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九七九年三月十五日，出发的一天终于来到了。

张晴很久都没看到文风了，就算见到也只是匆匆见上一面而已，给人的感觉他一直很忙，进了他们的招待所，往往也只是安排一下就走，但是让张晴有注意到的是，文风在这一段时间并没有停止人员的招募。

除了上次从大学生学子里进行人员的筛选外，在社会上文风也会对一些人进行了解和选拔，张晴是看着文风从招待所带走了一些地质和电子方面的专家，又带来了数个从其他地方挖掘过来来的商业人才，现在跟张晴她们在一起的人只有约二十余人了。

几天的时间里，张晴和方言他们有时会与那些新招募进来的人员进行沟通，张晴有发现这些人竟然也和他们七人一样，被分成了四个小组，而且每个小组里的人员都进行了分工。

口语口才好，反应比较快的就做业务，对技术较为精通的就做后端，比如联系客户什么的，当然每个小组里面最后都设了一个经理。

哦，不！

现在张晴和他们一样应该都叫做组长。

这些担任组长的人，张晴有注意到都是那种干事比较有魄力，有一定的管理经验，能带领团队进行工作开展的优秀人才，在当时的社会环境下，他们的想法都算是比较胆大，而且有闯劲，干劲比较足的年轻人，但往往却不被这个社会接受，甚至常常被世人视作异端。

张风，陕西扶风人，今年才二十四岁，是一个长得很帅气的年轻人，看到他时张晴着实大吃了一惊。

张晴记得很清楚，这个张风在j城的大学界里面算是一个名人了，一九七八年的时候，j城市委组织活动，进行革命歌曲比赛，这个家伙也不知道是从那里搞到了一些收录机，竟然借着市委组织活动他又是qh大学组织参加歌唱比赛的组织者。

这小子意想天开地在他们qh大学所有的参赛选手身上都弄了一个收录机的广告语，那时还没有广告代言一说，年轻的学子们听说有人帮助他们赞助演出服装早就高兴不完了，就算身上多出了一个广告也没觉得有什么奇怪的。

可是到最后的结果却让人大跌眼镜，张风那时好像拿了一个国外的品牌的货，就借着革命歌曲比赛一下子就在j城打响了知名度，这家伙还给每个qh大学每个获奖的学生送了一台收录机，同时也不忘让这些学生帮他做活广告，说她们之所以能取得名次，就是因为用了这个收录机，能够不断地修正自己唱错的地方，还能自己录音自己听。

在那个年代里，收录机可是高档货，这些获奖的学生得到的奖金还不一定能买起一个收录机呢，此时看到张风白送一个，那还不着力宣传，这倒好搞得张风代理的那个品牌的收录机一下子就在j城火得惊人，听说张风仅仅一个学期就赚了十几万。

十几万啊，在一九七九年能赚十几万那可不是个一般的数目。

可悲催的是，这个事后来被j城市委的一个领导知道了，对张风的做法非常的不满意，领导说他是个机会主义者，大脑里有资产阶级的腐朽思想在作怪，这种事情应该严格批评，绝不能再在这种政治气氛很浓的活动中搞一些不良风气。

领导一句话，领导虽然没说要拿张风怎么样，可是下面的那些头头脑脑可就惦记上了，张风好景不常就收到了qh大学的退学通知书，说他在学校里搞不正之风，不认真的学习，为了保持校园的纯洁性，那张风你老人家就避避吧。

这还不算完，紧接着听说工商税务齐聚张风为了销售产品而开设在j城的一家营业部，什么偷税漏税啊，什么没有营业资格啊，还有买的产品没有通过什么认证之类的理由，也不过半个月的事，曾经无比意气风发打响了第一炮，掘了第一桶金的张风还想再创辉煌呢，立即就被这突然的袭击打落凡尘。

