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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六章 最昏庸的王爷【中】(3/6)

但井水毕竟是死水。

终年不动。

茶叶却是活茶。

就算是晾干揉碎了,也不能改变它们曾经是在不断生长的事实。

新茶需要活水煮,活水却要活火烹。

但轿子中却是如何生火?

虽然震北王上官旭尧的轿子足够大,可终究是个密闭的空间。

只要生火,就难免有烟。

不要还没被歹人杀死,却是就被烹茶之火所熏死。

这就有点太过于得不偿失了……

从他不爱走路就可以看出来,他是一个极为惜命的人。

因为走路的时候,要么在人前,要么在人后。

却是都不够安全。

骑马也是一样。

只有坐在轿子中被人抬着时,震北王上官旭尧才会觉得心下稍安。

但是在以前,他可不是这么一个患得患失,优柔寡断的人。

震北王上官旭尧曾经也是一个浪子。

而浪子最不可缺少的东西,并不是刀剑和江湖。

却是美酒和女人。

美女偶尔或许可以逛逛青楼来代替。

但美酒却是要用心去找才能发现。

有时候隐于陋巷之中的小铺子,老板自己酿的酒,或许都比那些名声在外的名酒好喝的多。

可是为何上官旭尧如今却是喝起了茶?

因为他觉得做什么只要一直做都会有些疲惫。

喝酒了十年,喝茶自然也要喝上十年。

就像当够了浪子,就顺手捞个王爷当当是一个道理。

等当够了王爷之后,哪怕是让他再去做会浪子,却是也没有任何问题。

就像他在红雁池边,对晓立说道一样。

王成丢了打回来就是了。

若是打不回来,大不了不当这个王爷,重新纵马仗剑驰骋于江湖之中。

反正该来的总回来。

但是在没有到来之前,他一定不会多想。

当年他拜师学艺的时候就是如此。

他的师傅拿了一把刀,和一把剑摆在他的面前,问他要学什么。

可是上官旭尧却是盯着师傅院子里的一刻大杨树发呆。

看着看着,就如猴儿一般,爬到了大杨树的最顶端。

下来的时候,还折下了一根最嫩的树枝拿在手里把玩。

古人多折柳。

但却从未听说过有人折杨。

折柳意味着分别。

面对不知何时何处再相逢的友人,总是要折柳相送。

以示自己惜别怀远。

但上官旭尧才刚刚拜师……

况且师傅是问的他学刀还是学剑。

他就这般大大咧咧的拿着一根杨树枝,站在师傅的面前,瞪圆了双眼,呆呆的看着。

好像地下的刀剑与他无关似的。

“难道你却是想学棍法?”

他的师傅问道。

不懂什么是棍法,只是扬了扬手里的树枝,继而点了点头。

随后他的师傅又拿出几本小册子。

每一本册子,都是极为有名且最为上城的功法武技。

不得不说,上官旭尧的确找到了个好师傅。

但他却对这四个本册子,一眼都没有看。

而是转过身去,回头看着那颗大杨树。

“莫不是你要学爬树?”

他师父问道。

“是!”

上官旭尧欣喜的说道。

这却是让他的师傅沉默了……

爬树本就是小孩子的游戏。

怎么能算的上是真功夫?

不过这位师傅倒也的确是够尽职尽责的。

他却是想到,爬到了树顶,就可以站得高看得远。

莫不是这孩字想学身法?

继而又想到,爬树一个需要腰肢和双腿力量的活儿。

难道他也想学腿法?

就这样。

整整十二年。

上官旭尧才堪堪出师。

其中棍法学了只学了一年。

因为一年之后他就不喜欢了……

但确实是也没有改学刀剑。

因为刀剑他更不喜欢。

剩余的十一年里。

身法学了五年,腿法学了六年。

师傅对他说了一句“滚”。

他就离开了。

离开的时候,他望着师傅园子中的那棵大杨树。

却是已经有些枯黄。

因为他每日都在那颗大杨树下用皂角洗衣。

甚至连大小接也不去茅房,都在这颗大杨树下解决。

一晃十二年的功夫。

原本粗壮的大杨树却是被他折腾了个够呛……已是奄奄一息了。

好在还没有死掉。

只要没有死掉,对于树木而言,就总是有希望的。

人也一样。

上官旭尧八岁拜师,学了十二年。

刚好是二十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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