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古大家蔡邕(3/7)
或有抱罪怀瑕,与下同疾,纲网纵,莫相举察,公府台阁亦复默然。
五年制书,议遣八使,又令三公谣言奏事。
是时奉公者欣然得志,邪枉者忧悸失色。
未详斯议。
所因寝息。
昔刘向奏曰:“夫执狐疑之计者,开群枉之门;养不断之虑者,来谗邪之口。”今始闻善政,旋复变易,足令海内测度朝政。
宜追定八使,纠举非法,更选忠清,平章赏罚。
三公岁尽,差其殿最,使吏知奉公之福,营私之祸,则众灾之原庶可塞矣。
五事:臣闻古者取士,必使诸侯岁贡。
孝武之世,郡举孝廉,又有贤良、文学之选,于是名臣辈出,文武并兴。
汉之得人,数路而已。
夫书画辞赋,才之小者,匡国理政,未有其能。
陛下即位之初,先涉经术,听政余日,观省篇章,聊以游意,当代博弈,非以教化取士之木。
而诸生竞利,作者鼎沸。
其高者颇引经训风喻之言;下则连偶俗语,有类俳优;或窃成文,虚冒名氏。
臣每受诏于盛化门,差次录第,其未及者,亦复随辈皆见拜擢。
既加之恩,难复收改,但守奉禄,于义已弘,不可复使理人及仕州郡。
昔孝宣会诸儒于石渠,章帝集学士于白虎,通经释义,其事优大,文、武之道,所宜从之。
若乃小能小善,虽有可观,孔子以为“致远则泥”,君子故当志其大者。
六事:墨绶长吏,职典理人,皆当以惠利为绩,日月为劳。
褒责之科,所宜分明。
而今在任无复能省,及其还者,多召拜议郎、郎中。
若器用优美,不宜处之冗散。
如有衅故,自当极其刑诛。
岂有伏罪惧考,反求迁转,更相放效,臧否无章?
先帝旧典,未尝有此。
可皆断绝,以核真伪。
七事:伏见前一切以宣陵孝子为太子舍人。
臣闻孝文皇帝制丧服三十六日,虽继体之君,父子至亲,公卿列臣,受恩之重,皆屈情从制,不敢逾越。
今虚伪小人,本非骨肉,既无幸私之恩,又无禄仕之实,侧隐思慕,情何缘生?
而群聚山陵,假名称孝,行不隐心,义无所依,至有奸轨之人,通容其中。
桓思皇后祖载之时,东郡有盗*者亡在孝中,本县追捕,乃伏其辜。
虚伪杂秽,难得胜言。
又前至得拜,后辈被遗;或经年陵次,以暂归见漏;或以人自代,亦蒙宠荣。
争讼怨恨,凶凶道路。
太子官属,宜搜选令德,岂有但取丘墓凶丑之人?
其为不祥,莫与大焉。
宜遣归田里,以明许伪。
书奏,帝乃亲迎气北郊,及行辟雍之礼。
又诏宣陵孝子为舍人者,悉改为丞尉焉。
光和元年,遂置鸿都门学,画孔子及七十二弟子像。
其诸生皆敕州郡三公举用辟召,或出为刺史、太守,入为尚书、侍中,乃有封侯赐爵者,士君子皆耻与为列焉。
时,妖异数见,人相惊扰。
其年七月,诏召邕与光禄大夫杨赐、谏议大夫马日磾、议郎张华、太史令单飏诣金商门,引入崇德殿,使中常侍曹节、王甫就问灾异及消改变故所宜施行。
邕悉心以对,事在《五行》、《天文志》。
又特诏问曰:“比灾变互生,未知厥咎,朝廷焦心,载怀恐惧。
每访郡公卿士,庶闻忠言,而各存括囊,莫肯尽心。
以邕经学深奥,故密特稽问,宜披露失得,指陈政要,勿有依违,自生疑讳。
具对经术,以皁囊封上。”邕对曰:
臣伏惟陛下圣德允明,深悼灾咎,褒臣末学,特垂访及,非臣蝼蚁所能堪副。
斯诚输写肝胆出命之秋,岂可以顾患避害,使陛下不闻至戒哉!
臣伏思诸异,皆亡国之怪也。
天于大汉,殷勤不已,故屡出祆变,以当谴责,欲令人君感悟,改危即安。
今灾眚之发,不于它所,远则门垣,近在寺署,其为监戒,可谓至切。
蜺堕鸡化,皆妇人干政之所致也。
前者乳母赵娆,贵重天下,生则赀藏侔于天府,死则丘墓逾于园陵,两子受封,兄弟典郡;续以永乐门史霍玉,依阻城社,又为奸邪。
今者道路纷纷,复云有程大人者,察其风声,将为国患。
宜高为堤防,明设禁令,深惟赵、霍,以为至戒。
今圣意勤勤,思明邪正。
而闻太尉张颢,为玉所进;光禄勋姓璋,有名贪浊;又长水校尉赵玹、屯骑校尉盖升,并叨时幸,荣富优足。
宜念小人在位之咎,退思引身避贤之福。
伏见廷尉郭禧,纯厚老成;光禄大夫桥玄,聪达方直;故太尉刘宠,忠实守正:并宜为谋主,数见访问。
夫宰相大臣,君之四体,委任责成,优劣已分,不宜听纳小吏,雕琢大臣也。
又尚方工技之作,鸿都篇赋之文,可且消息,以示惟忧。
《诗》云:“畏天之怒,不敢戏豫。”天戒诚不可戏也。
宰府孝廉,士之高选。
近者以辟召不慎,切责三公,而今并以小文超取选举,开请托之门,违明王之典,众心不厌,莫之敢言。
臣愿陛下忍而绝之,思惟万机,以答天望。
圣朝既自约厉,左右近臣亦宜从化。
人自抑损,以塞咎戒,则天道亏满,鬼神福谦矣。
臣以愚赣,感激忘身,敢触忌讳,手书具对。
夫君臣不密,上有漏言之戒,下有shi身之祸。
愿寝臣表,无使尽忠之吏,受怨奸仇。
章奏,帝览而叹息,因起更衣,曹节于后窃视之,悉宣语左右,事遂漏露。
其为邕所裁黜者,皆侧目思报。
初,邕与司徒刘合素不相平,叔父卫尉质又与将作大匠阳球有隙。
球即中常侍程璜女夫也,璜遂使人飞章言邕、质数以私事请托于合,合不听,邕含隐切,志欲相中。
于是诏下尚书,召邕诘状。
邕上书自陈曰:
臣被召,问以大鸿胪刘合前为济阴太守,臣属吏张宛长休百日,合为司隶,又托河内郡吏李奇为州书佐,及营护故河南尹羊陟、侍御史胡母班,合不为用致怨之状。
臣征营怖悸,肝胆涂地,不知死命所在。
窃自寻案,实属宛、奇,不及陟、班。
凡休假小吏,非结恨之本。
与陟姻家,岂敢申助私党?
如臣父子欲相伤陷,当明言台阁,具陈恨状所缘。
内无寸事,而谤书外发,宜以臣对与合参验。
臣得以学问特蒙褒异,执事秘馆,操管御前,姓名貌状,微简圣心。
今年七月,召诣金商门,问以灾异,赍诏申旨,诱臣使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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