被赶出校园不说，甚至还听说被工商税务罚了十几万，好不容易赚到点钱全部打了水漂不说，名声也毁了，事业也完了，一度的成功人氏立即变成了学子们的反面教材，张风才刚刚露出荷尖角呢，就被狠狠地按了下去，那时张晴还听到传说，说张风好像回了老家，还一度颓废到要自杀。

但是，真的让张晴万万没有想到的是，这个人虽然没有在那些推荐过来的名单里，却最后被文风挖掘了出来，最后还被文风带到了这里，此时看着张风的模样，还是那样年轻的一张脸，刚毅的脸上似乎写明着倔强和不羁，但从他的眼里张晴却看到了一种沧桑的味道，让这个仅仅只有二十四岁的大男孩仿佛有三十四岁中年男子的老成。

张晴仅仅只与他聊了一会，就深深地被张风敏锐的商业触觉所吸引，他做出来的可行性不像大多数人那样四平八稳，而是特立独行充满了想像力，他提出的方案让人闻所未闻，让人第一眼看上去这家伙纯粹是在扯谈，可是你把他写的东西进行仔细的考量，却又发现并不是没有可行性，而他这种可行性一旦成功，其中将要收获的利益却是无比巨大。

另外的二个小组的小组长是范志同和赵长芳，这两个人张晴经过多次的了解，发现他们也非常的不平凡，与他们进行交流的时候，张晴发现她好多以前在学校里想到却不敢去做的事情，在他们的嘴里说出来太正常不过，而且他们的想法都比较前卫，甚至在现行体制下是根本不可能实现的。

相对的来说，细心的张晴有所发现，范志同精通俄语，并且有与俄国人进行贸易的经验，听说他有一个亲戚在俄国开了一个华人商店，常常把中国这边的日常用品和烈酒带到苏联很是受欢迎，而他们从苏联带回很多机械产品也是很受欢迎，这家伙因为有时就帮他亲戚跑腿，算是一个苏联通。

至于赵长芳相对的来说对西欧的情况熟悉一些，听他说他曾经跟西门子有一些业务上的来往，可是由于国内的体制受限，很多事情就算看到利益也无法操作，但到了这里后，他发现文风似乎对体制内的很多东西根本不在乎，大有让他大展拳脚之意，赵长芳其实非常的期待文风下步会对他们的安排。

这样的一群人安排到了一起，文风到底想干什么？

说实话张晴和张风他们并不知道他们具体将会担任的工作，但是一想到文风跟他们说的宏伟目标，不由得这些年轻人动心。

特别对张风来说这种心理更是迫切，一年前他已经证明了自己的能力，可是在现行中国的社会中他的这种想法和作法无异于自寻死路，但文风却帮他打开了一扇门，让他可以放心大胆的来操作，可以让张风一展才华，这本身就是一个巨大的吸引力。

三月十五号，注定将会是一个特别的日子，除了中越双方正式进行和平谈判外，对于张晴他们来说这一天意义更加的重大，因为在这一天里，他们这些年轻人跟着文风很多人都是第一次踏出来了国门，他们的目标如张晴当时所判断的一样，真的是到越南。

直到上军列的那一刻，张晴才又再次见到文风。

再次看到文风，张晴可以明显感觉文风瘦了，变黑了，但是给人的感觉却是更深沉和内敛。

反正看到这个人你绝不会想到他仅仅只有二十三岁，就算他站在那里就有一种让人难以描述的气质，就好像在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东西能让他看在眼里，那怕再奇怪的事物摆在他的面前，他也有不动声色和惊容的谈定。

这是一次统一的行动，所以张晴他们每个人都领了一套军装，张晴也是生平第一次穿上了军装，她脸上的那副大眼镜也被迫摘了下来，露出了她秀美的面容，让周边那些芸芸学子们很是惊艳了一把，穿上军装的张晴英气逼人，那双突然亮在大家面前的美丽大眼更是灵动迷人。

