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14.第九百一十四章(2/3)
官兵们纷纷道:“合着是乐大人瞧上了人家啊。”“色字头上一把刀!”“乐大人那么大的官儿,也栽在温柔乡了。”“这就叫,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头目道:“前阵子黄寡妇摊上官司,便是乐岚大人出头替她压下去。”
“哦——原来如此!”“我也听说过!
两个寡妇争一个厨子!”
更夫遂不再多言,说些奉承话打更去了。
次日,朱巍加派人手查抄了整座吉祥绣坊。
宅院上锁贴了封条暂且关着,官兵们便撤走了。
这些官兵并非口风紧的主儿。
回到长安少不得上酒楼赌场转悠,这一桩风流韵事自然传入市井。
百姓们回想当年事,那曹氏委实是长安第一美人,也委实有个定了亲的表哥,表哥后来委实投靠了老三并忽然失踪。
一件件的都对上了。
闲人们立时又发觉,前阵子有个十里香酒楼的厨子死了,生前勾搭了两个寡妇,一贫一富。
当中富裕的便是吉祥绣坊的黄寡妇。
偏十里香酒楼乃是这美人曹氏娘家开的。
如此一来,两桩风流案便搭上了。
世人最爱风流案,风流案中最爱贵人的风流案。
这两桩案子上到先世子姬妾、朝廷大员,下到市井寡妇、厨子、老鸨子,长安咸阳两城骤然开了锅,街头巷尾无处不在议论。
就连十里香酒楼都日日客满,闲汉们专门同伙计打听他们家姑奶奶并那厨子。
十里香不知该哭还是该笑。
亦有人上云居寺凑热闹的,主持师太干脆打发了个嘴皮子利索的姑子在门口坐着看经,有人来问便告诉他:曹居士已被官府带走。
闲人们精神头愈发足了。
外头闹闹哄哄的只管胡乱传话,秦王却是拿不准让谁去审蔡国候的好。
蔡国候身为内卫将军,知道的机密过多,不便交予廷尉府。
想让崔先生审吧,崔先生道:“不是微臣推脱。
那会子蔡大人跑来王府极突兀,又替乐岚求情,微臣心里已认定他与乐岚是同伙。
若是微臣去审,蔡大人不论说什么微臣都不会相信。
倘若当真有冤屈,微臣必会冤了他了。
王爷还是派个没有偏见之人去审的好。”
秦王又问李公公。
李公公道:“杂家也觉得,蔡国候与乐岚是一伙的。”
秦王实在没人可派了,便想派朱桐。
崔先生忙说:“万万不可。
朱桐大人乃宰相之才,日后将执掌朝政。
内卫本是用来监察他们的。
若让他来审问内卫首领……”
秦王恼道:“哪儿还有孤王信得过的人!”
崔先生道:“或是……审依然由朱大人审,李公公在旁听着,但有不妥便拦阻下来?”
秦王思忖良久,挥手道:“先这么试试吧。”
朱桐这几日本在忙着假选秀的案子,李公公忽然来了,让他去审蔡国候。
朱桐愁道:“我都分身乏术了。”
李公公笑打了个千儿:“朱大人能者多劳。”
蔡国候一直关押在秦王府不曾挪动。
朱桐才一进门,蔡国候便笑道:“竟捉襟见肘至此么?
还是朱大人。”
朱桐苦笑道:“蔡大人,本官审你这案子可不容易。”他看了眼李公公,“莫说些不该本官知道的事儿给我听。”
蔡国候闲闲的道:“这个只瞧我的高兴罢了。”
李公公冷着脸一言不发坐在一旁。
朱桐朝蔡国候拱拱手:“听说蔡大人想要个聪明人问案,本官尚算得上聪明。”
蔡国候点点头,正色道,“我遭了人暗算。”
朱桐道:“敢问是怎么回事。”
“不知道。”蔡国候道,“我全然不知道被关在此处的缘故。”
朱桐问道:“敢问蔡大人,你可知道乐岚犯了什么事?”
蔡国候叹道:“我便是错在此处。
前几日刚刚与乐大人结交且欠下他一个人情。
听说他进了廷尉府,一时心急,兼我极明白乐大人为官清正,遂着了人家的道。”
朱桐道:“乐岚才刚刚进廷尉府,蔡大人那么快得了消息?”
“得了一个属下急报。”
李公公在旁尖着嗓子道:“蔡大人之属下本为机密细作,乐岚如何知道的?
蔡大人与他究竟什么交情,连这个也告诉他?”
蔡国候愣了:“我不曾告诉他。
乐岚说他知道谁是我手下细作么?”
李公公冷笑道:“他若不知道,你手下如何给你报信?”
蔡国候想了想,摇头道:“这般颠三倒四的哪里弄得明白!”
朱桐皱眉道:“先不提这一节。
本官问你,曹娘娘之死你可知道缘故?”
蔡国候叹道:“我若说不知道,朱大人信么。”
朱桐取出一张薛涛笺道:“这是我们在云居寺曹娘娘屋中寻到的。
委实是曹娘娘亲笔。”
蔡国候一瞧,那笺子上写满了“国候”二字,足有三十多个,心中一跳。
“也许是旁人亦叫这个名字?
必不与我相干。”
朱桐偏起脑袋看了他会子道:“直说了吧。
如今曹娘娘已死,我也拿不准究竟谁是她的相好,是蔡大人你、还是乐岚。
我与李公公反复琢磨,乐岚在刚听说我们疑心曹娘娘是他姘头之时,那反应更像是:曹娘娘不是他姘头,但他知道是谁姘头。
他遂故意说曹娘娘与人私通当晚,他正与另一个女子在一处。
而那女子对这些全然不知情。
但她是你手下,且乐岚知道她是你手下。
你这手下觉得古怪,便将乐岚身在廷尉府、且自称某日晚上与她私会之事报与你知道。
蔡大人你心中洞明,乐岚这是绕着弯子让你去救他呢。
那晚与曹娘娘私会之人正是你自己。
故此你并未抛下乐岚弃卒保车,而是毒杀了你的姘头曹娘娘,并急忙忙赶去向王爷求情。”
蔡国候呆了。
良久,他道:“究竟何等误会才会让朱大人想出如此蹊跷之事?
这……”他怔了半晌,“匪夷所思,我无从可辩。
我全然不认得曹娘娘。”
李公公冷笑道:“还有何人能无声无息从太守衙门杀人灭口?”
蔡国候苦笑道:“若曹娘娘是我姘头,相好一场,我何苦使令她痛苦离世的毒药?
见血封喉的我手上有的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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