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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二章(2/5)

戴梦岩说:“就是那样的。

我是人,他是猫。”

梁士乔说:“叶先生做得很可以了,你做得也很可以了,都不错。”

说到这事,戴梦岩显得有些伤感,说:“这半年,我像活了半辈子。

奥布莱恩是真让我开眼了,原来大众是可以这样被cao弄的。

以前我最烦娱乐记者,现在觉得他们那点八卦伎俩简直纯洁得像天使。

和平年代,大家都忙着赚钱,可就是有人还得提着脑袋过日子。

都说人各有志,说实在的,认识了子农我才真正见识了什么叫人各有志。”

梁士乔说:“是啊,不同的圈子有不同的活法。”

戴梦岩说:“梁哥,如果有人跟你说:瞧你那穷酸样。

你会生气吗”

梁士乔说:“会的,人不可以这样没礼貌。”

戴梦岩说:“我就真跟子农这么说过,我故意的。

你觉得子农会有什么反应”

梁士乔想了想,说:“我想象不出来。”

戴梦岩说:“他没生气,还说谢谢。

我不明白,为什么还要谢我呢?

他说:能让您获得优越感,这让我觉得我的穷酸也有了价值。

这句话我一直记着,让我想了很多,比如吃得苦中苦方做人上人,比如出人头地,原来我们的快感、满足感、优越感是要从我比别人强里获取的,原来我们是这个活法。

我突然不知道自己是谁了,想想常挂嘴边的爱心、善良,我突然觉得好假好假。

子农真的是让我见识了什么叫人各有志,突然你看见人不为财死了,鸟不为食亡了,你傻眼了,不知道为什么活了。”

梁士乔笑着问:“那叶先生怎么活呢”

戴梦岩笑笑,说:“子农是不找死不找活,平常过日子。

我没他那平常心,我活一天是一天,走哪儿算哪儿。”

梁士乔沉默了好久,说:“这次,你能演好宋庆龄。”

戴梦岩说:“这次演宋庆龄,我是真害怕了。”

梁士乔说:“你已经不再是明星了,你成熟了。”

送过梁士乔回酒店,戴梦岩开车去了塞纳河一处她常去的地方。

一切来得太突然了,就像她跟梁士乔说的,她什么都懂,可就是不关自己的事。

她需要静一静,整理一下思路。

重返影坛将意味着她的生活格局发生重大变化,她的活动重心又回到了香港和内地。

如果巴黎不再是她常态生活的地方,她与叶子农目前维系的状态也将受到影响,她不可能把叶子农一个人放在巴黎,当叶子农不再是汉奸的时候,北京对叶子农无疑是最安全的,而这也意味着,她与叶子农都将回到各自最初的生活。

塞纳河有一处台阶,长长的,宽宽的,那是她喜欢的一个地方。

她把车停在附近,步行走过去,在离水面第三层的石台坐下,河水就在脚下涌动,水波柔缓地撞击着台阶,几只鸽子在旁边嬉戏,不远处的铁桥不时有游艇驶来,夕阳在河面上映满了金色余晖。

如果说以前她还看不清楚的话,那么现在她看清楚了,她与叶子农的关系原本就是一道无解的题。

如果叶子农图她的钱财、名气,她会藐视他,也就不会有什么以后了。

如果她的钱财、名气对他是无效的,那么以她的价值观和思维是根本无法达到与叶子农默契的,而叶子农也不是一个只要有个女人上床就能过日子的人。

如果有机会,首先要解决的是叶子农的安全问题,然后才是其他。

她就这样静静地坐着,想……

夜色渐临,河岸亮起灯光,她离开塞纳河去见叶子农。

自从叶子农恢复自由以后,她来叶子农这里就不再用钥匙开门的方式了,每次来都是先摁门铃。

门开了,叶子农显然是刚吃过晚饭,从神态和饭后刚擦过嘴的油润能看出来。

戴梦岩这个时间来,叶子农以为是来找他一起吃晚饭,于是说:“我刚吃过饭,要知道你来我就不吃了,你该先打个电话。”

戴梦岩说:“不是来找你吃饭的。”

餐厅的大餐桌上仍然铺着一片时装杂志,戴梦岩走到餐桌前放下包,二话不说就开始收拾杂志,很快归置成三大摞推到餐桌一端,餐桌上顿时腾出一大片地方。

叶子农看不明白,问:“杂志不用看了?”

