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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豪饮与浅尝

贺知章、张旭如期而至。

裴旻还是第yi次在府内宴请宾客,准备的尤其隆重。

大半月未见,两人还是yi如既往:贺知章老成持重,张旭狂放不羁。

这两个不同性格人竟然相交莫逆,裴旻看着他们,不得不服酒的力量。

裴旻招待贺知章、张旭的地方是府内的雅致别院二月轩,轩内只有三面墙,yi面全是大窗,卷起的朱帘外是美不胜收的亭园景色。

二月轩取名源自于古代民间传说十二月花,在百花的传说中,有十二个月令的代表花,二月的代表花是杏花,二月轩的二月意喻着杏花的意思。

时下正直杏花开放的时候,满园子的杏花艳态娇姿,繁花丽色,可谓胭脂万点,占尽春风。

坐在二月轩内饮酒赏景,yi举两得。

看着院内的景色,贺知章、张旭皆精神yi震。

贺知章最近政务繁忙,没有时间踏青观景,遇到如此美景,忍不住赋诗yi,赞颂杏花的。

裴旻听了羡慕的紧,这才是真正的大才文化人,出口成诗,而且诗句优美工整,尽显了大家风范。

张旭是闲云野鹤,留恋于各个酒馆。

可不管酒馆如何高档,都不及眼前这二月轩美,心情舒爽的问裴旻要来纸墨,yi展笔下功夫,将贺知章新作的赞杏花的诗句用狂草yi挥而就。

如今张旭的草书得裴旻剑法之神,草书上的造诣,当今世上以无人可比。

贺知章也是草书名家,对他心服口服。

见他此时所写的狂草,千变万化,神采飘逸,将豪迈大气的草书写的刚柔相济,贴切诗句优美的意境,忙出言讨要。

裴旻也有些眼热,但他手中已有张旭生平力作,也不跟贺知章相争。

裴旻请贺知章、张旭入座,道:“我给两位老哥哥准备了上好的陈年杜康,足足有五十年的历史,我yi人在家都不舍得喝呢!”

“快快快快!”张旭听得此言,直接将手中笔yi丢,迫不及待的叫囔起来,就如小孩子yi般。

贺知章保持着点点风度,但人已经坐在席子上静待美酒到来。

裴旻让人将酒菜送上,古代的酿酒提纯技术远不比后世,但正因为提纯技术落后,古代的酒保持着yi定的原汁原味。

杏花酒就有杏花的味道,果子酒也有果子的滋味,这yi方面后世反复提纯的高度酒反而要逊色三分。

杜康酒本就属于浓香型的酒类,烧热之后,味道四散,整个房间都弥漫着酒的香味。

张旭迫不及待的连喝三杯,大呼痛快好酒。

他最是好酒,可酒量也是最浅,最容易上头,三杯酒下腹,兴头yi下子上来,直接不顾礼仪的盘腿而坐,吃喝无忌,尽显狂士风范。

裴旻、贺知章早已习惯,两人相互把酒交谈,说着琐事。

裴旻不想让贺知章、张旭误会他的为人,将与太平公主有私的谣言,说给他们知晓。

贺知章淡笑道:“若说太平公主看中贤弟的才华干略以及风采与贤弟有私,为兄或许会信上几分。

但说贤弟攀龙附凤,去给太平公主去当面,半字不信。

以弟风姿,岂会如此。”

张旭混迹市井,听的最多,跟着笑道:“世人愚昧,最喜这所谓的风流韵事。

清者自清,浊者自浊,管世人如何去说。

只要自己开心便好”论及心胸洒脱,逍遥自在,当真没几人比得上张旭。

裴旻见贺知章的信任,张旭的醉眼看世人,反而解释的自己落了下成,笑道:“也是,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愁来明日愁,管他那么许多。

今天最大的事,就是陪两位兄长喝个尽兴,不醉不归。”

贺知章、张旭眼睛皆是yi亮,齐声道:“好yi句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愁来明日愁当浮yi大白。”

他们大杯酒yi口yi杯的好用,不多时以是酒酣耳热,张旭拉开了胸襟,去了冠道:“回头我给你们介绍yi怪人,是我不久前在酒馆里结识的,叫焦遂。

他平时不说话,也是我酒林中人。

论及海量,怕是贺兄也比之不上。”

贺知章诧异道:“只喝闷酒有何意思?”他们名为喝酒,其实是以酒会友。

能进这个圈子的,并不是能喝酒好喝酒就能进的,还需要有着yi定的才华。

裴旻之所以能够得到认可,yi是因为张旭的介绍,二是作为后世人他偶尔表现出来的真知灼见,即便是贺知章、张旭这样的大才,也有耳目yi新的感觉,赞赏不已。

何况他自身的文学功底本就不低。

只是比之贺知章、张旭逊色而已。

裴旻却不说话,在他的记忆中饮中八仙却有焦遂yi个席位。

张旭道:“贺老哥有所不知,那焦遂开始跟着哑巴似地,可几十杯酒yi下肚,立刻就变了个人,高谈论阔,言语风趣犀利,整个酒馆都给他镇住。”

贺知章喜道:“尽有这般妙人,倒可以见见。”

裴旻也道:“张老哥尽请安排,只要无大事生,小弟必到。”他已经将自己视为酒圈中人了,不为别的,就为那八仙中的第六仙李白,也值得喝上千百杯,只可惜现在李白年少,不能早日yi见诗仙风采。

不过身在这群酒鬼之中,相会不过是时间问题。

便在裴旻、贺知章、张旭喝的昏天暗地的时候,薛讷、郭元振也聚在了yi起,他们喝酒的方式与裴旻、贺知章、张旭又有不同。

薛讷今年六十有四,郭元振也是五十有七,都上了yi定的年纪,尤其是郭元振,他虽小薛讷七岁,但他身体远不及薛讷健朗,数病藏身。

两人都过了豪饮的年岁,彼此拿着小酒杯,浅尝即止,说着当年彼此的情谊。

狂饮方显大豪情,浅尝自有真情谊。

作为朝中仅存的两位硕果宿将,各镇东西,已有十数年未见,谈论过往,哪能不胜唏嘘。

郭元振叹道:“身在官场,使知官场昏暗,薛老哥这官撤了真是冤枉。

要不是太平yi党作祟,兄长如今怕已是安东大都护了,由你坐镇东北,东北可保万全。”

薛讷带着几分不解的看着郭元振,不知自己遭受贬罚,跟太平公主的党派怎么扯上了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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