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1 池府(一)(1/2)
411 池府(一)
看着手里的月木鼎,凤九渊听冯尘叙述着它身后藏着的秘密:“……毓皇子失踪之后,中平皇帝就抱着这只鼎不放,说里毓皇子的就在里面,还降下严旨,谁也不得碰这只鼎,要不然便处以满门抄斩的极刑!
当天中午,中平皇帝就殡天了,这只鼎也被珍藏于内库。
敏公主继位之后,满朝上下还曾掀起过一股讨论热潮,都想搞懂这里到底藏着什么秘密。
晦皇子继位之后,便下旨将鼎陪葬。”说到这里,又停了片刻,似乎是想让凤九渊把她的话先行消化一下,然后才又道:“小时候我曾在家里珍藏的《府库汇典》上看到过这只鼎的图像,也听父亲说起过它的故事,因此印象很深。”
凤九渊已经看出了这只鼎的秘密所在:它其实就是个简单的星际座标定位系统!
嘴上却不说破,将鼎放下,道:“这么说来,鼎是被人从中平皇帝的陵里盗出来的了?”
自打把自己关在屋子里三天后,大家都发现王爷俨然变了一个人,变得更深沉,更冷厉,更让人捉摸不透了。
都说这是因为他的记忆恢复了,可大家却并不这么看,只觉得模样还是以前的九王爷,可灵魂却换成了另外一个全不相干的人。
“禀王爷,奴婢不知。
据李十八查探,那天卖鼎的人是池百平的管家,叫高广顺。
至于这鼎是高广顺从池百平家里偷来的还是他自己从外面弄到的,目前还没有查清楚!”
凤九渊嗯了一声,道:“池百平和高广顺都监视起来了吗?”
冯尘道:“索哈牙派人轮番监视了起来,跑不掉的。”
凤九渊一拍桌子道:“那就好!
走,咱们去池百平家看看!”
冯尘一惊,道:“殿下,要不要知会中书省?”按律,凤九渊这个皇太弟是没有处置官员的权力的,他要查抄或是捉拿朝廷命官,五品必须请旨,五品以下需得知会中书省,要刑部出票拿人。
凤九渊招牌式的冷笑又浮现在脸上,道:“知会中书省作什么?
告诉他们,咱们去查抄池百平的家吗?
多些一举!”
看着凤九渊的背影,冯尘暗骂自己那天多事,要不然怎么会牵出这桩事故来?
也不知道凤九渊怎么就对小小的月木香鼎如此的上心,竟然紧追着不放,她了只有陪着一起去了。
池百平的家也在归义坊,在斑鸠肆三街十二号,只隔着横七道胡同四条街。
正值年节期间,斑鸠肆热闹得很,来来往往都是买鸟、遛鸟、斗鸟的人,叽叽喳喳好不吵闹。
凤九渊沉着脸,一头冲进斑鸠肆三街,远远地就看着朱红大门紧闭的‘池府’!
一见这门面,凤九渊就道:“呵,一个小小的从七品中尚署令住的宅子比正五品的郎中都大,开眼界了!
索哈牙,叫门!”
索哈牙上前去,敲响门环,半晌才听有人应道:“来啦,来啦,大过年的,急啥急?”
大门没开,倒是一侧的小仪门呀的一声开了,露出个作家丁打扮汉子的脸,不悦地问道:“我说,敲什么敲?
这门也是你随便乱敲的么?”
索哈牙闪身过去,一把拎住他的衣领,恶狠狠地道:“怎么跟你索大爷说话的?
要不是看大过年的,信不信索大爷一耳括子扇掉你满口狗牙?”
家丁哪里料到索哈牙说动手就动手,偏偏被抓住后,连挣扎的力气都没有了,只得讨饶,手里还掉出了三颗骰子来。
索哈牙问道:“你们高管家呢?
在不在?”
家丁忙道:“在,在,在……”
“那你们老爷呢?”
“在,在,都在!”
“好,带我们去见他!”
“见谁?”
“见你们家老爷!”
“大爷,这,这怎么去见?
总得让我去通报一声不是?”
“通报个鸟!”索哈牙啐骂道:“咱们家爷能来这破地方算是他池百平祖上的造化。”将家丁一摔,道:“去,开中门!”