穿上军装，一辆辆的军车开到了军用火车站，一队一队的士兵列队在文风的面前时，张晴才终于知道自己这个年轻过份的长官到底有多大的权利。

士兵们都在文风面前列队，大批的军人开拔，分配给他们这个单位竟然有足足的三个车厢，张晴大约看了一眼，才吃惊地发现站在文风面前的各色军人竟然有近一千余人。

张晴和方言他们都是没有接受过任何训练的，也排出了五个队列，应该人数在二百人左右，这些人穿上了军装也不像个军人，站在那里没有受过训练有点手足无措，看着文风只能被动地站着不知道怎么办才好，可是站在他们身边的却大约有近九百名的正规军人。

这些正规军人落到张晴他们的眼里，却是让他们这些学生兵骇然吓了一跳。

笔挺的身影像是一根根标枪似的竖在那里，这些战士普通都很高大英武，简直可以赶得上**执勤的国旗护卫队了将士的精神劲了。

但是与国旗护卫队那些将士有所不同的是，这些战士的身上明显多了一种尖锐之气，完全不像国旗护卫队那些战士们一样的气质平和，这些人让张晴一眼望去仿佛就感觉到了强大的压力，甚至给他们用目光一瞟就让人有种心跳的感觉。

这是一帮子什么样的虎狼之师？

难道说都是上过战场，打过越南鬼子的英雄吗？

张晴感觉在他们身上仿佛找到了像文风一旦发威时无比凌厉的杀气，当时文风仅仅对刘克瞪了一眼，那个纨绔子弟就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与边上这一群战士眼里犀利之光是何其的相像啊。

说实话，张晴和方言他们都有点百思不得其解了，按理来说他们这些算是知识分子的学生，要与这些百战沙场的将士们有什么交织那实在是太难了，可是没想到今日却会同在一个屋檐下。

难道文风在前些日子招募了他们这些学生兵和地方兵后还忙得脚不沾地呢，原来他还要掌控一支这样的部队啊，难道说这些士兵也是由他特招的？

呃，这话出现在张晴的脑海里她也不相信，毕竟这些人可是军人啊，那都是有特殊身份的。

更何况在张晴看来，边上这些个个如同利刃的一样的将士，根本是一般的士兵无法比拟的，张晴也见过一些穿着军装的士兵到他们学校里来见亲友，可是与身边的这些战士一比，无论从精神面貌上，还是从身体素质上，完全是一个天一个地，更惊人的是八百多的士兵完全像是是一个模子印出来的，那得多不容易啊，到那里去特招啊。

还有，细心的张晴发现，这些战士们在看文风的时候，眼里都是一致的崇敬意味，往往文风一个命令发出，他们这些学生兵还不知道怎么回事，可是这些士兵就如同臂使，很快就能将动作做到位，根据这样的情况来观察，那就是说很有可能这些兵跟文风都不是一天两天，他们分明原来就是文风的部下。

一个这么年轻的军官，手下却有这么多英勇善战的士兵，文风的身份实在太让张晴感觉到神秘了，像是一个磁铁般牢牢地吸引了她，当然对于怀春的少女来说，更难得的是文风看起来还这样的帅气，不知道这个长官有没有女朋友，有没有结婚呢？

张晴那一刻面色都不禁发烫，好像发烧了似的，却不知道强大神秘的男人根本就是未婚女性的毒药，也是她们心里憧憬意淫的对像，看到这么一个出色的年轻人站在面前，年纪又相若，是个女人都会有点八卦念头，这几乎是女人的天性了。

大队集结在一起，车站人很多文风也似乎没有精力和战士们交流什么，在那个时候甚至很多人都不知道他们要去那里，然后文风就被一帮子年纪不小的人拉走了，那些人聊聊张晴觉得很熟悉，好像很多人在报纸上都出现过，似乎在政府中的地位还不低。

