要卖做盘缠。

如此他纵然骑着一匹神骏,却也不如先前一样惹人眼目。

呼延灼打马向着西北走去,他要就近隐藏来,阳谷县是个好地方。

探听梁山泊的下一步动静,亦来静候朝廷的发作。

如果东京朝堂能够宽容一二,他就走水路去投奔青州去;不然,那就将御马转手,好好地隐姓埋名苟活罢了。

几年后风声落下,保不准他还有与自己家小相见之日。

如此却是正好赴徐宁、秦明的后尘,一样走西北去了阳谷。

那徐宁往来阳谷、濮州多次,知晓秦明意思后,就为他指点了一处好地方——独龙岗。

自那祝家庄被灭,扈家庄、李家庄做大。

这两庄又在县城安危上卖了知县一干人等好大颜面,县衙里对两家人另眼相看,那本是三庄【主要是祝家】经营的私港码头就由此发展起来,变作了半明半暗的所在,较之往日更繁华数倍。

那里有足够的船只可让他们乘坐,也无县里的公人干系,少了甚多麻烦。

霹雳火一听大喜,现下呼延灼之事已经做黄,这件干系就做好埋在心底,不叫外人知晓,如此好保青州文武的颜面。

这能不叫县里公人知晓,是最好不过。

当下一伙人作伴,就去了独龙岗方向。

只不过徐宁秦明二人却一个也不知晓那扈家、李家与梁山泊的瓜葛,休要以为只扈成心眼多,那李应也不是吃素的。

早在徐秦二人来到的时候,就已经晓得了胜负。

且不提扑天雕如何的惊惧,这李应也正是绿林闯荡的多了,才会对呼延灼的那一万五千披甲步骑深信不疑,可现在那双鞭呼延灼却闪了他一个大趔趄,李应的老腰都要给闪断了。

他晓得这段日子扈成扈三娘兄妹不在岗上,就是扈成重金从西北搞回的那两匹好马,也不在扈家庄了。

李应想也能想到扈成的打算,之前他只是笑话扈成年纪太轻,沉不住气。

现在却只恨自己怎么不跟着学呢。

现在好了,扑天雕变成大病鸡了。

短短一夜,李应深切体会了一把伍子胥过昭关,怎么一夜白了头的。

梁山泊缓过手来,就不可能再对李家庄手下留情。

这不是说公开他们与李家庄的协议什么的,借官府之刀来杀人。

而是直接大兵奔来,将他全部的基业摧毁干净。

那么,现如今的李家庄能不能抵挡的住梁山泊的攻势?

李应想都不敢想的。

鬼脸儿杜兴也急的不行,可绞尽脑汁也想不出让梁山泊息怒的法子来。

他知道自己东主这一回是要遭大难了。

就在这时,外头忽然有人来报,扈家庄的老太公有信送到。

杜兴去门外将信取回,呈给李应。

后者无心去看,将手一挥,要杜兴自拆开来看。

李应脑子里想的已经是趁早动身,卷了金银细软此类浮财,拿了地契,离开独龙岗了。

却听这边杜兴猛地一声惊叫:“东主,东主,大喜,大喜啊。”

李应猛地抬头,就见鬼脸儿一脸兴奋,只把将手中信纸递于自己。

李应接过来看,只片刻亦惊喜之色浮于脸面上。

主仆二人对视一眼,哈哈大笑起来。

“天不绝我,天不绝我。”李应拿着信纸的手都激动的颤抖。

好半响定下心神来,吩咐杜兴亲自去扈家庄拜谢,就说他暂时不能脱身,待到大事做成,再亲自登门拜谢。

扈太公这封信可以说是救了他李应一回啊。

杜兴自然晓得轻重,起身下去,准备礼物。

扈老太公这一遭,真的仗义,再晚半日,李应怕就要打包收拾家当,早早跑路了。

如此说却是因为李家庄在祝家庄的西侧,扈家庄在东侧。

现如今祝家庄没有了,空出的大片地方成为了一个市集,连同还接着私港,正好叫那一座座粮仓做仓房。

但是外来的路上,祝家庄设置的那些陷阱,却也没有尽数拆掉。

因为两庄联手修葺了一条新路,东西走向,贯穿三庄。

那打西面路上来客就先到李家庄来歇脚,打东面路上的来客,就先到扈家庄歇脚。

徐宁、秦明一伙儿,可不就先到了扈家庄么。

秦明还不好表露身份,徐宁却没什么顾及,自吩咐扈家庄准备好船舶艄公。

却是要一东一西分开走路。

但这难不住李应,也难不住扈家庄准备好的艄公。

李应不清楚秦明一伙儿人是何等来历,可他亲眼看到秦明他们人人骑马,四匹健骡身上驮着八口箱子,而徐宁对待秦明也恭敬有礼。

自就先朝秦明下手。

后者是陆上的好汉,水里的旱鸭。

而李应虽然也不善水战,可好歹在船面上能站稳脚跟,能凫水。

黄河里也不能一时半会儿将他淹死,最终的结果就是霹雳火被捣下水去,一网成擒。

嗯。

这个成语用在这里,用在那秦明的身上,很恰如其分。

然后李大官人在扬起风帆,直追徐宁一部。

后者行船甚慢,那艄公一看李应一伙儿赶到,就一个个跳下水去,只留一干濮州官兵坐蜡。

后者人数不少,百十号人呢。

但一个个心无斗志,也就是徐宁还操起枪来与李应斗上一遭,可结果是改变不了的。

徐宁倒不是不会水,但奈何李应身边人手众多呢?

擒拿了徐宁这个濮州的团练使,更捞到了霹雳火秦明这位青州兵马总管,还缴获了数十匹健马和八箱金银细软。

李应觉得梁山泊便是有天大的怨气,也该消散了。

那就再说呼延灼。

他打马向着阳谷县赶去,但却又不敢进城,只想寻一临近黄河的镇集且容身。

如此危机时候,也方便他渡河逃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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