家丁在凶神恶煞的索哈牙催逼之下,不敢不照做,开了中门将凤九渊一行放了进去,又领着他们去内院见池百平。
池府里外三进院落,占地估计不下百亩,在整个中京城也算是豪门大户级别的了。
甫进第三重院门,凤九渊就笑道:“哟,敢情把我那破宅子都经比下去了。
不错嘛!”见他眼含杀气,没有人敢接话头。
刚从假山拐过来,迎面就见高广顺从正堂里走了出来。
家丁忙扑上去道:“高管家,这几位要见老爷,拦都拦不住呀!”
高广顺见凤九渊一大队人,脸上顿时露出了怒意,正要喝斥,却认出了凤九渊就是那日在街上买鼎的青年公子,当即一哆嗦,脸顿时灰了。
索哈牙看出他想跑,一个眼神,便让手下将院子围了起来。
高广顺见状,强打起精神道:“你,你,你们这,这是要干什么?
强闯民宅,是犯法的!”
正厅里也传出了声音,问:“广顺?
什么事,和谁吵呢?
大过年的!”
高广顺忙应道:“回老爷,不知怎么就强闯进来了一伙人,说是要见你的!”
“哦?”那人显也是有些惊异,走出来一看,顿时拉下脸喝斥道:“尔等何人,要见本官何事?”
池百平不过小小从七品中尚署令,哪曾有机会见过凤九渊的金面?
自然也就认不出来了。
索哈牙要出言喝斥,凤九渊一摆手道:“池大人,我等前来不为别事,只想向你和高管家求证一件事!”
池百平冷笑道:“求证一件事?
有这么个求证法吗?
也不知道中京城还有没有法度了!
池五,拿本官的名贴拜上顺天府尹巩大人,让他来看看,这就是他的治下!”
池五就是刚才那名家丁,听了池百平吩咐,转身就跑了。
凤九渊也没叫拦,反倒是笑道:“正好。
省得我一会儿再叫人跑路!”心下却有些纳罕,暗说:“顺天府尹是正三品官,你个从七品的芝麻小官说见就见上了?
若真这么容易让你把巩奎给搬了过来,那更说明你丫的有鬼!
原只想理理你这管家的肠肠肚肚,现在爷我倒想看看你肚里藏着什么牛黄狗宝!”也就不理池百平摆着官架子,径直入了正堂,吓得丫头婆子闪躲不及。
池百平见了,只是气得脸色发青,却没有奈何。
正厅里确乎摆着不少好东西,冯尘似乎是出于职业习惯,一一地解说了起来,并指着其中几样道:“肯定是从内库里流出来的!”凤九渊问道:“何以见得?”
冯尘道:“我在《府库汇典》上看到过。
虽说没有鎏金凤凰纹饰,但却都是内库珍藏的前朝古物!”拿起一只铜壶道:“别看这只铜壶不起眼,它可是茂始年间名相徐敬之用过的器物!
壶底镌有‘江阴徐氏’四字!”翻转过来,果见四个已经斑驳变绿的文字,正是‘江阴徐氏’!
凤九渊只是冷笑不语。
只可惜池百平因为气恼去了外间,若他听到这席话,恐怕早吓得酥在了当场,哪里还敢等着顺天府来人呢?
正不知道是池百平运气好还是怎么地,池五才拿着名贴出了归义坊,马都还没有跑起来,就见到一身簇新官袍的巩奎领着一大票的公衣差人正在巡街呢。
见状,池五忙翻身落马,跑了上去,跪在巩奎的马头,呈上了池百平的名贴。
巩奎也是炫耀得过了头,一见说有强人擅闯池府,怒道:“竟然还有这等不法之徒!
听令:打起精神来,跟我去斑鸠肆三街捉拿强人!”
池五搬到了救兵,说不出的得意,一马当先,领着巩奎和众红衣差人朝池府冲了去。
听说巩奎亲自来了,池百平迎出府外,见面之下,也不行参礼,只是拱了拱手道:“巩大人,你的好治下呀!”
巩奎笑道:“老池呀,消消火,消消火嘛。
敢情是外道不长眼的,知道你是中京地面最富得流血的一号主,所以登门求告点年礼。
这算不得什么,一会儿待我将他们擒下,随你怎么处置。
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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