紧接着，带队的就换了人，张晴总算又看到一个让她熟悉一点的军人，这个人是曾经还在他们招待所里睡过觉，不过那时他的脚还打着绷带，张晴记得这个人被文风称为林浩。

林浩此时脚上总算没有再缠着绷带，但是似乎伤也没有完全好，走起路来好像还有点不便，甚至当他和几个带队的军官让战士们上车时，张晴还看到林浩额头上渗出了汗水，在别人不注意的时候还在腿上摸了一下，然后咧了咧嘴好像是痛的。

“领导，咱们又见了，腿还疼吗？

要不要帮忙啊！”

张晴他们这些学生兵可没那些正规战士们那么拘束，当张晴从林浩身边走过，她还翘皮地向林浩笑了一个，然后打了个招呼，看了看他的腿。

“啊……是你啊，我们的女强人来了，哈哈，怎么样，最近还习惯吧！”

林浩有些没反应过来，直到目光找到了张晴才似乎缓过神来，不过这家伙大嘴一张就给张晴来了一个猛料，竟然叫她女强人，这是谁给自己一个这样的绰号，张晴都不禁有些脸红了。

“领导，不带这样给你的兵乱扣帽子的，我表示抗议！”

作为女性，张晴也在社会上跑过，知道怎么样利用好自己的这个女性身份，此时她微笑地露出了可爱的小虎牙，象征性地挥了挥拳头，反而换来了林浩和另两个带队军官善意的微笑。

“可别向我抗议，说你是个女强人的不是我啊，你要抗议得找那位！”

林浩哈哈地笑了起来，还偷偷地向张晴使了个眼色，向后面撇了撇嘴，此时文风正和几个中年军官在商量着什么，身边明显还有几个身份不低，头上都有白发的官员，不用说林浩的意思是张晴的这个绰号竟然是文风起的了。

“其实，我觉得叫你女强人真不好，我看你以后应该是咱们部队里漂亮的女军花！”

说实话，张晴穿上军装的要样子将林浩耀得也有点眼花，他没想到这个叫做张晴的女孩一旦将眼镜摘掉后竟然会如此的出色，于是他看了看最后给她来了这样的一个定义，算是他对这个女军人的一个强烈印象吧。

“哈哈，那我宁愿你叫我女强人算了！”

看了一眼远处的文风，张晴不知道为什么竟然有一种莫名的激动，哦，远处那个一直似乎目中无人的家伙原来还是记住了她，这个绰号起码证明他对自己的印象还是不错的，张晴不知为何有些高兴，然后又笑着问林浩道：

“领导，咱们这是去那里呢？

还回来吗？”

张晴其实一直知道自己的相貌还是很引人注目的，说实话很多人看她戴着眼镜却不知道她根本不是近视眼，那副大眼镜唯一的作用在她看来就是让她变得不惹人注目而已。

如果说林浩和文风各给她起的绰号，张晴更喜欢女强人这个称号，所谓的漂亮女军花张晴并不喜欢，如果说她真的想靠相貌吃饭的话，那她也不必在大学里这么折腾了，像刘克一样的官富子弟想追她的还真不少，但她就是不想靠他人而活着才如此的努力。

“以后还会回来的，但是时间可不一定，至于上那里，嘿嘿，暂时保密，到时你就会知道了！”

林浩和张晴聊了两句，却是一个字也不透露，然后笑着道：

“你们快上车吧，在车上可能还要呆上几天，你们得做好思想准备。”

“是，保证完成任务！”

张晴俏皮地一笑，立正敬了一个不是太标准的军礼，然后一步就上了车。

其实到了后来，她才知道由于这个时候她还没有受过正规的训练，其实她刚才有句话是绝对不应该问的，就是她们将会去那里。

这还是因为她刚当兵，还没有受过任何的训练，所以林浩仅仅看了她一眼，没有说什么，可是等她日后经过学习了后，再回想今日的情形时，她都不禁脑门有些流汗，若是当时林浩要跟她较真，她还真可能吃不了要兜着走。

