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 杀不得(1/2)
第五十一章杀不得
“啊!”那来袭者躲开了飞锯,却躲不开宽阔的书桌,被怼了个结结实。
魁梧的身体不受控制地向后撞去,与侧屋的门板亲密接触,发出巨大的声响,“咣当咔嚓!”
原本就已经到了支撑极限的门闩脱扣,屋门洞开。
来袭者的后背失去支撑,被摔了个四脚朝天。
那厮的确是个狠人,胸前刚刚挨了一记,又被摔了个七荤八素,奇门兵器却始终没有离手。
不待眼前金星散去,就猛地挥舞右臂,将兵器向自家身侧乱扫。
紧跟着,脊背,屁股,双腿同时用力,将身体脱离了桌案的压制。
就在此人准备来一个鲤鱼打挺,起身继续追杀张潜之际。
他的头顶上,忽然传来一连串刺耳的金属撞击声,“哗啦啦!”,紧跟着,一大串亮闪闪的暗器就砸了下来。
事发突然,那偷袭者根本来不及辨认暗器是什么,本能地挥动兵器磕去,只听“啪嚓”一声脆响,一大串铜钱被他磕飞。
串钱的绳索断裂,黄灿灿的开元通宝满地乱滚。
而那偷袭者双腿和腰部却因为手臂上动作,失去了协调性,鲤鱼打挺瞬间变成了咸鱼平摊。
“啊”凄厉的尖叫声,震耳欲聋。
刚刚“一掷千金”的紫鹃纵身跳起,一个箭步跳上了窗台。
几乎与此同时,张潜的身体却已经绕过桌子,毫不犹豫地扑了下去,以自己的身体当做兵器,重重地压在了偷袭者肩膀上!
“砰”偷袭者的后脑勺,再度于地板发生亲密接触。
第二次起身的努力,也瞬间被扼杀于萌芽状态。
他本能地挥舞兵器前砸,右胳膊却被张潜用左手抓了个结结实实。
他迅速挥动左拳去捅张潜的腋窝,却不料,张潜的速度比他更快,右手一记摆拳就砸在了他的太阳穴上。
这一下,可是开了个水陆道场,铙儿,钵儿,钟儿,鼓儿,在他脑海里叮当乱响。
他捅出去的拳头,也瞬间失去了力气,与张潜的肋骨接触,如同给对方挠痒痒。
而那张潜,学自由搏击时,可是专门练过同样的情况下如何趁机扩大战果。
根本不需要用脑子去想,完全凭着训练养成了习惯,用左手继续牢牢控制住他的右臂,右拳出快如捣蒜。
每一拳,都精准地落在他的耳廓、眼眶和鼻梁等处,将此人砸得满脸开花。
刹那间,又如开了酱菜铺子,酸的,咸的,苦的,辣的,一起往那来袭者脑海里涌。
涌得此人哪里还集中得起气力反击?
本能地抬起左手,去护住脑袋,以避免遭受更大的痛苦。
这下,可是彻底漏了怯。
那张潜前面几拳还是出自于日常训练养成的习惯,根本没经过大脑考虑。
待发现来袭者失去了反击之力,顿时勇气和智慧同时翻倍。
左膝盖继续压住来袭者上半身,右侧膝盖却猛地换了个位置,“嘿”,死死压住了此人的脖颈。
明苏尼达式谋杀!
当年张潜学自由搏击之时,教练曾经亲自演示过的禁忌招数之一。
只要压实了,哪怕目标是个九十公斤级的拳击运动员,也能让他三分钟之内晕倒,十分钟之内丧命。
而死亡原因绝对不是因为出招者的攻击,总是由于被压者恰好这个节骨眼儿犯了心脏休克、毒瘾、艾滋、新冠等一系列病症。
“抓贼,抓贼,抓贼”也许是那偷袭者命不该绝,张潜才压了这厮不到两分钟,庄子里的家丁和花露水作坊的伙计们,就已经拎着棍棒,短刀、铁尺等物蜂拥而至,将正堂给堵了个结结实实。
待发现战斗已经结束,贼人被张潜压在膝盖之下,半死不活。
众家丁赶紧放下兵器冲上前,拉胳膊的胳膊,抱后腰的抱后腰,先将自家东主搀扶到一旁,然后用绳子像捆猪般,将那来袭者捆了个结结实实。
到了此刻,张潜才终于感觉到了累和怕。
将身体搭在家丁张贵的肩膀上,喘得上气不接下气。
而小紫鹃,虽然被吓得脸色煞白,腿脚发软,却咬着牙跳下窗台,踉跄着走到墙边,将先前被自己当暗器砸过去,又被来袭者砸散了的开元通宝,一枚接一枚的收了起来。
唯恐收得慢了,被哪个不要脸的家伙趁机揣进口袋里,有去无回。
“不是庄子上的佃户,也不是这附近的人!”家丁张富急着将功赎罪,拿布子沾了冷水擦掉来袭者脸上的血渍,用心查看。
“好像是个逃奴,他耳朵后有刺青。
应该是犯了罪,被官府发卖为奴的。
这厮真的不惜福,当初他家里的人不知道花了多少钱,才让衙门把刺青从额头改在了不明显的耳朵后。
而看他这身装扮,其主人恐怕非富即贵!”