戴梦岩说:“你坐。”

叶子农就下。

戴梦岩也坐下,问:“我还是首长吗?”

叶子农说:“当然是。”

戴梦岩又问:“能指示”

叶子农回答:“能。”

戴梦岩说:“好。”说着拿过包,从里面取合同和剧本。

叶子农静静地看着,不明白发生了什么。

戴梦岩取出个剧本和份合同放到叶子农面前,说:“首长指示,先看这个。”

叶子农看了一下,问:“有人来了?”

戴梦岩把下午的事叙述了一遍。

叶子农说:“这是早晚的事。”然后指了指摞杂志说,“你这不是瞎折腾嘛。”

戴梦岩说:“开店也是早晚的事,多做点准备没坏处。

你先帮我看剧本,看完剧本还得看杂志,服装的资料我要保存的,以后用。”

叶子农说:“剧本我更不懂了,你这不是难为人嘛。”

戴梦岩说:“没让你懂,你就是读者、观众,看完把看法说清楚就可以了。”叶子农说:“每个立项都有它的动机,不是局外人能随便判断的。

布兰迪政论片的立项就是为了赚钱,真不真理的关他屁事,你真讲理了,他真不干了。

布达佩斯建厂,方便面在东欧有没有市场关我屁事,你真建厂,我就不干了。

人家的本子怎么赚钱?

赚谁的钱?

甚至为不为赚钱?

人家有自己的考虑。

表演我不懂,审查有专门机构,你让我看个啥”

戴梦岩说:“问题是,本子好不好关我的事了。

我不缺钱,不该拍的可以不拍。

你的意见只对我有用,不会干涉别人。”

叶子农说:“如果你拒签,你总得有个理由吧,理由也是有特征的,角度、半径,这个特征就把我卖了,我干吗去当那不是东西的?

人家招我惹我了?

你拍电影这么多年,什么本子没见过,你真缺这点判断力吗?”

戴梦岩说:“本子我没看,梁哥说有两个本子可能是我不喜欢的,那两个香港公司都跟梁哥有交情。

梁哥这几天就回去,如果有需要推掉的,我希望是和梁哥当面谈。”

戴梦岩伶上包,走了,叶子农赶紧跟了过去。

戴梦岩拉开门,临走说了一句:“我想享受你帮我,就这些。”

第二天下午,戴梦岩一个人开车去超市了,她算计着叶子农的生活用品该补充了,她采购了诸如牙膏、电池、卫生纸、1汽油、烟、咖啡粉、糖、面包、饮料、香肠……两大包东西,然后去派拉姆公寓。

停好车,刚从车里拎出两个大包,一个保安就上前帮她拎包,送到房门。

戴梦岩谢过保安,摁门铃等了一会儿,没动静,就拿钥匙自己打开门。

客厅的窗帘都拉着,也没开灯,屋里的光线很暗,这说明叶子农还在睡觉。

戴梦岩轻手关上门,轻脚走到餐厅,把两大包东西放到餐桌上,走到主卧室一看,叶子农果然还在床上睡觉,轻轻带上门,这才回到餐厅打开灯,灯光就不影响叶子农休息了。

餐桌上仍然摆着摞杂志和剧本、合同,只是旁边又多了一张八4打印纸,上面是打印的文字。

她坐下,拿起文件看,文件没有标题,直接是内容一

一、《风雨旺角街》是常规商业片,江湖恩仇,不存在大的原则判断。

二、《泣血春秋》是一个以战国为历史背景试图诠释帝王之道的本子,该剧的帝王之道就是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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