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体
关灯
上一页 回目录    收藏 下一章

第三十二章(4/4)

叶子农说:“你有思想吗?

你有思想就不会搞乱。”

叶子农话音刚落,电话铃响了,他弹了一下烟灰起身去接电话。

张立波正想说话,也被电话铃阻断了,只好等着。

电话是戴梦岩打来的,问:“子农吗?”

叶子农一听是戴梦岩的声音,说:“过5分钟再打过来。”说完就挂断了电话。

老九看了张立波一眼,意思是提醒对方该告辞了。

叶子农坐回自己的凳子,说:“该让我听的我都听了,该让我说的我也说了,要批驳就抓紧时间吧,我这儿真有事。

要不改个时间来驳斥也行,您驳倒我我会很感激,因为您帮我认识了我没能力认识的,否则咱们就到此为止了,都各自过自己的日子。”

张立波站起来,一扫学者的斯文说:“你这种人不会有好下场的。”

叶子农也站起来,说:“我一只蚂蚁,啥下场都不吃劲,您请便吧。”

张立波说:“嘴硬没用的。”

叶子农说:“这是第二次威胁了,这会儿您不民主了?

从小听惯了爱祖国爱人民,可从来就没往心里去过,今天被您这一威胁,我倒觉得有点沾边了。”张立波和郑楠一前一后,挂着一脸怒气走了。

叶子农尽管心里不愉快,也还是很礼貌地把两位来访者送出门,关上门回来把两只凳子收起,端起茶水就想喝,发现茶早已经凉了,就说:“我去兑点热的。”

老九说:“我去吧,你等电话。”

叶子农说:“你把握不好,得倒出去点再兑热的,还不能都倒完了。”

叶子农把一茶缸凉茶端到厨房,倒掉三分之二的茶水,兑上暖瓶里的开水。

老九也跟进来把两杯凉茶倒掉,两人坐回客厅,热茶还没倒上电话又响了,叶子农就接电话。

戴梦岩在电话里问:“有客人吗?”

叶子农说:“两个北京老乡,走了。

九哥在这儿,来看看。

你说。”

戴梦岩说:“我在晚会上被轰下台了,车也被砸了。”

叶子农嘿嘿笑了笑,说:“砸就砸了呗,汉奸婆嘛,这还有啥新鲜的。”戴梦岩问:“知道什么最让女人难堪吗?”

叶子农说:“没想过,裙子扣掉了吧”

戴梦岩说:“嘁!

三点式都保守了,掉个裙子扣算什么,太老土了。”

叶子农说:“那我就不知道了。”

戴梦岩说:“最让女人难堪的不是事业失败,也不是走光,是被男人抛弃。”叶子农一听,说:“得,要下圣旨。”

戴梦岩说:“我决定待在巴黎了。

陪我一段,可以吗”

叶子农怔了一下,问:“你……已经动了?”

戴梦岩回答:“签证、房子都定了。”

叶子农问:“我这种情况能签下来”

戴梦岩说:“只要不烫手,钱不是完全没用的。”

叶子农问:“花了多少”

戴梦岩回答:“很多。”

叶子农问:“很多是多少”

戴梦岩说:“问清楚这个有意思吗”

叶子农说:“你也不怕给俺这穷人压死了。”

戴梦岩说:“我需要你。

别让我太难堪了,好吗”

叶子农停顿了片刻,脑子里迅速判断着这件事,然后说:“嗯,认识俺的嘴脸是需要点时间。

如果签证没问题,俺去巴黎给首长听差。”

戴梦岩说:“我这边走不开,这两天会有人跟你联系,你配合点。

我最担心的是你在柏林的安全,如果情况不好我会联系保镖公司,你要不想招麻烦就自己多注意点。”

叶子农赶紧说:“我注意,我注意。”

戴梦岩说:“好了,就这些。

替我向九哥问个好。”

叶子农放下电话坐回凳子,说:“九哥,戴小姐让我替她向你问好。”老九说:“咋,让你去巴黎”

叶子农点点头,说:“这婆娘是不要命了。”

老九说:“你这种情况能签下来,堆钱吧”

叶子农思忖着说:“怕是堆也白堆,给你签是真的,明天驱逐你也是真的。

没准还是周瑜打黄盖,一个愿打一个愿挨。”

老九给叶子农倒了一杯热茶,说:“那就走个过场呗,被驱逐就跟你没关系了,戴梦岩也说不出啥。

说真的,我不觉得巴黎就比柏林安全。”

叶子农说:“乘虚就虚,这种四面光八面净,太他妈不爷们儿了。”

老九就不吱声了。

叶子农这才喝上这水,慢腾腾地从烟盒里抽出一支烟点上,深深抽了一,又长长地吐了一,更像是做了一次深呼吸,然后就这样静静地喝水、抽烟、凝神,一句话不说。

这样的沉默持续了有一分多钟,他放下烟,去了卧室,找出纸、笔和一张字条,将字条上的文字照抄了一遍,拿上这张。

叶子农坐下,从烟灰缸里拿起那支烟抽了一,停了片刻,说:“九哥,我想请你再辛苦一趟,替我跑趟北京。”

老九问:“啥事”

叶子农说:“你知道,我这人没啥朋友。

你呢,咋说也是美国人,这事找你帮忙是不合适的,我只是觉得,单就这件事应该不会给你惹啥麻烦。”老九着急地说?

“啥事?

你说吧。”

叶子农把字条递给老九,说:“九哥去替俺舍个脸,帮我去块儿心病。

梦姐要看清俺的嘴脸,一年足够了。

有可能的话,请张主任帮我弄个真居留,一年的。”

老九一边看,嘴里一边念叨:“张志诚……国家安全部……哟,大人物啊。”叶子农说:“咋说呢?

说如果吧。

如果我不认识张主任,如果他没说过有事找他,如果碰个钉子,如果他帮不上忙,就都干净了,那就这样去巴黎呗,驱逐就驱逐了。

利用女人的单纯,这种事我他妈真干不出来,会落下心病的,以后见了女人别说腰挺不直了,腰下边的也挺不直,咱凭啥?

两难取其轻,我只能登鼻子上脸了。

如果阴错阳差分开了,戴梦岩会留个心病,老以为你是香饽饽。

看清咱的嘴脸分开了,她就心里干干净净过日子了。”老九说:“那也说不上蹬鼻子上脸吧。”

叶子农说:“张志诚个人没这个能力,不管与法方接触的人是谁,以什么方式,都离不开官方背景这个依托,用了官方背景就是给政府添了麻烦,我这是揣着明白装糊涂,这么没脸没皮的事,别说见面了,打个电话我都张不开嘴,太蹬鼻子上脸了。”

老九点点头,说:“为个女人……至于吗?”

叶子农笑笑,停了少顷,说:“九哥,啥叫文明?

众生是敢啐圣人一脸的,是不敢啐强盗一脸的,所以要有文明,不以谁力气大抢食物,让众生也可以啐强盗一脸,让女人、孩子有优先权,这就是文明。

咱是爷们儿,不该为女人担待点吗?”

老九叹了气,摇摇头感叹道:“真是的,咋走到这地步了?”
本章已完成!
上一页 回目录    收藏 下一章
E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