部队跟地方就是不一样，甚至就连张晴日后为之一生所奋斗的事业也是一样，该告诉你的上级一定会告诉你，可是不告诉你的你就绝对不能问，作为一个战士你就必须得有这个觉悟，同时还要非常注意保密守则，很明显其实他们这趟任务一定是非常不寻常。

军列终于开动了，这一开动在车上就狠狠地呆了好几天的时间，坐在车上他们这些后面招募来的地方人才坐在一个车厢中，路上大家只能互相聊天消磨时间，这时张晴才知道林浩刚才那些话还真不是玩笑。

几天的时间坐在军列，虽然不知道他们会去那里，但是根本气候和外面景物的变化，张晴他们还是看出来他们是由北向南在前进，路上经过了很多的城市，根据路线其实就算没有告诉她到底要去那里，但是张晴也猜测了一个**不离十，他们前进的方向非常可能是越南。

果然，到了第三天的时候，军列到了广西境内，细心的张晴做了一件事，那时不能上网，获取信息的来源地不多，但最好的方式就是报纸，张晴买了一份rm日报，与她想像的一致，中越的和平谈判占据了这几天报纸的主要头条，好消息是一个接着一个。

由于中国在这场战争中取得绝对的优势，兵临越南河内，并且在中国的施压下，越南政权进行顺利的交结，所以在这场谈判中中国占据了很有利的位置。

张晴发现了一个很有意思的消息，那就是不知何时我们的报纸是一改前一个月时对越南的敌对口吻，又换了回了一九七八年前的兄弟和同志的称呼。

在这次谈判中中方和越方都派出了极高级别的领导参与，越方派出的是三号政治人物黄文欢，而中方派出的却是越南的老朋友xxx，这次会谈取得的最主要的成果是，双方第一项就达成了共识，双方都主张停火，越南方将所有的错误都推到了死去的黎笋身上。

黎笋因为他的排华政策和悍然在中越边境搞破坏，让他死后也不善终，最后黎笋前期所有的排华政策都被推倒，而他本人也被扣上了反党迫害同志搞山头主义的帽子，最后被开出了党籍，黎笋集团的政治人物全部都要受牵连，整个越南一下子就变了天，民众拔乱反正。

同时，张晴还在双方谈判的公约上发现了许多有意思的词汇。

那就是双方在更正错误的基础上，将进一步加强兄弟国家的关系，双方为了加强贸易伙伴关系，将会在中越边境上建立经济贸易口岸城市，在这个城市里双方都给予降低税务的优惠条件，吸引外国资本的投入，起到中越经济发展的桥头堡的作用，双方共同开发，一起管理。

越南是一个刚刚从战争废墟中建立起来的国度，为了帮助越南人早日发展起来，让每个越南人过上幸福的日子，越方决定在北部和南部沿海各开放一个城市作为与中方合作的试点，名字就叫做经济特区，在这个特区将会由中方派出高素质的知识人才进行管理，并且享受税务的优惠，当然所取得的一切成果都归越南所有，中方的管理人员只不过在管理和经济开发上有一定的自主权，当然也得受越方的监督。

经济贸易口岸城市，还有经济特区，这两个词绝对在当时的世界来说是异常新颖的词汇，张晴看了以后都有些不明所以，但是她起码在这其中看出了一点问题，再联系到他们自己的身上，她突然会想到难道不成文风招募他们就是要做这个事情吗？

看起来这些条件都是对越方非常有利的，甚至中方都是无偿地帮越南做事，甚至还不要任何的回报，也就是为了加强两国兄弟之间的关系，让这个小弟国家快速发展起来，中国做的更彻底，你越南要发展现在最缺的是人和钱吧，这些你都不用担心，这些我全部都免费提供，我都做到这样了还不够兄弟吗？

当然，看了这些后张晴还发现了一个很有意思的条约，这个条约让不精通军事的她有些迷茫，但是总感觉里面隐隐好像中国占了很大的便宜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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