“是个练过武的,这是金锤,寻常人根本使不得!”家丁张仁也不甘落后,将来袭者落在一旁的兵器捡了起来,献宝一般送到了张潜面前。
“金锤?
就这玩意儿?”张潜对来袭者的身份毫无感觉,却被面前的实物和“金锤”两个字,刺激得瞠目结舌。
因为少年时的侠客情节,那句“救赵挥金槌,邯郸先震惊”,他背过不下一百遍。
而电视剧里李元霸的擂鼓瓮金锤,更是令他记忆深刻。
张潜总觉得,既然叫锤,即便做不到跟西瓜一般大,至少也得跟倭瓜仿佛,谁料想,来大唐之后所见到的金锤,居然是一枚葫芦瓜!
还是刚刚结出来不满一周,最适合清炒那种。
(注1:古代作为兵器的金锤,通常的确只有五六斤重。)
然而,还没等他来得及鉴别,这葫芦瓜锤到底有几斤几两?
那偷袭者,却已经被家丁张富给折腾醒了。
发现自己被绳捆索绑,立刻急得破口大骂:“直娘贼,居然掐着嗓子装女人,不要脸至极!
你怎么不把自己阉了,索性装个痛快。
不要脸,没天良,哪只狗没拴住,居然日出了你这么一个下作玩意儿?
!”
“你半夜登门杀人,就要脸了?
给我揍他,揍到他求饶为止!”张潜被气得火冒三丈,毫不犹豫命令家丁动手对此人是施加严惩。
众家丁大半夜睡得正香,却被此人吵了起来,并且还没来得及在家主面前表现。
因此,一个个都憋了满肚子的火。
听到张潜的命令,立刻拳脚齐下,眨眼间,就又将此人打了个满头是血。
“打得好,打得好,有种,你们就直接打死爷爷。
看爷爷的兄弟们,过后会不会屠了你们全庄!”那来袭者手脚被捆,挣扎不得,却兀自嘴硬。
不停地大声发出威胁,宁可被活活打死,也决不讨饶。
“放心,如果任全有个三长两短,我会亲手活剐你!”被此人的嚣张气焰,激发了心中那股子狠劲儿,张潜从家丁张贵肩膀上将身体挪开,咬着牙做出回应。
早有任府的伙计,从门外的泥地里,将任全抬入了正堂。
此刻正解开了他头上的绷带,检查他的颅骨,以判断他是否还有一线生机。
而那任全,却忽然睁开了眼睛,右手努力抬了抬,又无力地放在了身边,口中喃喃有声,“东主,东主,没,没死!
不,不要杀他!”
“任全,你醒了!”张潜顿时喜出望外,顾不上再理睬来袭者,三步并做两步来到任全身前,急切地追问。
“醒,醒了!
就是,就是暂时动不了!”任全脸色发红,回答声有气无力,“先,先前他们把属下抬进屋子里时,属下就醒了!
没,没帮上东主的忙,属下实在,实在惭愧!”
原来任府的伙计动作太大,早就把这厮给折腾醒了。
只是这厮心里觉得对不起张潜,所以先前故意没有睁开眼睛,打算用装昏迷的办法为他自己遮羞。
“别动,别动,小心脑震荡!”张潜却没心思计较任全刚才是不是装晕,赶紧按住此人的肩膀,柔声叮嘱,“我先检查一下,你颅骨受伤没有?
如果运气好,你在床上躺个十天半个月,就能恢复过来。
如果运气差,放心,张某养你一辈子!”
“多谢东主!”听出张潜话语中的情义,任全心中好生温暖。
先强笑着道了声谢,然后继续喃喃低语,“那,那厮打我,打我时,手上,手上留了力气!
我脑袋,脑袋应该没碎!
东主,不要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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